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想要招呼凤煜铭离开,但已经晚了。只见那两个人先后来到她跟前,便赶紧勒住马,后方穿着宝蓝色锦袍的男人甩甩头发,冲她露出一抹灿笑:"逸王妃,好久不见,没想到我们又在这里遇到了!"
早知道是他们,她肯定早调转马头走掉了。季悠然撇唇:"风历太子,萩岚长公主,好久不见。"
听到她不大情愿的招呼,楚宿良满面堆笑:"可不是吗?自从上次一别,咱们怎么也有五六天没见面了吧?孤本还打算再次登门拜访来着,谁知竟被告知你们出城骑马来了。刚好孤也许久未曾骑马,加之贵国太子赠与孤和皇妹一人一匹宝马,我们便心血来潮出来试试,没想到就遇上了你们!你说,这是不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呢?"
说是上天注定,还不如说是他早安排好了的。懒得去看这个人过分甜腻的笑,季悠然仅仅只是勉强笑了笑,便道:"没想到风历太子殿下还有这么好的兴致。不过,时间不早了,我和我家王爷要回去歇着了,你们继续吧,我们不打扰了。"
"逸王妃!"楚宿良连忙驱马挡住她的去路,"其实我们出来这许久,我们也累了。可是这里前不挨村后不挨店的,不如我们便去你那里歇歇脚,你看如何?"
"不如何。"季悠然冷冷拒绝。
楚宿良讪笑一声。"逸王妃,你不要这么冷淡嘛!好歹大家也算是熟人呢!"
"对不起,我和你不熟。"
"是是是,你对我不熟,可是孤对你熟啊!再说了,那个人,孤就不信你还不熟。"楚宿良自信一笑,伸手指向后面。
立时间,季悠然便听见一阵悠远的笛声在天际响起。笛声清越,仿佛一股有力的线条,不带一丝杂质,直窜上天际,随着清风飞向远方,将这美妙的声音传向四面八方。
空旷的草地立马变得更空旷了,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那个骑着马儿吹着笛子的人。
只见他一袭月白色锦袍,面如冠玉,五官精致得仿佛用上好的笔墨精心勾勒出来。三千青丝高高束在头顶,用一支洁白的玉簪束起。长长的睫毛下垂,遮住了眸光,也在他的脸上留下一团小小的阴影,便在无形中给他增添几许忧郁的气质。与他身上本就存在的典雅高洁的书卷气向结合,更加夺人心神,令人心驰神往。
"是他!"远远见到,凤煜铭便将脸一沉,"爱妃,就是那家伙当初把你吓晕的!"
闻言,楚宿良嘴角抽抽。"逸王爷,你不要这么说啊!说不定当时是有什么隐情呢?"
"能有什么隐情?他是坏人!吓晕了本王爱妃,还敢对本王动手!现在他还敢来?本王杀了他!"凤煜铭愤怒高喊,果然一抽马鞭便要冲过去将人赶走。
楚宿良一见,连忙也策动马儿追了过去。
两个人你追我赶,转眼间便跑出去老远。
不过,很快便看出来,凤煜铭的骑术不如楚宿良精湛。所以,还没跑出去多少步,他便被楚宿良给拦下了。凤煜铭想赶走他,却怎么也突不破他组成的包围圈,两人顿时僵持起来。
而这边,萩岚长公主一身红衣,端正坐在马上,并未如过去两次一般给季悠然脸色看,而是痴痴的望着前方,那个吹着笛子徐徐朝这边走过来的男人。
慢慢的,只见那匹马靠近了,马上之人的容颜更加清晰可辨,竟比远处瞧见的更加精致。将一首曲子吹完,他放下笛子,抬起头来冲季悠然这边微微一笑,好听的声音仿佛一缕清风飘过云端:"悠然,我回来了。"
此言一出,萩岚长公主的眸光陡然一变,当即转头恶狠狠瞪视着季悠然。
"你是谁?"冷眼看着这个丰神俊朗的男人,季悠然淡声问。
云飞城一愣:"悠然,是我啊!才八年时间,你不认识我了吗?"
季悠然轻轻一笑:"不认识。"
云飞城脸上爬上一抹淡淡的失落。"悠然..."
"逸王妃!"见状,萩岚长公主面色猛沉,"我风历国的宰相和你说话,你就这个态度?"
"我能和他说话,就已经够给他面子了。"季悠然冷声道。
"你!"
"萩岚公主,你能别说话吗?"
"云飞城!"冷冷的声音,与面对季悠然时的温柔和煦形成鲜明对比,萩岚长公主举起的手一僵,回头不可置信的低呼。
云飞城淡淡看她一眼:"公主,这是微臣和她直接的事情,请您不要插手。"
"我也是为了你好!她对你太不恭敬了!"萩岚长公主低叫。
"那微臣也心甘情愿。"
"你!"萩岚长公主咬紧下唇,眼底蒙上一层水雾。
云飞城一见,不禁心中一扯,顿时知道自己话说中了。刚要弥补一下,却听一声——
"驾!"
季悠然突然挥动马鞭,朝远方疾驰而去。
"悠然!"立即全服心力都转向她那边,云飞城大叫一声,连忙也一抽马屁股加紧追上。
"云飞城!"见状,萩岚长公主高喊一声,却也唤不回他渐行渐远的身影。
骑在马背上,季悠然一手抓紧缰绳,另一手死命挥着鞭子,一门心思催促着马儿快点走,最好能逃离这个鬼地方!
"爱妃!"
"悠然,你慢点!"
"逸王妃!"
身后诸如此类的大叫不绝于耳,她却全当作耳旁风。她现在只想快马加鞭,好好的跑上一场,将这些身外之物全部抛下。
只是,当风在耳旁呼啸而过,马蹄声渐渐连成一片,她渐渐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模糊成一片,她什么都看不清。而且,慢慢的,她似乎察觉到不对劲,这马儿是不是跑得太快了点?而且越来越快了!她都已经没挥鞭子了啊!
怎么会这样?心口猛地一缩,一种不好的预感席上心头。
顷刻间,她便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剧烈摇晃起来,慌乱中,她丢开马鞭抓紧了缰绳,柔嫩的手心却被粗糙的缰绳磨得生疼。尽管如此,马儿依旧在狂奔,丝毫停下的意思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