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我只有……”
秦越把自己如何把李钦驯服的过程说给白容听。白容是个很好听众,在你诉说一件事的时候他只是含笑而闻,但却不是在敷衍你,在更多时候白容也会在关键时刻谦逊有礼地提点一下,让人有一种醍醐惯性、恍然大悟之觉,能让人正视自己发现自己的不足,而且不会给别人一种挑三拣四、故作刁难的感觉。白容知道的事情也有很多,天下趣闻、江湖杂谈、甚至于小道消息白容都能够接得上口,不会给别人尴尬。秦越不得不承认,白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魅力,他给人以清淡恬静之感,却不会让人觉得无趣与厌烦,他笑着聆听,却不会像很多人根本没有听进去而且敷衍了事。
他很认真,即便是做一个听众。
天下无双……
白容。
真正是天下无双。
繁华夜,星渺茫,熙熙攘攘声断断续续地传来,暗香浮动月黄昏。
秦越正视白容,真心道:“能够认识天下无双的白容,真正是在下三生有幸!”
那日之后,秦越更视白容为除秦铭之外最亲近相信之人。而白容也只是清华淡笑,似乎没变什么。
翌日早朝,秦越携李钦前往早朝。
金銮大殿上,秦越跪在地上将手中的名单高举过顶,启帝手一挥,张海连忙下去将名单拿过呈于启帝。
秦越抬头看着正在看名单的启帝。
启帝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单手重拍龙案,将名单扔到了殿中,“荒唐!简直荒唐!朕居然养了一群如此狼心狗肺的大臣!朕愧对大秦列祖列宗!咳咳咳?”盛怒的启帝咳出声来,放佛是要将肺咳出来。
众大臣纷纷跪在地上,“请陛下保重龙体!”
“保重龙体?这叫朕如何保重龙体?”启帝笑得阴冷,撑着九龙宝座慢慢说道:“赵元、钱宿、孙辛、周广、吴振、王峰,还有丞相,你们有脸叫朕保重龙体吗?”
被点到名的几人似乎浑身一震,然后立马说道:“陛下明鉴,臣等都是被冤枉的,陛下明鉴啊!臣等没有贪污临州灾银,请陛下明鉴。”
“可真是做贼心虚,父皇何时说尔等贪污临州灾银了?”八皇子秦寒阴柔一笑,目光淡淡地落在秦越身上似赞扬又似讥诮,“小侯爷真不愧是小侯爷,短短几日便将此案查得一清二楚,小王佩服之极。”
秦越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看了秦寒一眼,然后又移回目光。
启帝怒气未曾消下,冰冷的目光看着跪了满地大臣,然后微微闭上眼又睁开说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说何冤枉?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吗?”
被点名而提的几人知大限之期已然到来,如今抵死不承认也是死路一条。“陛下,求您饶了臣吧,臣只是一时财迷心窍才动了灾银的念头,陛下臣错了,臣愿意把全部家产捐出来给临州,求陛下饶了臣吧!”周广见大势已去,连忙向启帝求饶。
启帝只是冷漠的看着他,苍老的声音却透着无比的狠辣,“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廷尉,将这等乱臣贼子全部收入天牢,秋后处斩!”
“臣遵旨!”
“户部尚书,朕给你十日时间,这抄家的事交予你,十日后给朕一个答案。”
“臣遵旨。”
启帝苍老了声音,“都平身吧。”
秦越见启帝扬手示意要退朝,立马上前抱拳道:“陛下,臣还有要事要启奏!”
启帝眉眼一挑,眼神冰冷,“逍遥侯还有什么事?”
“臣调查临州灾银一案之时偶然结识一位名为李钦的公子,更是发现了一桩让人不得不心惊的案子。李钦为京城人士,其父曾是上任宗正寺,但三年前工部尚书受贿一案牵扯到李钦之父李茂,继而被抄家砍头!但臣如今发现此乃莫须有之事,当年李茂不仅与此案无关,更是在百姓口中享誉李大善人之美名,后却被无故收押,最后更是被杀头,以致李钦此后对朝廷满是不满,甚至拒绝入朝为官!臣敢问,若是此等冤案如若再在大秦多上几件,那我大秦律法还有何威信可言!陛下还有何威严可谈!”
“秦越你放肆!父皇威严岂容你黄口小儿说三道四!”烨王秦柯一脸紧张地看着秦越,不经意攥起的拳头已经泄露了不安,“你好歹也是我大秦的小侯爷,此能听别人瞎说几句便当真。”
秦越轻笑出声看着秦柯,“烨王不必如此反应,陛下乃一代明君,又岂会和我这等黄口小儿计较?但无风不成浪,若非真有其事又岂会空穴来风,烨王你说可是?可若此时属实,想来陛下必须查得一清二白,以正我大秦礼法大国之名!”
“你!”烨王被秦越一抢白,顿时哑口无言。
秦越不再理睬秦柯,而是抱拳向着陛下,“陛下,臣知道臣所说这些不足以置信,但如今李钦便等候在殿外,陛下随时可以传召他。”
启帝:“传他入殿。”
烨王身形一晃瞳孔扩大,脚步似乎往后退了一步。
“草民李钦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李钦一身灰色长衫朴素入殿,入殿后并不跪,只是俯身行礼。
启帝眯着眼睛看着李钦,苍老声线暗哑,“你为何不跪朕?”
李钦昂首直视启帝,“因为陛下并非草民心中之明君,所以草民不愿跪!”他的眼中说不出的清华冷傲。
启帝眯起了眸子,无形的压力倾泻而下,令金銮殿变得十分压抑,“你说什么?”
李钦没有任何退让,依旧直视着启帝,“因为陛下并非草民心中之明君,所以草民不愿跪!”启帝冷笑,“你何出此言?”“三年前,家父明明未曾受贿过一分一毫,却为何收押入天牢,还判了死刑?”李钦丝毫不曾退让,年少轻狂的光芒让启帝眸中闪过一丝光亮。
“逍遥侯,朕知你从不打无把握之仗,真相怕是早被你查出,你就不必在绕圈子了。”启帝不再看李钦,而是将目光转向秦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