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此前,成败各占五成。”
白容:“那如今呢?”
秦越大笑,眼眸中闪着璀璨的光芒,“如今?如今秦某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
那头,白容挑眉看着她,意指她为何这么说。
秦越起身站在小竹屋的窗前,看着窗外那棵盛放之中的榕花树轻吟道:“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天外云卷云舒……若是给在下,在下也不愿意身在那样一个坏境!公子你看过美景,又怎会在意那些死后无法带走的虚伪。”
白容瞬时对这个少年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他亦是浅笑轻吟,表情依旧温和,“世人往往希望拥有财富、地位、权利、名誉,可那些虚妄便是拥有,死后人亦只是一律魂魄,生不带来死亦带不走!”
“虚妄?哈哈哈哈!好一个虚妄!”秦越回头看着白容,笑得淋漓尽致,“真不愧天下无双、白衣素容!我秦越真正佩服之人人少之又少,如今你白容便是其中一位!人生在世,知己难得!不知白兄以后可否与我以知己相交?”
“白某荣幸。”白容点头示意,清贵优雅。
两个同样惊才艳绝、旷世少有的绝顶少年于乡野一间简陋的竹屋之中相见恨晚,良宵共醉!这一段佳话被载入(秦史),流芳百世,记:逍遥侯幼时,负帝命寻白容,二人竹屋交谈,相见恨晚,共醉九梦!;注:九梦乃上古佳酿;
“有美景有佳肴怎可没酒?”秦越不怀好意地看着白容,贼笑着说道:“白容你可是名动天下的白衣公子,难道就没有什么上好的佳酿?不要小气了嘛快拿出来!”
她可早就知道九梦那等绝顶佳酿,天下也许只有白容有,且知道如何去酿。
白容笑意温和地看向秦越带着坏笑的脸庞,然后对着身旁的小童说道:“凌峰,去将九梦拿来。”
凌峰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公子,居然把那等决定佳酿拿出来给这个看上去无赖之极的什么世子喝,自己家公子莫非晕头了?
“嘿小屁孩你还不快去,怎么连你主子的话都不听了?”秦越看小童一脸难以置信愣在原地的表情愈加得瑟地对着凌峰说道。
凌峰飞给了秦越一个白眼,然后转身跑进竹屋里,拿出来两个乳白色的瓷瓶。
九梦!
秦越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直了,这白色瓷瓶中装着的就是自己一直期待已久的九梦?瓶还未来到身边,那浓郁的酒香便已经传了过来,简直是要让秦越醉死在这酒中。
莫说是十里飘香,单单这一瓶九梦便可谓是百里飘香!
秦越拿起白瓷瓶,对着白容说道:“白兄,第一杯敬你!”
白容亦不客套,端起瓷瓶与秦越的轻碰了一下,笑容如月华,“同敬秦兄。”
“九梦九梦,醉生梦死。”秦越眯着眼睛举着手里的白瓷瓶,眼里闪过璀璨的光芒,唇边的笑意俊美而恍惚,“白兄你说为何这种酒可以名扬天下?再怎么香,也不过是酒,为何世人会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的酒?”
白容笑着,表情也有些困惑,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也许是因为少吧。”
“少?”
“恩,就像是皇位,全天下只有一个人能做皇帝,所以都觉得做皇帝是好的;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有这种酒,所以就觉得这种酒很珍贵。”白容这么说着,似乎意有所指。
秦越仰头,一口九梦直灌入腹,辛辣的感觉让秦越瞬间打了一个激灵,所有的理智是一瞬间抛诸脑后。
九梦下腹,她的脑海翻腾的都是秦铭的模样,冷酷的脸颊、冰冷的眼神。
“还有就是,传说喝下九梦之后第一个浮现在你脑海之中之人就是你今生最珍惜的人。”白容回头,格外清亮的目光凝视着秦越。
最珍惜的人?
秦越站了起来,看着月光散漫平静的湖面愈显得波光粼粼,目光跟湖面相迎,竟然幻化出一丝别样的温柔,“最珍惜的人?在那个吃人不骨头的皇宫,最珍惜的人也只能埋在心底,佯装出无情的模样。”
她轻轻低头,发丝滑下,“可却不是无情,而是不敢透露出感情,你所在意的人和事,就是会被敌人利用的弱点,而我绝对不可以有弱点。”
“我和他,都是活在刀刃上的人。”
稍不注意,就会粉身碎骨。
“奇怪,我们认识的时间根本不长,却好像认识了很久,为什么心里所想可以那么轻易地对你透露?这可十分不妙呀!要不要灭口?”秦越又抬起头微笑,样子已是之前的风流随意。
白容浅笑,样子总是一如往前的温和平淡,有礼却疏冷着。
“白容,你今年多大?”秦越看着他,却是态度随意的说道。
白容一笑,如春水映梨花,“说也巧,今日正是白某二十岁生辰,只是许久未过,都差点忘了今日是自己的生辰了。”
他的笑容依旧清澈如水,只是似乎多了一份寂寥与失落。
“难道你没有亲人吗?你爹娘呢?”秦越脱口而出,却似乎看见了白容脸上更为让人惊心动魄的失落。
“说也奇怪,白某自打有记忆开始就从未见过自己的爹娘,不知他们是何模样,也许白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说不定。”他浅笑着诉说,似乎看不见悲伤。
然而秦越好像看见了白容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悲伤。
“哎呀你早说啦!你要是早说指不定在下今天还能送你生辰礼物呢!”秦越立马欢快地转移话题,然后忽然想到什么,从怀里拿出来一支玉箫,“这个送给你!”
“冷碧萧?这可是……”
“说送你就送你,你不要我跟你急啊!”秦越把玉箫直接塞进了白容的怀里,眉角染满笑意。
白容看着手中的冷碧萧,削薄的唇似乎微抿了一下,然后依旧风轻云淡,“好,那白某就收下了,多谢秦兄所赠之礼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