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那想要给儿子塞女人的,就说桃儿的坏话。那做儿媳妇的,大多数都向着桃儿,也有那嫉恨桃儿的(丈夫的小妾通房好几打的女人,因为自己过得不好,就嫉恨桃儿可以过舒心快乐的日子),把桃儿说得很不堪。
还有一些人,就是沈家、沐家和柴家的仇人或者是敌对势力,也加入了传播不堪留言的行列。大肆的打压羞辱这三家人,甚至还将靶子对准了安然郡主,往"搞黑、搞臭、打得安然郡主永远不得翻身"的目标使劲。
这些敌对势力的领军人物,自然就是窦家了,窦家的忠实走狗,就是传播恶毒流言的中坚力量。而曹小姐,以及她的母亲,不但是恶毒流言传播的源头,还是恶毒流言传播的最活跃最坚定之人!
事情涉及到了杏儿的声誉,作为九门提督的许悠然,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他出动了雷霆手段,明理暗地里的打压了一批上蹿下跳的小人,以"藐视皇族,辱骂皇族"的罪名,抓了窦家的几个子弟,以及窦家的一大批的狗腿子。
请示过圣上之后,这些被抓了起来的人,轻者重打五十大板,丢入牢饭里吃几年牢饭,其家人如有在朝为官的,一律罢官,三代之内不得出仕为官。那几个首犯,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曹小姐以及她的母亲,跟随着曹父去上任,走在半路上一个荒郊野岭的地方,被一群蒙面人偷袭。两人的脸都被划花了,留下了难看的伤疤,曹父吓得滚下了悬崖,摔断了一条腿。
通过这些个事件,许悠然还获悉了窦家的不少内幕消息,掌握了窦家几个中坚力量的把柄和龌龊不堪的证据。这些内幕消息和证据,随同许悠然的折子,一起递到了圣上的御案上。
安俊逸看了,顿时大怒,唤来窦皇后,将折子和证据摔到了皇后的脸上:"你看看,你看看,你们窦家的人,如今都成了什么样子?长此以往,这安家的江山,恐怕都要被你们窦家给夺了去!"
皇后紧咬嘴唇,不敢吭声。低垂的眼帘,遮挡住了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怨毒的光芒。
安俊逸冷哼,前所未有的严厉:"告诫一下你的族人,不要上蹿下跳,拉帮结派,胡作非为!朕还没有满四十岁呢,你窦家的人就急着排除异己,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看样子,是不是急着要让朕去死,好把那皇帝的位置给让出来?!"
这话,可当真是诛心之言啊!
皇后吓得腿脚发软,嘴唇抖索,双膝一弯就跪倒在了地上,"咚咚咚"的磕头:"圣上啊,臣妾不敢!在臣妾的心里,圣上就是臣妾的天,就是臣妾活着的最大的理由!圣上在臣妾的心里,是最最重要的那一个,任谁都不能越过去!"
安俊逸冷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神犀利的瞪了皇后一会儿,就拂袖而去。
皇后目送着圣上离去的背影,顿时瘫坐在了地上,后背一阵汗湿,心有余悸。看来,这一次,是她操之过急了。没错,她的儿子是被立为太子了,可是圣上才三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呢!
渔晚山庄京城负责人,将"曹小姐事件",以及一连串的后续事件,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沈捷的手中。
沈捷大怒,第一次以渔晚山庄庄主的身份,下达了一道"天字一号"指令:格杀令!
格杀令:窦家那些上串下跳之人,凡是罪大恶极的,一个都不放过!
下面的人,很好的领会了"罪大恶极"的定义。
所谓的"罪大恶极",一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二是在"曹小姐事件"之中,对桃儿、杏儿,以及柴家、沈家和沐家,有过激且恶毒的举止言行,心术不正之人。
这个范围,怕就是广了!估计窦家那些"死忠"的狗腿子,都难免要戴上一顶"罪大恶极"的帽子!就连窦氏家族那些一贯嚣张跋扈、为非作歹的子弟,也进入了"黑名单",成了渔晚山庄十八骑士的刺杀对象。
杏儿在一旁听了,不禁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一刻,就在这一刻,她才真正认识到了沈捷的"腹黑"!温润儒雅、宽厚大度的外表之下的,沈捷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这么的果决,这么的"心狠手辣",下了这样的一道格杀令,言谈举止之中,却是那么的云淡风轻,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般。
是了,她都差点要忘了,沈捷除了是定国侯爷之外,首先还是一名武将,一名将军,一名号令三军的边关大元帅!他打小就跟师从燕无影,又于少年时期去战场上历练,哪里又会是优柔寡断、妇人之仁之辈?
虽然腹黑了一点,但是却也是个充满正义感的将帅之才,杏儿打心底里里欣赏他,敬重他。她觉得心里有一股暖流,在快速的涌遍全身。有人这样维护自己,为自己出头,为自己出气,为自己报仇雪恨,杏儿觉得很温暖,很幸福,也很感动。
夜色深浓,沈捷还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给圣上写折子,提醒圣上警惕窦皇后以及她的娘家人。
杏儿亲自去小厨房里,煮了一碗沈捷爱吃的牛肉面,用可以保暖的食盒装了。端到茶桌上的时候,那碗牛肉面还是热腾腾的,香气四溢。
沈捷肚子里的馋虫,一下就被勾出来了!
