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固一怔,赶紧收回指向季悠然那边的手。"可是,儿臣是真的看到了..."
"平固,本宫知道你最近一直跟在太后身边学规矩,最近因为太子身体不好才时时过来探望。本宫原以为你是一直和皇后她们在一起才对,不想才来了几天,你竟然都和东宫里的其他人也这么熟悉了,还知道一个姬妾的名字?"冷不丁的,荻妃突然开口道。
平固霎时一愣,说不出话了。
顺着荻妃所指的思路想下去,皇帝立马也冷下脸:"平固,你好大的胆子!朕看你孝心可嘉,便允你每日过来一个时辰探望皇后,原来你这一个时辰都用来做这个了?来人,将平固带下去,告诉太后好生看着她,三个月内,不许她出太后寝宫半步!"
"不!"平固一听,脸都白了,"父皇,儿臣没有!您想错了,儿臣冤枉啊!"
千错万错,皇帝是不能有错的。便是有错,身为儿女的也没资格说他错,更何况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出来。皇帝当即面色更冷:"快点把她带下去!朕不想再看见她!"
"是!"
于是,无论平固如何大叫求饶,皇帝只觉得心烦,根本不去听她说的话。好容易等这个丫头被带走了,他再看向季悠然他们,季悠然便看向旁边的嫣然。皇帝心一沉:"你便是太子新近的宠妾,太子妃还因为你和太子闹过的?"
"回皇上,是妾身。"嫣然连忙放下帕子回答。
"抬起头来。"
"是。"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抬起,上面早泪痕密布。但是,饶是如此,那楚楚可怜的眼神,通红通红的双眼,还有那小巧圆润的鼻子,无一不让人心生怜悯。只可惜,现在皇帝身边坐着个娇弱的祖宗,在荻妃的衬托下,便是在别人眼中娇弱非常的嫣然,她也能算是稍微健壮的女子一名了。皇帝的心中没起多少波澜,而是目光在她和季悠然之间徘徊几次,便猛地冷下脸:"来人,将这个只知道口舌的丫头拖下去仗毙!"
嫣然闻言,身子一颤便软软倒地。
荻妃也一声惊呼,皇帝低哼道:"不过是一个美人而已。回头朕再赐给太子几个美人便是。朕就不信,没了她太子便不能活了!"
能,他当然能。那只禽兽以后肯定还会生龙活虎呢!
季悠然心道,不由想起那个现在还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太子,嘴角翘起一抹冷笑。
"逸王,逸王妃!"
忽的,头顶一声低喝,将他们俩都叫上了。心中一凛,季悠然连忙抬头:"儿臣在!"
"你们今日本该上门向皇后请罪,如今却又在东宫闹事,其罪当罚!"
"为什么呀?"凤煜铭不解,"明明是她们自己撞上来的啊!爱妃甩不脱她们才..."
"王爷!"现在不能再多说了!连忙拉着他一起趴伏下去,季悠然大声道,"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
皇帝冷眼看着他们:"虽然事情是他们引发的,但如果你们不陪着他们一起闹起来,事情怎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们别以为朕已经老糊涂了!"
"儿臣不敢!父皇您年富力强,英明神武,世上怎会有事瞒得过您的眼睛?"季悠然忙道。
这话说得还算顺耳。皇帝的心情好了许多,但表面上依然一脸愤怒的道:"不过,究其原因,今天你们也是从犯。朕便罚你们回京之前不得乱跑,更不能再靠近东宫半步,记住了吗?"
"是,儿臣记住了!"这哪是惩罚?分明就是故意做做样子给别人看的啊!季悠然赶紧叩头,悄悄拉一把凤煜铭,"王爷?"
"是,儿臣记住了。"凤煜铭便怏怏道。
皇帝便点头。"好了,你们回去吧!别在这里耽误太子休养了。"
"是。"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季悠然喜不自禁,赶紧拉上凤煜铭行礼离开。
眼看这两个人手拉着手肩并着肩,亲亲热热的走出门去,皇帝禁不住摇头叹息:"太子真是太胡闹了!"
"皇上请息怒!"荻妃连忙又柔声劝道。皇帝便握住她的手,脸上终于爬上几许疲惫,"爱妃,还好朕身边有你。不然...哎!朕真是要被这群不肖子孙给气死了!"
"皇上请别生气了,缓口气,龙体要紧。"柔软的小手赶紧在他胸口轻抚上两把,荻妃柔柔道,"现在也不知太子如何了,皇上您要再去看看吗?臣妾看到皇后为了照料太子,人也憔悴得很呢!"
"不必了。"皇帝冷冷道,"既然他还能做梦叫他的美人的名字,想必并无大碍。御书房里还有许多奏折要批,朕走了!"
"是,那臣妾和您一起走。"荻妃便道,继续守在他的身边,宛如一只柔顺的猫咪,让皇帝的心又是一软,禁不住柔柔看了她一眼。
这边季悠然和凤煜铭冒着大雨回到逸王府,赶紧洗澡换下一身湿透了的衣服,干爽的感觉让季悠然心情大好。
但是,凤煜铭却很不好。
虽然也换了衣服擦了头发,他却还冷着脸坐在那里,不管平公公他们怎么和他说话也不理睬一下。
平公公无法,只得向季悠然投来求救的目光。看吧,关键时刻不是还是只能靠她?季悠然得意的想着,将闲杂人等都赶出去,自己则坐在凤煜铭身边:"王爷,怎么了?"
凤煜铭不声不响,也不理她。
季悠然脸上一阵发烧。亏得平公公他们出去了,不然她都能想到那个老头子会是什么眼神。
便将声音放得更柔,自己也搬了一张椅子在他身边坐下:"王爷,到底怎么了?你心里有什么事,和我说说看啊!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呢?"
"本王不高兴。"终于,凤煜铭开口了。季悠然便点头,"为什么不高兴?"
"他们说你和太子皇弟。"凤煜铭道,吸吸鼻子,脸上又委屈上了。
季悠然想不明白。"那又怎么了?"
"本王就是不高兴!"
喝!
好家伙,干嘛突然叫这么大声啊?她都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了。连忙对从门口探出脑袋来的绿意摆手示意她离开,季悠然不解问:"到底为什么啊?你好歹给我说个所以然出来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