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他眨了眨眼,后面的话回味悠长,已经不必再说。
秦惊羽在一干人等目瞪口呆与某人怒焰滔天的注视下,招呼了燕儿,摇摇晃晃朝外走。
雷牧歌啊雷牧歌,期待着他的暴跳如雷,夺门而出!
没走出两步,背后桌椅声响,雷牧歌如她所愿起身。
"多谢,我会...好好享用,不负盛情。"嗓音沉郁,最后八个字真真做到了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糟了,这个玩笑怕是开大了,这个家伙会不会因此自暴自弃?
一路碎碎哀怨念叨,却又不敢回头,只听得哐当一声,房门被人关上,内外相隔天地。
"现在什么时辰了?"
燕儿冷静答道:"午时三刻。"
午时三刻,时间已经到了啊,这该来的人怎么还不来砸场子?
完了,雷帅哥贞洁不保...
秦惊羽郁闷抓头,慢吞吞往楼下走,来往人等见她面色不好,皆是主动招呼问候。
"三少,怎么今日这样完得这样早?"
"不会吧,三少,这么久才来磨一刀,应该不会这样迅捷吧?"
"是啊,要不要吃些补品调理下,我给你推荐一味,叫做鹿茸虎鞭大补丸,很有效的,保准你雄伟壮观..."
秦惊羽一把推开挡路之人:"去去去,少来烦我!"
千算万算,却算漏了这一着!
哎哎,多半是汝儿偷懒了,没去通知,要不依照大皇姐的性子,知道心上人即将**被吃,还不快马加鞭赶来!
不同于她的躁动不安,燕儿一直跟在身后,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秦惊羽瞥见那笑容,疑惑道:"你高兴什么?"
"没什么。"燕儿摇了摇头,敛容道,"主子留他在妩儿姑娘房中,难道不担心妩儿姑娘向他透露主子的事情?"
"应该不会。"
妩儿巴不得与自己扯上关系,让世人都知道她是秦家三少的人,再说他们又不熟,断不会与雷牧歌说实话的;至于与暗夜门人在阁中的聚会,妩儿也只知是自己的酒肉朋友,对他们的身份全然不识,也无顾虑。
不过,雷牧歌可不是个容易糊弄的主,他方才关门的决绝姿态,怎么看怎么怪异...
秦惊羽回看那紧闭的房门,心头一个激灵,这刚刚才逃出来,总不能自己又回去撞门吧,那样的话,还不被雷牧歌笑死?!
"主子,现在怎办?"
听着那少年温软的问话,心里莫名安定下来。
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秦惊羽是谁,还怕了不成?
"走,我们去门口等着抓奸的正主前来,给她引领带路去。"
两人步下楼梯,迎面上来一人,年纪甚轻,衣着华丽,看着十分眼熟。
秦惊羽定睛一看,却是御史大夫之子,周卓然。
这周卓然自从当日在百花阁比嫖落败之后,据说是伤了要害,落下心理阴影,四年来,终日闭门不出,这一回破天荒地出现在人前,实在让人诧异。
想到这里,秦惊羽扯开喉咙:"周少,好久不见!"
周卓然一见是她,脸上微红一下,笑道:"是秦少啊,要走了么?"
秦惊羽点头,与他错身之际,轻声耳语:"怎么,你那玩意又管用了?"
"我...我没..."
周卓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拱了下手,逃命一般,急急冲上楼去。
秦惊羽哈哈大笑:"难言之隐,早治早好啊!"
燕儿在身后摇头低笑:"主子,你真是太顽皮了..."
"我就这一个爱好,唯恐天下不乱,怎样?"秦惊羽瞥他一眼,轻笑道,"有诗云,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说的就是他这样..."
话没说完,立时反应过来,掩口噤声。
见他仍是一脸温和笑意,心中歉疚,低喃道:"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他..."
"我知道的,我不会对号入座。"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两人刚走出百花阁大门,就见大道上尘烟微起,车轮滚滚,一队商旅装扮的车队缓缓驰来,数十名短衣劲装的男子押着四辆装满货物的大车匀速通过,正往城南方向而去。
秦惊羽正左顾右盼,突然感觉那前行队伍中一道目光若隐若现,朝着自己的方向投射过来。
眯眼看去,那是一张年轻的清秀的面孔,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在对视的刹那,唇间扯动。
秦惊羽微微颔首,对着燕儿笑道:"这车队好威风!"
燕儿也笑:"是啊,很威风,还很招摇。"
这样威风又招摇的车队主人,除了那位北凉大财主,还能是谁?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最后一辆大车缓缓而去,一辆外形华贵的玄金马车紧跟其后驰了过来,车帘撩起,有人大笑着探出头来。
"三儿,我远远就看着像,果真是你!"
"干爹!"
秦惊羽欢呼一声,大步迎上前去见礼:"干爹只说要来,都没明确个具体时日,我好去城外迎接啊!"
"路上行程说不准的,不用麻烦了。"
向海天被一名侍从扶下车来,依然是面目慈祥,衣饰贵气,只两颊消瘦,脸色青白,精神却很好。
秦惊羽见状一惊:"干爹可是病了?"
"我...咳咳...咳咳..."向海天刚要说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颊涨得通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