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熠行睨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现在只想'杀人';,不想说话!
这么多年都没见凌熠行这样过,似凛冽与和煦的复合体,周身散发令人生寒的压迫感,在眸光落向那受伤的女人时被温柔疼惜覆盖。
再看看受伤的冷沫沫,怯懦的感觉和初见的冷若冰霜反差极大,不过...少了那副厚重的眼镜,这小妞长的还真不赖!
伤口缝合好,扎了刺的手心也消了炎,听完护士耐心的叮咛伤口不能沾水,拿了消炎药,莫严便送他们离开医院。
回家的路上,她静默的不发一语,他耐心的守护。
回到她的住处,凌熠行先是帮她把小浴缸放满水,然后走到她面前,"先洗个澡,会舒服点,医生说伤口不能沾水,让我帮你好不好?"
她无助的望着他,身体有些僵硬。
"别怕,只是想让你舒服的洗个澡,我保证不会乱来。"他用轻松的口吻向她保证。
她没说话,但他感觉到她整个人似乎放松了不少,于是,他轻轻的解开她衣服上的扣子,小心翼翼,生怕碰碎了她似的。
眼前的她,白稚晶透,胸前那朵玫瑰绚烂惑人,凌熠行抱起她,走进浴室,把她安置在溢满温水的浴缸里,接着他褪去自己的衣衫,赤裸的坐进去,从身后环住她,温柔而体贴的帮她清洗着身体。
不带任何欲念,他一心所想,将她今天所遭受的不开心、痛苦,从头到脚逐一洗净...回到房间,裹着孩子气卡通图案浴巾的她坐在床上,凌熠行穿好裤子坐在她身边,抽掉她的浴巾,为她套上一件长衫,然后细心的帮她擦干头发上多余的水分。
他的动作仿佛已经这么做过好多次,出乎意料的熟练。
原来他也挺有伺候人的能耐,凌熠行自豪的想。
搞定一切,发现她的脸异常的红润,他忍不住揶揄,"脸怎么红成这样?不习惯?没关系,以后多让我伺候几次就习惯了。"
"坏蛋!"她软声细嗓的低语。
毫无威力?才不是!都要软到他的心坎里去了...他张手环住她,让她窝在自己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她的背,"沫沫,告诉我好不好?"
"嗯?"
"藏在这里的事情。"他指着她的胸口,那里就是纹身处,"我想知道你的害怕。"
自己的害怕?她心里挣扎着,要把自己完全的摊开,他一定是她无比信任的人——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要她怎么说?要她从何说起?
"别担心,我很有耐心,你可以慢慢说,我也可以慢慢听。"
只能凭最大的承受力,能说多少说多少,"父亲的生意出了问题,财务严重亏空,逼我商业联姻,我逃的时候伤的..."
商业联姻这种事情似乎很平常,有的是因为一方经营不善为谋取资助,有的是为了某些合作获得更大的利益,总之,多数都是与利益有关。
虽说这样无爱的联姻是不够人道,葬送情感上的幸福换取物质上的丰厚,可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大部分人都会选择不情愿的认命,像冷沫沫这样强烈抵抗的也不多。
"为什么不帮你父亲一把?"理论上这样问,心里还是想着:多亏没帮!
她深吸一口气,咬了咬下唇,然后她娓娓道来那段不算久远的往事...
"他不是父亲,他是魔鬼——为了钱,抛妻弃子,娶了继母,从小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有一天他突然以父亲的身份出现,原因是要为了他的那个家庭、生意让我联姻拯救,母亲不同意,说不会葬送女儿的幸福——他谋划车祸害死母亲,抓了我,把我关起来..."话到这里,心窒了窒,痛心的往事似要一涌而上。
她咬紧牙关,带着骜人的倔强说:"他们说除非我死,活着就要嫁,所以我成全他了。"
蹙眉,这话让凌熠行心惊肉跳,大手抚掠她的秀发温情的抚慰,墨黑的眸子极尽温柔怜惜的凝望,怎能不心疼,一个孤零的女孩被亲人逼迫,而且还是至亲的父亲,该是多么无助、伤心!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怎么说也是亲生女儿,真的忍心下此毒手?
"秦越救了你?"认识她这么久,身边就只有秦越最亲近,也知道她的事,凌熠行推测的出来。
"嗯,他们以为我死了,都吓傻了,甚至仓惶而逃,秦越借机救了我。"
现在说来,一句话就概括,事实上救她的过程很坎坷,也很危险,徐若南找了她很久,她也藏了很久,连续几个月都不出门。
"为什么是你联姻?你父亲和继母就没生个女儿吗?"这真的不公平。
"有,只是...徐若南点了我的名,他是因为我的长相才点了我的。"她这样断言。
徐、若、南?男人瞳仁微缩,倒是有些耳熟,没什么印象。
"从那以后,你就用刘海和眼镜遮着脸?"
"嗯。就像面具一样,戴着,就可以变成另外一个模样。"
亲人如此的恶毒,在她心灵深处留下阴影,柔弱的她经历了大险大恶,更加提心吊胆,生活的如履薄冰,凌熠行深深叹了一口气,沙哑的贴在她耳边说:"不会了,不会再有人欺负你,有我呢,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一双魅瞳一瞬不瞬的瞅着他,片刻,问出许久未得解惑的疑问:"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带着大框眼镜,留着厚厚的刘海,一副木讷女的形象,她还真不记得自己曾几何时吸引的他?
儒雅的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呗!"
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是为她修计算机吗?
"我要好好检查一下你的眼睛。"怎么向他这样一个大帅哥,女人缘好的一塌糊涂,会注意她这样一个装扮老土的女人。但是,她好开心,因为,他看见了她。
第一次见面——他撞掉了她的眼镜,她仓惶的戴起眼镜就跑,同时也带走了他的心,"别说是眼睛,我全身都让你检查。"他放肆的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