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谜裳点点头,蹲下身抱住了郑西西,可爱的小人儿,身上还有一股奶香味儿:“郑西西,妈妈怎么不见了?”
“郑络纱又喝醉了。”郑西西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这快把魏谜裳给笑死了。
“郑西西,你明明就是一个小孩子,不要做出这样的表情好不好?”
“舅妈,你不理解我。”郑西西摇了摇头,趴在了她的肩膀上睡觉。
魏谜裳快要被郑西西的话笑得爆炸了,这小孩怎么那么好玩?跟个活宝似的。
郑络纱像一滩烂泥一样被张鉴放在了车后座,好在她酒品很好,喝醉酒了也不会大吼大叫发酒疯,魏谜裳抱着郑西西坐在副驾驶位上。
车缓缓地开着,郑西西靠着魏谜裳的肩膀就这样安静地睡着了。魏谜裳转过头,看着安静开车的张鉴,低声说:“今天辛苦你了。”
“说这种傻话干嘛?”张鉴敲了敲她的脑袋,“是你的好朋友啊,而且络纱这孩子是个好女孩。”
“嗯!”魏谜裳用力地点了点头,抱紧了怀里的郑西西,这可爱的孩子身上散发着让人心安的奶香味。
再次来到熟悉的别墅区,魏谜裳打开窗子,让新鲜空气流通,车子内的酒味总算是轻了一点儿。
车子停在了慕思淳家的别墅前,一旁的花园里的花散发出好闻的香气,她抱着郑西西下车,张鉴搂着郑络纱走到大门前,按下了门铃。
过了很久才有人来开门,大堂内一片黑暗,魏谜裳皱了皱眉,进了屋就顺手把灯给打开了,开了门又冲重新蜷缩在沙发上的慕思淳裹着厚厚的被子,冷气却还是保持在17°。
“郑络纱的房间在哪儿?”张鉴问道,她身上的酒气已经让他快要受不了了。
“我来送她上楼吧。”魏谜裳从张鉴的身上艰难地搂住了郑络纱,这人儿,个子矮矮的又很娇小,醉成一滩烂泥后体重可不轻,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占了大部分的重量,总之,她摇摇晃晃极其艰难地把郑络纱送回了房间,并帮她脱掉鞋子盖上了被子。
小小的郑西西很懂事地进入到了自己的卧室。
一切都搞定之后,魏谜裳下了楼,目光却忍不住看向躺在沙发上的慕思淳,用手探了探,体温真是高到让人发指,楼上却又传来郑络纱的大叫声,她犹豫了一下,对张鉴说:“张鉴,我得留下来照顾她,这里有个高烧病人,还有个醉酒的,更重要的是郑西西,他才两岁不到,在家里没人照顾是不行的。”
“我理解。”他识大体地点了点头,“我等会给你婶婶打电话,就说你住在我家。”
“真的谢谢你。”她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个男人简直对她太好了。
“没事,你早点休息吧。”张鉴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地看了她一眼,“进去吧。”
“你开车一定要小心。”魏谜裳低下头,总觉得内心很愧疚,很对不起张鉴。张鉴如果表现出任何的不高兴她都不会觉得这么愧疚,可偏偏他的脾气这么好,她想干什么他都同意,正是因为如此,她才红了眼圈。
张鉴离开后,魏谜裳推了推慕思淳,低声说:“慕,别在这里睡觉了,去卧室睡,好不好?”
慕思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了魏谜裳的脸,他苦笑了一声,说:“谜裳,我真的太想你了,居然会梦见你,谜裳,你到我的梦里来了。”
看着他苦笑的样子,魏谜裳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真的那么想她?可是表面上却总是对她那么凶,让她恼火又生气。他因为高烧满脸通红,身上也是火一样地烫,必须要赶紧制止了,否则人会被烧坏的。
她见慕思淳一动也不动,便只好放弃了让他进卧室休息的念头,仔细地用毛巾被把他包裹好,然后关掉了空调,尽管很冷,但是关掉空调是对于发烧的他唯一的选择。
她走到浴室,将一条沾了水的毛巾放进冰箱,冰了十分钟之后,敷在了慕思淳的脸上,她又从曾经他们的卧室里找到了加湿器,开始对空气加湿。并且每隔半个小时换一次毛巾。
魏谜裳坐在了长沙发附近的圆沙发上,她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微微眯了眯眼睛,她困得要命,但现在才凌晨两点,再过十五分钟就要给慕思淳换一次毛巾,慕思淳的体温一点儿也没降下去。
坚持着给他敷冷毛巾敷到三点,魏谜裳重新给他量了一下体温,发现已经从9°降到了8°,心情一下子就高兴起来,连忙去给他换毛巾,并且把他的上衣脱掉,用湿毛巾轻轻地抹着他身上的汗。
魏谜裳已经困到了极限,她决定过一个小时给慕思淳换一次毛巾,因此缩在圆沙发上睡了起来。这一觉睡得真是香甜,再次醒来时,窗外已经是阳光四射了。
她想起慕思淳正在发高烧,惊地一下坐起来,却发现长沙发上已经空了,而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毛巾毯,空调的温度仍然是控制在17°。
难道昨晚的一切都是她在做梦?她根本没有照顾慕思淳,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自己睡下了?那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她正责怪则自己时,却听见一阵脚步声正从二楼传来,是慕思淳。
她赶紧走过去:“你不是还在发烧吗?怎么能起床?另外空调怎么又变回17°了?我不是已经关上了吗?”