"好吃,娘子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吃完一碗,依然意犹未尽,由衷的赞叹了一番。
杏儿微微扬唇,得意的一笑:"那是,以我的手艺,开个饭馆什么的,也可以养活一家人!"
沈捷乐呵呵的笑道:"嗯,你的厨艺确实很不错,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就是上得厅堂,入得厨房,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奇女子!娶你为妻,那是我的福气,羡煞旁人啊!"
"算你识趣!"杏儿白了他一眼,双颊飞红,一双秋水剪眸分外的灵动,熠熠生辉。
一时之间,沈捷不禁看得有点呆了。
成亲好几年了,他跟杏儿依然如胶似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生了两个孩子的杏儿,身材依然这么的苗条,性情依然这么的明朗柔和,刚柔并济。每一天,她都会带给她某种新的感觉,仿佛她就是一座神秘的宝藏,永远都有着挖不完的珍宝,等着他去探宝。
她很爱惜自己的身体,注意饮食、保养和锻炼,轻易不动怒,保持良好的心态。刚刚年满二十岁的她,比刚成亲的时候还更有魅力,让他爱不释手。那什么"三年之痒",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个笑话。
他的杏儿天下无双,聪慧睿智,和善淳朴,待人热情真诚。个性开朗,活泼可爱,果敢坚强,即便是跟她生活一辈子,他也不会厌倦,不会觉得无趣。
隔天,桃儿也得到了消息。
沐清风亲自给她写了一封厚厚的书信,请侍卫队长火速送来,坦白跟她交代,跟她赔罪,请求得到她的谅解。
桃儿大哭了一场,既为婆婆的无情,又为丈夫的深情。她独自躲在了卧室里,哭了整整好几个时辰,傍晚的时候,这才打开房门,怏怏不乐的来到了白沙滩的河堤上,坐在那棵高大的樱桃树下,望着白沙滩发呆。
杏儿早上起来,本来就想要告诉桃儿曹小姐的事情,可是她一直都不开门。敲了老半天,除了让贴身侍卫进去了一下,其余的人她都不肯见。
杏儿早就发觉不对劲,可是没有办法,却也不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凌波和穿云那么懂事,那么可爱,大姐哪里会舍得抛下他们?傍晚的时候,杏儿看到桃儿出了卧室,就跟随而至,在桃儿的身边坐下。
"大姐,你是不是收到了姐夫的来信?"杏儿开门见山的问道。
桃儿低头垂泪:"是的,婆婆给他纳妾了。"
杏儿连忙安慰:"不是被他拒绝了么?不必伤心,那个曹小姐,已经被许悠然收拾过了!那一家子,都没落个好下场!"
桃儿惊讶的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为啥要瞒着我?"
杏儿连忙解释:"没有这回事,我就是昨天晚上很晚的时候才知道的,本来一早想要跟你说,可是你不开门。我就猜测,你应该也知道了。"
桃儿大哭:"杏儿啊,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这么些年以来,难道我对婆婆还不够好么?她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我到底做了什么让她无法容忍的事情?我自问对她好得不能再好了,就跟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嘘寒问暖,体贴有加。从来对她都是恭恭敬敬的,未曾在你姐夫的面前,说过她半个不字!"
看着悲伤欲绝的桃儿,杏儿没有其他办法,只有耐着性子,悉心安慰,用心劝说:"大姐,你不要想太多了,姐夫是个好的,他是不会背着你跟别的女人纠缠不休的。今天一早,我就写了信,让阿勇哥帮忙盯着姐夫。将军府里,不是还有好几个咱们柴家的人么?姐夫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回去一问,不就很清楚么?"
桃儿黯然道:"杏儿,我想先回京城里去,你姐夫我倒是可以信任,只是婆婆那个人不知道会不会使出什么非常手段,让你姐夫中招,然后不得不将某个女人收入房中。纳妾,暂时或许不会了,但是通房丫头却说不定。"
还有啊,经过曹小姐事件,府里的丫鬟知道了婆婆的心意,会不会做出纠缠相公的事情来呢?外面那些想要嫁给相公的女子,又不会会使出卑鄙不堪的手段,让相公不得不纳了她们呢?
每每一想起这些,桃儿的心都疼得无法忍受,恨不得自己可以插上翅膀,一眨眼就飞回京城去,守护在丈夫的身边。
"好,不如一起回去吧!只是请大姐再忍耐一下,十天后就是梨儿定亲的日子,咱们好歹等梨儿定亲之后再走。等会我就去找一下父亲和母亲,看能不能将定亲的日子,稍微的提前几天。"杏儿就道。
桃儿含泪点头:"好,就听你的,谢谢杏儿。小妹定亲,咱俩既然都回来了,就没有不参加的道理!日子能提前的话,我会很高兴,如果不能提前,也不要勉强。"虽然早已是归心似箭,但是桃儿也不是个不晓的,她对梨儿的婚姻大事,还是非常看重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