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裕流云冰冷的问。
“道歉,你推倒了影,跟她道歉。”
“道歉?我没有,我没有推她,是她拉着我不放,不是我的错。”
“影,是她推你的吗?说实话。”毕行风温柔的看着沈雪影,轻声问。
“这……算了,风,我想裕姑娘也不是故意的。”沈雪影故作大度的回答。
“道歉,做错了事就要承认。”
“你相信她?”裕流云强忍着泪水问道。
“对,影不会骗我的。”
“所以,你相信她不相信我,是吗?”
“我不想再跟你废话,道歉。”
“休想!我没有推她,是她抓着我不放的,所以我不会道歉!”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毕行风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如此凄凉,心中有股冲动,想把她拉回来,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身影,感觉有什么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正从身体里流逝,可是是什么呢?不知道。
“婆婆,婆婆……”裕流云昨天跟婆婆约好今天在后山见面,当她到后山时看到的却是婆婆满身的鲜血,“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样?”她焦急的询问。
“小……小心……沈……雪……雪……影。记……得……”
“婆婆!”裕流云看到血顺着婆婆的嘴角流出。
“婆婆,婆婆……”这时,沈雪影的声音响起,声音里带着焦急。
裕流云抬起满脸泪痕的脸,看到毕行风,魏蓝鹰,沈雪影都在,还有一些随从。
“婆婆怎么了?”毕行风看向沈雪影。
“她,她……”沈雪影的眼泪流了出来,“婆婆没气了。呜……”
“不会的,不会的。”毕行风强烈的压抑着悲伤,“快,快叫大夫来。”
不一会儿,就见到大夫慌慌张张的赶过来,“教……教主,老人家她,她已经,已经归西了。”大夫战战兢兢的回答。
“怎么可能?我要你救他,快点救他。”魏蓝鹰抓住大夫的衣领,痛苦的大吼。
“老人是……是中毒身亡的。我,我解不了。”大夫的额头已经吓出冷汗。
“婆婆中的是什么毒?”沈雪影擦干眼泪,语音颤抖。
“这,这我看不出来,我……”
“庸医,庸医。”魏蓝鹰生气的大叫。
“你不是懂医术吗?婆婆中了什么毒?”毕行风看着裕流云,冷冷的问她。
裕流云看了看他,没有回答,只是把手放在婆婆手腕上,细细把起脉来。这,这不可能!裕流云像发现了什么,眉头紧皱。
“你到底把出来没有?到底中了什么毒?”魏蓝鹰有些急躁的问。
“噬心散。”裕流云轻轻地吐出这几个字。
“噬心散?”毕行风重复道。
“对。”
“不可能,噬心散早在十几年前就随着水心的死失传了,怎么可能再出现呢?据说水心根本没有弟子啊。”旁边的随从中有一位年龄大一点的说道。
“风,你还记得吗?你曾经中过这种毒。”沈雪影突然开口。
“我不记得,不过你们有告诉我。”
“你的毒是谁解的?”
“是她的外公。”毕行风看了一眼裕流云。
“裕流云,你外公为什么会解这种毒?”沈雪影质问道。
“我外公医术高明,三十几年前被称为再世华佗。而且,炼制噬心散的人是他的师叔。他有见过他的师叔炼制这种毒。”裕流云毫无表情的回答,婆婆是她的亲人啊,她的死对自己是非常沉痛的打击,那份悲伤,无以言表。
“是吗?那你外公有噬心散这种毒药吗?”
“你什么意思?”裕流云不明白她为什么老是提她外公。
“我的意思很明显,我怀疑下毒害死婆婆的是你。”沈雪影音调提高,激动地说出自己的推论。
“你胡说!婆婆是我的亲人,我怎么可能杀了她?”
“风失忆了,不记得曾经发生的事情,自然也不记得在幽兰谷到底发生过什么。所以仅凭你的一面之词,谁知道风的毒到底是怎么解的。再说了,就算风记得也没用,你们怎么可能让他知道你们有噬心散这种毒啊。”
“你……”面对沈雪影故意的嫁祸,裕流云生气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的说不出话来了吗?”
