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还在超市买生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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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周到!”

陈安东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火,照理,她三番四次的耍小聪明他也不是不知道,一贯都忍了,今天却无论如何一忍不住。霍然站起来,他劈手就夺了彤小镜手里的袋子往地板上一丢,胸膛起伏着一言不发。光阴测测盯着彤小镜看。

彤小镜被他这样子吓傻了,脑子完全当机。站在原地就不能动了。一眨不眨的愣愣望住他,舔着嘴唇哆哆嗦嗦想要问句话,陈安东一时转身又把她的话给吓回肚子里去了。怂了,真怂了。

她是知道他不好惹的,有几次惹急了他,眼见着就要吃大亏。可那会儿马丁在啊,她有人撑着,胆儿就肥,再者陈安东顶多也就黑脸关门玩自闭,正经的也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今天,他这脸已经不是锅底黑了,是雷雨之前那乌云一样的黑啊,闪电打雷随时飓风,马丁又不在……

彤小镜外表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火辣性子,其实,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包子。眼睛一眨,两眨,勉强想要来个眼泪攻势化解下危机……电视剧小说里不是说少女的眼泪就是清泉水什么的,能秒杀攻陷各种敌人么……可是,怎么连挤一点儿出来润润眼角都没有啊?彤小镜急啊,真急了,想着要不干脆就跪地求饶?嚎哭忏悔?或者出卖下色相?

正当她没头没脑胡乱想着主意,陈安东这儿好容易将火压制住,抬手一指洗手间:“把里面刷干净!”说完,转身大步向前走,“砰砰”两声,又跑回房间玩自闭去了。

彤小镜僵在原地,吸口气,吐口气,再吸口气。眼睛瞄到洗手间,应该……不需要刷马桶吧……

四分钟之后,她低头盯着马桶盖无比懊恼的承认,事实上,这里除了马桶,没有什么是需要刷干净的。

她就知道,陈安东那混蛋,哪时候有那么好说话过!猛跺脚,恨恨摔了马桶刷,彤小镜抑着嗓子恼恨一声,她暴怒了。凭什么?凭什么被人耍了还要搁这儿累死累活的当免费劳动力?她不就晚回来一会儿,会死啊?

仗着一股子牛劲儿,三两步跑到陈安东门外,揣了两拳头使劲砸门。震天价的,气势迫人。

陈安东对于自己突然而来的怒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心里是很明白的,电话打不通绝对是她有意耍的小聪明小诡计,及至方才看到印着店名的袋子,她故意失联跑去吃饱喝足的行径已非常明白。但他就是一股子气胀在胸腹中怎么也没法儿纾解。倘若就出点儿意外呢?倘若就在那联系不到的时间里有个差池?

他为她的不知所畏而气恼,更为自己的大惊小怪而气恼。在房间里背手来回踏着步子排解,门上传来的响声盖过他的脚步声,连着敲门人的怒火直往他身上冲,把他身上那点儿气恼也盖了过去。

“霍拉”一记拉开门,他脸黑,眼利,浑身杀气。谁撞枪口上立马就扣扳机毙了他的死人脸样儿。谁料遇到一身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满面儿不耐烦样儿的彤小镜。他这脾气还没出来呢,对方先人一招,彤小镜手里抹布一记丢到他黑脸上,两手朝他胸脯上一推。边往里走边连珠炮得嚷嚷开了:“我刷锅刷碗刷盆子,就是不刷马桶盖儿,擦桌子擦凳子擦地板也不擦厕所那块地儿;你爱咋咋的,大不了我沦落一把窦娥冤,失业就失业!你想逼老娘就范儿,想得美!”

说着一屁股往陈安东那张按摩椅上一坐,双臂环胸,闭着眼睛装出视死如归的模样。实则微眯了眼睛缝儿,揣着一颗小心肝儿七上八下,如坐针毡。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她流转的眼睛往左,不见陈安东,往右,还是不见陈安东……她都没眨眼儿的功夫,上哪儿去了?

瞪大了眼睛倏然从按摩椅上跳起来,眼前立时晃过一道影子,跟着门就被打开关上了。尼玛,丫是鬼来的?凌波微步?段誉是他亲戚啊?

彤小镜赤着脚跟上,陈安东半步不停的走到客厅,她摆在茶几上的汤点还没收拾呢,就见他安安分分坐下来了,拿起汤匙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这是闹哪样儿啊?彤小镜发现,他这人真是阴晴不定难以捉摸的,说通俗一点儿就是……好一个十三点!

白玉般的脚趾前后在地板上蹭着,她想要把刚才一冲动说失业就失业的话拿回来解释解释,毕竟,冲动是魔鬼,权宜之计的话哪能当真呢是不是?

陈安东侧头往她那儿一瞧:“还不去做饭?”

