"你那日暗下黑手,害主子受伤,还好意思找我们要衣物?!"黑衣首领站在门边冷笑道。
"原来是为这事。我都不记得了,难不成萧二殿下还耿耿于怀?"李一舟摸摸面颊,笑道,"切磋武艺嘛,难免一时失手,萧二殿下不会是这样小气之人吧?"
秦惊羽向来护短,也不管是非黑白,帮腔道:"既然是切磋,挂点彩也是正常。"对那黑衣首领杀人般的目光直接无视。
"殿下都这样说,此事就过去不提了。"萧焰笑了笑,朝雷李二人道,"不过不好意思,今日只顾给殿下准备,对你们二位确实是忘记了,这样吧,我明日一早就派人去补上。"
"若是真心,哪需要等到明日,现在就该去。"李一舟越说越是放肆,眼珠一转,忽然瞅见那黑衣首领手上还拎着一包衣物,脱口叫道,"瞧,这不是还有吗,还藏着掖着呢!"
"大胆,这是我家主子的衣物!"黑衣首领喝道,无奈他手里还抱着萧景辰,有所顾忌,动作反应自然慢了一拍,只一眨眼,包袱就被李一舟夺了过去。
萧焰也不生气,微笑提醒:"我的衣物,是比对我的尺码购置的,别人穿着也不合适,尤其是像雷将军这样的伟岸身材。李副将稍安勿躁,还是耐心等明日..."
"雷穿不了,我可以穿啊,我俩身高也差不多,绝对合适!"李一舟打断他的说话,拿起衣物摸来揉去,不住比划,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不错不错,这些衣服颜色式样都好,正合我心意,这辈子还没穿过这样华贵气派的衣服,萧二殿下,谢了哦!"
"真是不要脸!"
黑衣首领气得脸都涨红了,抱着孩子就要过来论理,却被萧焰伸手按住:"算了,李副将喜欢就拿去吧,不过我话说在前头,不是自己的衣服,穿出来不会舒服的。"
"没事没事,我喜欢!"李一舟笑道。
"主子..."黑衣首领低唤一声,似是心有不甘。
"时间不早,我就先告辞了,殿下也早些回房休息。"萧焰朝房中几人拱了拱手,平静离开,那黑衣首领瞪了李一舟一眼,悻悻然跟着走了。
雷牧歌看了一眼桌上的衣物,面色沉静,默然无语,秦惊羽瞧着他的神情,笑了笑,过去随意裹起,随手丢出窗外。
李一舟看得心疼连连:"哎,怎么丢了,这崭新的衣服,拿去当铺可以换银子呢,要不施舍给街边那些个乞丐,积善行德也好啊!"
秦惊羽哼道:"你知道什么,廉者不受嗟来之食,你那包,要不要一齐扔了?"
李一舟后退一大步道:"我的不扔,这样好的布料,可不能浪费了!不是说什么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吗,这可是皇子穿的衣服啊,咱老李也来试试,看穿出来是什么模样!"说罢抱着衣物,喜滋滋朝内室走去。
秦惊羽见劝他不住,也不强求,只道:"随便你。"转头见雷牧歌盯着那空无一物的桌面发呆,便笑道,"我衣服都丢了,你还不高兴呢?在想什么?"
"哪里,我只是在想,我答应了老师要好好照顾你,可这头一天就没做好。"
"哈,我这么大的人了,哪需要你来照顾..."
秦惊羽话音未落,就听得内室一声怒吼:"这该死的萧焰——"
"哎哟,雷你下手重点,别跟挠痒似的,用点力气!"
"鬼叫什么,谁让你那么贪心爱美,中了人家的道,折腾了一个晚上,真是活该!"雷牧歌没好气说着,用布条包住手指,蘸了药膏在他周身使劲涂抹。
李一舟赤裎上身,胸膛颈项手臂上到处是抓掐的红痕,苦着一张脸道:"这怪得了我么,我那还不是看他不顺眼,故意跟他对着干,哪知道他竟设下圈套让我去钻,这可恶的家伙,他就算得那么准,万一我当时没上当呢?"
"没上当他就把衣服收回去,也不损失什么。"雷牧歌抹完药膏,眼露担忧,"你这药膏效果好像不太好,要不要紧?"
"我能忍,不用担心。"都是他一时大意,没察觉那堆衣物上事先悄悄抹上了分量不小的痒痒粉,这痒痒粉对正常人原本是起不到什么作用,但他之前与雪兽一番搏斗,除了肩伤之外,身上还有些细碎伤痕,那萧焰就是算准了这一点,伤口沾上药粉,奇痒无比,那种痛楚,真恨不得立时死掉!
他自己也学医,平日对毒物之类甚是小心谨慎,却不料萧焰竟在众人眼皮下使坏,而且这痒痒粉乃是江湖中人所不屑的伎俩,谁会想到那萧焰身为一国皇子,竟然会使出这不入流的手段,布下圈套,一步步诱他上当;更加气愤的是,半夜里他与雷牧歌将鱼凫城里大大小小的药铺都敲开,却发现能治这个痒痒粉的几味药草都被人提前买光,而他自己所带的只是普通药膏,只能稍减症状,治标不治本!
"喂,你们好了没有?出来吃早饭了,抓紧时间,吃了还要赶路呢!"秦惊羽在门外叫道。
"好了,好了!"
李一舟几下套上外衣,束好腰带,雷牧歌见他收拾完毕,这才打开房门。
秦惊羽一见两人眼睑下的青晕,活脱脱两只熊猫眼,再看李一舟脸上颈上的红痕,不由得打趣道:"不是自诩医术高明吗,怎么连个解药都配不出来?"
李一舟心头憋屈,沉着脸没作声,被雷牧歌推着往前走,见他情绪不佳,秦惊羽也没打算再逗他,几人漫步往饭厅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