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坦然看向众人。"其实真没什么。萩岚长公主聪慧善良,心直口快,是个好相处的人。"
"是吗?萩岚,听听,逸王妃对你的评价很高呢!看来她很喜欢你才是。"
话音刚落,便听一个响亮的男人声音从门口处传来。转头看去,便见风历国的现任太子楚宿良在当今太子的陪同下出现了。
他薄唇微勾,似笑非笑,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闪烁着点点光亮,眼尾上翘,便给人一种在笑的错觉。一手拿着一把展开的扇子,时不时扇一下,看起来很是风流倜傥。只是,风流的痕迹太重了些,尤其是他眼中流淌的那一抹过于光亮的眼神,让季悠然心里很不喜欢。当他准确的捕捉到她所在的位置时,季悠然早将头转向一边。楚宿良见状,也只是轻轻一笑,便将眼神转向皇后身边的平固。
平固立时将脸垂得低低的,两边脸颊通红。
不过,看他看季悠然的那一眼仿佛是无意间的一撇,在场两个年轻男人都发觉了不对劲。凤煜铭自是恨恨的回瞪了他一下,太子则是抿抿唇,则继续一派云淡风轻的道:"风历国太子,这边请。"
由皇后娘娘带头,房中的女子纷纷起身行礼。楚宿良还礼过后,便拱手对皇后道:"大良朝皇后娘娘,今日孤擅自带了孤的好友,也便是我风历国的宰相飞城兄过来陪伴,想必您应该不介意多接待一个人吧?"
"当然不介意,云相年轻有为,正是难得的良师益友,让我们太子和他多攀谈攀谈,对他也多有助益。"皇后娘娘忙道。
只是,听到这话,太子和太子妃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不过,就算心里不愿意,他们也没有表现出来。
看看人都差不多到齐了,皇后娘娘便领着大家一起去御花园里的赏荷厅。
虽然已经到春初了,但北方的天气依然还有点冷,加之今天风有点大,所以便把戏台子摆在厅里了。
亏得今天到场的除了平固和萩岚长公主,其他都是已婚妇人,所以和楚宿良一众男人隔得近点也还说得过去。不过,也是男女分席,皇后娘娘坐了主桌,在她左手边是太子妃,右边则是平固,太子妃旁边坐着萩岚长公主,平固那边则是大腹便便的宁王妃以及季悠然。楚宿良自然是和太子还有云飞城他们坐在旁边一桌的。
也亏得今天是这样安排,凤煜铭才不大情愿的离了季悠然的身边,去坐在了太子手下。
这场宴会其实很是无聊,不过是看戏闲聊,一群女人装模作样的和萩岚长公主说话,一个劲的向她推销平固的好处。不过呢,平固的脾气大家都知道,所以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夸她率真可爱,风风火火,还有人大言不惭的说她和萩岚长公主脾气倒是相投,想必以后肯定能处得好。
听到这话,季悠然都差点要喷笑出来了。
而太子那边一桌则硝烟味弄得多。还别说,一桌就那么几个人,竟然还狼烟四起,就几乎没有两个人能聊得来的。且看:凤煜铭和太子勉强算是能和平共处,但两个人也都互相心有芥蒂;对云飞城吧,自从知道他是季悠然的哥哥后,一想起自己曾经对他动过手,他心里边讪讪的,只能傻笑不敢说话;对楚宿良呢,他则是很不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个男人偶尔打量季悠然的眼神让他的心里很不舒服!
云飞城自然对凤煜铭也只是表面上的恭敬而已。而对太子,他则是除了一开始的例行寒暄之外,就一句话都不愿和他多说了;倒是太子好几次想和他说点什么,但都被他直接无视了。
太子呢,他一向和凤煜铭没有共同话题;当见到云飞城的刹那,他也认出的他的身份,心里竟然有些发虚,都不敢主动出现在他跟前;对于楚宿良,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也很诡异。反正,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打交道,他直觉这个男人不简单,他必须小心防备。
所以,到最后,能说得上话的竟然也就楚宿良和云飞城这一对好友,太子和凤煜铭都在默默吃菜喝酒。时不时的,桌上还会有两个人之间摩擦出一点火花。
女人那边,萩岚长公主明显也不大耐烦。从她一开始看着平固的眼神就能明白她其实对平固不大满意,但是政治联姻,一切都是以服从政治的大前提为首要条件,所以她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忍受着皇后以及那些贵妇人叽叽喳喳许久后,她终于起身:"本宫身子有些不舒服,不知太子妃可否陪本宫出去走走?"
"好啊!"太子妃连忙笑道,便站起来,两个女人双双往外去了。
这个女人,她在打什么主意?
眼看这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季悠然眉心一拧,心里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反正,她是不相信萩岚长公主愿意和太子妃交好的。
既然萩岚长公主都走了,大家的话题立即一转,又开始称颂萩岚长公主如何天姿国色,气度不凡,皇后娘娘跟着点头。平固也这才稍稍抬起头来看看四周围,只是脸颊上依然红得可以。
"二弟妹。"悄悄的,宁王妃拉了把季悠然的袖子。
她都多久没和她说过悄悄话了?季悠然一怔,眼睛不自觉的瞟向她的肚子。宁王妃便柔柔一笑,双手也轻抚上她圆滚滚的肚皮:"孩子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出来了。太医说他长得很好,很健康,我肯定能顺利生下他的。"
只是,看她肚子这么大,人却这么瘦小,只怕到时候生孩子会吃不少苦头。季悠然心里想着,却是淡淡一笑:"那就好。等孩子生下来,大皇兄应该也就好了吧?"
"我也是这么希望的呢!"宁王妃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便悄悄往太子那边瞄上一眼,压低嗓音道,"那边那位风历国的云相,他是八年前的那个人吗?"
季悠然一顿,看着她眼底泛滥的崇拜的光芒,还是点了点头。
宁王妃便笑了:"原来如此。我就说我觉得他十分眼熟了,虽然只是十多年前匆匆一瞥,但如此风骨,也就他一人独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