彤小镜嘴巴张着,话在舌尖上绕了两圈,思考半秒,他这意思是不追究了?那,那她也别太不给面子不是?于是,嘴巴一阖,小媳妇儿似的“哦”了一身,转身往厨房洗切剁煮的干活去。

估量着身后人走远了,陈安东一勺银耳雪梨在嘴里,品出甜,侧头往她身上看过去。也是一瞬间,他突然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那样气恼。就像这碗里的雪梨,只有银耳的糖水是加了糖的甜,而雪梨,她清新纯净的果香,自然沁人的馨甜,瞬时将普通平凡勾画出随意而注定的美妙来。

她于他的生活,许起先是呱噪、厌烦,渐渐,当嬉笑怒骂成了生活的常备必需品,一旦消失片刻,他就要担心挂碍,寝食难安了。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而这种可怕的东西一旦由习惯极速深化到骨髓,那完了,除了将这习惯禁锢不变和回炉重造,基本没有生路。

“陈……陈大帅哥!”

厨房移门处探出来一枚脑袋,陈安东正瞧着厨房想事情,被一喊,脸色一时尴尬,僵硬的别过头去,喝汤,不说话。

彤小镜右手拿着铲子,左手扶在门框上,一脸谄媚的笑耷拉下来,切,装什么酷!还盯着这里监督!是有多饿?那么多都塞不满你肚子,诅咒你吃成个大胖子!满肚子脏话,嘴巴上还是要抹两分蜜的。求人办事三分低嘛。

她抓着铲子蹭蹭蹭磨蹭到陈安东边上,笑眯眯九十度弯腰道:“那个麻辣粉丝需要点儿生抽,可是,马哥好像忘记买了……我这还炖着鱼汤,还要处理下你想吃的那个鲍鱼……所以,是不是……”

陈安东一腿曲着,手肘撑在膝盖上,望定彤小镜笑眯眯谄媚的脸,他嘴角一撇,似笑非笑得惊天动地帅!彤小镜暗骂一声,奈奈个腿,指甲扣紧铲子柄,嘴巴里抽了一口口水。好不容易保持淑女形象,没被瞬间电倒。她笑,僵硬带着花痴的:“怎,怎么样?”

“好啊。”陈安东随口答着,回过头去继续吃吃喝喝。彤小镜肚子里暗暗哟一声,惊讶于他居然这么好说话,难道是被她刚刚破罐子破摔那一招给吓怕了?不过,接下来陈安东一句话,彻底打碎他本人刚在她心目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正常形象。

他问,慢条斯理得一贯他那不笑不怒没表情时候的死人脸:“你明天想上报纸头条吗?”

“啊?”彤小镜不明白,挑起眉来凑过头去,“啥意思?”

陈安东手往地板上一撑,直接把彤小镜逼得曲起腿,三十度后仰,他掀掀眉,脸皮上闪过一丝嘲笑:“想出名,趁这个时候刚刚好。”

彤小镜被他压得额头滴下一滴冷汗,这才明白过来,他要一出门,明天立马记者围堵整个紫禁花苑。到时,连隔壁房东家那条叫“旺财”的萨摩耶都该火一把了。

哎,人怕出名猪怕壮,她还没活够,可不想被人洗吧洗吧就地剁了。瞬时萎靡下去,蹲下身,低下头,喃喃低语:“还是我去吧,你替我看个火总行吧?”

说时嘟起嘴,一副楚楚可怜小白兔样儿。陈安东这胸口被刑天大人拿锤猛砸一口似的,暗抽口气别开眼,人哪,真不能活太明白。点个头,他木着看似依然死人实则染了三分红的脸,避不及似的这就往厨房走。

彤小镜一时少了那层山大的压力盖顶,膝盖一软,跌坐在地上。把个铲子朝茶几上先放一放,她锤锤腿爬起来,眼睛不经意溜到厨房里那被门遮了半边的人身上去。

有这么饿嘛?看他那一会儿揭开锅查看,一会儿拿着个筷子东戳西点的……腹诽着先去拿了钱包,过来时凑到厨房那儿,拍了拍门。

陈安东想不到自己居然对着个小丫头一时失态,借故在厨房装腔作势的平复心情,被她一敲门吓了一跳,异常警觉的侧身往后一站。可在彤小镜眼里,这就成了典型的偷吃被人抓的状态,她“噗嗤”一声笑出来,走过去把铲子往他手里一塞,凑过去小小声嘲笑道:“馋嘴猫。”

说完一转身跳出去,跑着到玄关,极快换了鞋子跃了出去。

跳上出租车,说了就近的超级市场,彤小镜犹自忍不住想笑,从口袋里掏出拆解的手机装起来,翻找马丁的电话,想要问问他情况怎样兼抱怨一下她的处境。

马丁每次回家,没有哪回能全身而退的,马阿姨通常会在他回J市两天之内杀过来。理由:相亲的姑娘哪儿不好了,他又把人给退了。所以这会儿,彤小镜就是拿脚趾头去猜,也能想象马丁在马阿姨淫威下,一脸便秘色对着三姑六婆兼一年轻女孩儿哈拉赔笑的嘴脸。

或者,她这一通电话还能借他点儿东风跑路一次,想着,这就拨了号码。

“小姐,超市到了。”

“哦,谢谢。”

一手掏钱塞给司机,一手去开门,彤小镜歪着脑袋把手机夹在脖子和肩膀间,赶紧下车来。

两记“嘟嘟”声后,电话通了。彤小镜揣着钱包,边走边道:“马哥!性命安好啊?”

“差不多了,皮都被刷了两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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