“我已经不烧了。”慕思淳眯起眼睛,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摸一下吧。”
“真的诶……”魏谜裳皱了皱眉头,难道昨天的冰敷法真的奏效了?她一下子愉悦起来,“嘿嘿,看来我还有做医生的天赋啊!”
“你昨天不是去挑婚纱了吗?到我这里来干嘛?”慕思淳瞪了她一眼,眼里却有止不住的开心。
“你以为难道我想过来吗?挑完了婚纱在电动城遇见了郑络纱,后来一起吃了饭,谁知道络纱那么不能喝酒,喝了一杯啤酒就醉得不成样子了。”魏谜裳翻了个白眼,开始折盖在身上的毛巾毯,“后来又看见你生病,郑西西一个人没人照顾,我就留下来照顾你了。”
“张鉴同意放你进虎口?”
“就算你是老虎,我也不是羊。”魏谜裳把毛巾被扔进他的怀里,“我去看络纱。”
可怜的络纱那么不胜酒力,就只喝了那么一丁点,就醉成了这个样子,真叫人同情,她还没起床,魏谜裳决定让她多睡一会儿,自己则去给郑西西烫米粉。
郑西西从他的小卧室里走了出来,精神满面,衣服也已经不是原来的那套,魏谜裳诧异地看着他:“西西,谁给你换的衣服?”
“自己换的。”郑西西面无表情地走到她的身边,“给我米粉。”
“好,正在给你泡呢。”小人精,越看越帅气,付思辰怎么会因为这么可爱的孩子而不和络纱在一起?
给郑西西泡完了米粉,魏谜裳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离开了,刚换好鞋子,就听见慕思淳说:“顺便把花园里的花浇一下吧。”
可恶!真是可恶!坐公交车去花店上班的路上,魏谜裳一直在暗自诅咒着慕思淳,那个家伙,自己辛辛苦苦地照顾了他一夜,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居然还有脸让她去把花儿浇了,他以为她还是他们慕家的媳妇吗?
魏谜裳紧紧握着拳头,看着外面的风景,突然想到应该给张鉴打个电话,于是便打了过去,交代了一下慕家的情况后,张鉴语气温和,也没有说什么,只说下班再说。
离婚期越来越近,魏谜裳的心里也开始不安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可究竟是什么事,她也说不清楚。她有时候会问自己,真的想清楚了吗?真的要嫁给张鉴吗?张鉴会是她的命中注定吗?
她也没有答案,张鉴对她很好,和他在一起也很安心,他家又有钱,她可以和以前一样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
可是少了点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再年少,那些幼稚的爱情就暂且放在一边,她强迫着说服自己已经不爱慕思淳了,两个人就像两条射线,虽然会相交,但是以后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过了一个星期,魏谜裳拿到了婚纱,在穿上婚纱的那一秒,张鉴红了眼圈,紧紧地抱住她,说她就是自己这辈子的新娘,除了她谁也不娶。魏谜裳也很感动,婚纱的确漂亮,她甚至有些自嘲地想,有些人一辈子都穿不到一次婚纱,而她这辈子就穿了两次,真是嘲讽。
于是婚纱就决定这套,魏谜裳不打算再拍婚纱照,因此就取消了这项活动。酒店已经定好,当地一家很有名的酒店(与慕思淳结婚时的那所酒店已经拆迁),请帖张鉴也已经准备好,魏谜裳邀请的好友不多,郑络纱算一个,婶婶全家是必须的,暂时联系不到AA,只好略过,而且AA大概也是不愿意参加她这一次的婚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