“沈雪影,你好恶毒。”裕流云终于明白婆婆死前说的那句话。
“我恶毒?那也赶不上你吧,连自己的亲婆婆都下得了手!”
“你说,我为什么要害死婆婆?我的理由是什么?”
“这还用问?风回到魔灵教,你一直很反对,一定是你有什么秘密让婆婆知道了,怕婆婆告诉我们,所以先下手为强,杀人灭口。”沈雪影一本正经的道出自己的猜测。
“风,你相信吗?你相信她说的话吗?相信毒是我下了,婆婆是我杀的吗?”裕流云定定的看着毕行风,询问着他。
“我不知道。但是你有嫌疑。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今天见面,而且婆婆来后山的时候很好,死前只见过你。你怎么解释?”毕行风还是语气冰冷的回答她。其实,自己很迷茫,想相信她,可是听了影的话,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了。
“所以,你相信沈雪影的话了?”裕流云盯着眼前这个自己最爱的男人,心里还存在一丝侥幸,希望他的回答是否定的。
“对,我相信影。”
一句话,打碎了裕流云所有的期待,瞬间将她打进深谷,绝望如潮水滚滚袭来。她的身子颤抖着,就快站不住了。向旁边移了几步,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靠在树身上。“哈哈哈,我是天底下最蠢最傻的笨蛋,天下第一的笨蛋。”裕流云勉强的站稳,走到毕行风面前,抬起右手抚上他的脸,“风,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错的?”她挤出一丝苦笑,“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猜忌和不信任了。风,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为什么?为什么?”她轻轻地抚摸着毕行风的脸,留恋的看着他。
毕行风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感受着她的抚摸。在她的眼里,他看到了绝望,心忽的揪紧了,莫名的疼痛。这是什么感觉呢?不舍?心疼?
“你觉得是就是吧,我已经无所谓了。”绝美的容颜上,只剩下浓浓的忧伤和冰冷。别具深意的看了一眼沈雪影,“毕行风,希望你可以好好安葬我婆婆。至于我,命在这里,随时等你来拿。”低头在他的唇上留下淡淡的一吻,头也不回的走了。
裕流云心里清楚,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可能了,他们的爱情就如同绚丽多姿的烟火,释放的是美丽,失去的却是永恒。别了,我的爱,别了,我的爱人。就当是做了一场美梦吧,梦再美,终究是要醒过来,之后回到现实,一切照旧。现在,曲终人散,一切都该落幕了!
毕行风看着她渐渐远去,伸手轻抚她亲吻过的唇,下意识的想留住那份残留的温暖,可是剩下的只是冰冷,只有绝望。
“风,这……”魏蓝鹰看着这一切,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不相信裕流云会对婆婆下手。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毕行风阻止他说下去,“好了,把婆婆的尸体抬下去,好好安葬。”说完也离开了。
沈雪影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眼神深邃,无法了解此刻她在想什么。在她的眼里有愤恨,有得意,还有算计。
裕流云从那天后,再也没有出过房间。此刻的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是啊,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绝望原来就是这种感觉啊!她劝自己,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醒了,一切都会过去的!她在等,等毕行风,等他的裁决。婆婆,原谅我吧,我已经心灰意冷了,什么苍生,什么正义,什么责任,统统地滚开吧,人世间的一切,都不再与我有关系。我要解脱,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好好地把他抚养长大,平平淡淡的生活,生命里没有毕行风,没有责任,没有仇恨,没有武林,更,没有爱情。
“裕姑娘,我们教主请你去大殿。”一个侍从过来带话。
“嗯,知道了。”
大殿内,坐着毕行风,魏蓝鹰,沈雪影,以及几个元老级人物,裕流云走到大殿的中央停下来,“说吧,你要怎样处罚我?”毕行风觉得这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北风,冷的刺骨。
“婆婆的死到底与你有关吗?”毕行风偏过头,他不愿看到如此冰冷的裕流云,因为他的心在煎熬,在流血。
“我说没有,你信吗?”
“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与你有关。”毕行风回避着她的问题。
“是吗?那我是不是可以算是清白之身?”裕流云环顾在座的每一个人,“是吗?”
“对,是这样。”有几个元老回答。
“那我可以走了吧?”裕流云看着毕行风的眼睛询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