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桂远远的就听到了婴鸟的鸟语,忍不住走过来逗它:"婴鸟,你怎么知道王妃有喜了,听谁说的?"
婴鸟抬高小脑袋望天,装高深莫测,若是它的两个翅膀能活动,说不定就是抱胸望天,片刻之后,它又高声道:"若若有喜了,王妃有喜了。"
小桂见它拽的不得了,哧笑了一声,拿花生喂它:"真是只精怪,也不知谁跟它说的,婴鸟,你听谁说的?"转头又问小宛:"小宛你跟它说的吗?"
小宛赶紧笑了一下,低下头乖巧地道:"看小桂姐姐说的,我怎会告诉它呢,它一个畜牲,不过就是个玩意儿,能懂什么啊?"
婴鸟用弯弯的喙啄开花生壳,吃完花生肉,忍了半晌,终于叫道:"明月,小王爷。"
"明白了,是明月侍卫说的吧?"小桂又奖了一个果子给它,笑骂:"你倒是个听壁根的,分明是只鸟,倒长了个顺风耳。"
就在这时,萧冠泓的低沉好听的声音突然响起:"小桂,王妃问婴鸟回来没有?往常不都是这个时辰回来的吗?"
小桂和小宛循声一看,王爷出了屋子,正负手立在门口威仪十足的望着她们。
小桂还未出声,小宛急忙娇声道:"禀王爷,婴鸟回来多时了,奴婢怕吵着王妃便没回禀,王爷可是要带婴鸟进屋?"
小桂有些奇怪了看了小宛一眼,这丫头这一个多月以来都不怎么做声,今天倒抢着答话。转头想想,许是因为王妃有孕了,都替王妃高兴吧!
小宛却借着问话的机会,正大光明的痴看着王爷。萧冠泓长身玉立,锦衣黑发,宛若谪仙,这是迄今为止小宛见过最好看的男子,她的心又突突乱跳起来,脸也有些热。
萧冠泓略一沉吟,转身进了屋子,估摸着是去问若樱了。不一会儿,又出来道:"提进来吧,王妃要和婴鸟逗逗趣。"
往常这种活计都是小桂在做,她还未动手,小宛就手脚俐落的提了鸟架,对着小桂嫣然一笑:"小桂姐姐,今儿还是我来吧,王妃有喜了,我还不曾进去道喜,借着这个机会去讨个赏也好啊。"
小桂是个老实姑娘,想想这话也有理,便取笑道:"怪不得你平时闷不吭声的,原来在这等着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桂的话让小宛的心"咯噔"一下,如花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险些以为小桂猜出了自己的心思。
她偷偷觑了嘴角含笑的小桂一眼,心里好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不知道小桂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只可惜没觑出什么端倪。
刚提着婴鸟走近门口,外面的丫鬟还未打起帘子,萧冠泓突然开口:"等一下,小桂,你让明月跑一趟,问问柳生王妃能否接近婴鸟。"
浑身五彩斑斓的漂亮婴鸟乍一见到萧冠泓,黑溜溜,水灵灵的眼睛立刻变得透亮有神,翅膀一拍,张开镰刀状的大喙柔声轻唤:"泓泓..."
"嗯?"萧冠泓面无表情的盯着它,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婴鸟连忙闭嘴,歪着头,怯怯地打量着萧冠泓,那一对圆圆的小眼睛不住忽闪着,尔后它用喙理了理羽毛,又拍了几下翅膀,仰头看着萧冠泓,若无其事地道:"王爷好,给王爷问安。"
"哧!"萧冠泓唇角微弯,似笑非笑:"恁是精怪,你到是个有眼力见儿的。"
"谢王爷。"婴鸟感觉他是在夸自己,但动物天生的直觉却让它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男主人可没女主子好说话,天生就有股锐不可挡的杀气,它是又爱又怕,每天只敢捋虎须一两次,且懂得见好就收。
小宛起先被婴鸟吓了一跳,漂亮的脸蛋都白了,心中咬牙切齿地更是将婴鸟骂了个狗血淋头,这畜牲屡教不改,也不定时,兴头一来便胆大妄为的学王妃喊泓泓,真真是要把她连累至死。醒过神来忙着请罪:"请王爷恕罪,都是奴婢的错,还请王爷不要怪罪婴鸟,要怪就怪小宛罢。"
言罢还抬起头来看萧冠泓,粉脸含惊带怕,娇娇怯怯的睁大眸子,越发显出春水般好看的眼睛。
她穿着二等丫鬟的豆绿色裙衫,但系在腰肢上的丝绦却比别人紧上几份,有几份细腰如柳的味道,这腰上一紧,一对**势必就格外突出,鼓鼓涨涨的甚是抢眼,仿佛亟欲冲破束缚弹跳出来。
不但穿着上花了小心思,就连头上也多插了好几根别致的发簪,她自然没银子买这些精细之物,皆是近日来若樱打赏给她的,甚至还别出心裁的戴了几朵粉色的绢花在头上。小宛对自己的身材忒有信心,以往在旧主家她这么一打扮,少爷们的眼珠子便会黏在她身上不放。
她是个一切从实际出发的姑娘,这会子既然鼓起了勇气想试试王爷的水,便挺腰收腹,将一对玉女峰恨不得戳到萧冠泓身上,最好能送到他手中。她还真不信那个邪,年轻俊美的王爷当真除了王妃以外,眼中就没别人?
奈何萧冠泓觉得这婢女甚是莫明其妙,对她的话听若未闻,人亦视而不见,心中记挂着屋子里的若樱,眼皮都没撩一下便转身进屋了。
"王爷..."小宛呆若木鸡的站在门口,不敢置信自己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少顷,小桂便气喘吁吁的小跑回来:"王爷,柳生道可以,但比平日要少接触些,"
"那就好!"萧冠泓这才放心,语声带着笑:"把小精怪带进来,权当给王妃逗逗闷子。"
"是。"
小宛恭敬而又温顺的进得内室,一眼也不敢看屋中华丽的装饰,垂首睑目的行至窗边的软榻前。
若樱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好,自是不愿躺在床榻上,萧冠泓拗不过她,便抱着她到南窗边的软榻。平日有丫鬟在,萧冠泓一般都还是守规矩的,今儿可能是太高兴了,亲亲热热的将若樱揽在怀中,竟然是丝毫不避讳面色通红的丫鬟仆妇了。
而且也不再冷着俊脸,深遂的凤眸都洋溢着笑意,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正应了那句:人逢喜事精神爽,满面春风得意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