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懒得与她解释,女人嘛,总是会成长起来的,就看她有没有这个命去成长!
乾清宫的大殿里,袁锦心努力忍着被慕容衍捏痛的手腕,一步一紧的跟着他快步疾飞的走来。
一路上,她未吐出一个求饶的字。
慕容衍的脾气像是一下子被人吹涨了一般,努不可揭,帝王之后犹显。
"现在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了吧?"他非常计较,非常非常计较袁锦心为慕容寒说话,非常非常计较他们的见面,亦非常非常计较慕容寒仍旧能为了袁锦心不顾自己的死活。
慕容衍甚至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霸道,他希望这个世上唯有他一人能全心全心的爱着袁锦心,任何人,都不准与他抢夺这道专权。
袁锦心是他的,一生一世都是他的,任何人碰不得,摸不得,甚至看不得!
这种嫉妒让慕容寒几乎发狂,以至于他放开袁锦心的手时,加重了一些力道...
"扑通..."一声,袁锦心没有征兆的被他甩在了大理石地面上,膝盖着地,加之夏季衣着单薄,这一碰,膝盖已是火辣辣的痛。
袁锦心没有呼,没有喊,她慢慢的站了起来,那对清澈的眸子里有着深深的失望,深深的锉痛,许久,她看着慕容衍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无话可说!"
慕容衍此时正在气头上,听袁锦心如此的倔强,当下便下了让她去佛堂抄佛经的旨意。
两名宫女将袁锦心带下之时,慕容衍回过身刚想制止,一想到她连解释也不屑对他说,便觉得胸口发闷,伸出的手却又生生的收了回来...
手持笔墨,在暗淡的灯光下,袁锦心专注的抄写着案几上的佛经,一边抄,她一边小小声的念着。
原本不太畅快的心情,似乎也被这书中的意喻所感染了,慢慢的,她开始参悟起佛经的真谛,也算是苦中作乐,这一晚上竟没有她想象中难熬。
夜半时分,整个皇宫都陷入了一片宁静,只有佛堂的烛火仍旧忽闪忽闪的亮着。
慕容衍负手而立,远远的看着被烛火的光印在纸门上的那抹纤细的身影,他又何尝想罚她?
只不过,若是不罚锦心,太后那里定会不屈不饶。
想到这里慕容衍无力的叹了一口气,这高位,果真是不胜寒!
如今的他,看似手握天下,实际上,每一步都要受制于人,前段时间的水灾之劫刚刚让他在朝堂中立了些威信,这后宫的麻烦又来了。
想到太后那咄咄逼人的样子,慕容衍只觉得心烦意乱。
却在这时,屋中的人似乎抄经书抄得乏了,庸懒的伸了个懒腰,而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慕容衍这才走了过去。
推开那道朱漆红门,袁锦心的身影便在眼前了。
"心儿,累不累!"他心疼的握着她的手,试图将她拥进怀中。
可是那人儿却冷淡的拂开了他的手,愣是连头都不抬,轻道:"夜深了,皇上还是早些歇着吧,锦心今儿个便在此与佛为伴!"
与其大眼瞪小眼,还不如大家都静一静。
她自然知道慕容衍的火气来自哪里,但袁锦心又何曾想发生今日的事。
凑巧也好,他人所为也好,起码她货真价实的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不信任,她的人,她的心都早已给了他,为何他还要如此的怀疑她?
这是袁锦心和慕容衍的心病,似乎每一回提到慕容寒,二人都是不欢而散。
慕容寒的存在,就像长在了二人的中间,时时刻刻在阻碍着他们感情的进展。
既然不信任,又何必解释,这便是袁锦心内心的傲倨之处。
"心儿,你还在生我的气?"慕容衍有些无奈的半蹲在她面前,抬头讨好的看着她,那对狭长的单凤眼中夹着几分楚楚可怜的零星,像是要不到糖吃的孩子。
他是一代帝王,亦是她的良人。
为了她,他可以舍弃一切,却唯独容忍不了她和别人的暖昧不明。
即使到现在,慕容衍的嘴上服了软,可心中仍旧对下午在荷花池边的事耿耿于怀。
"慕容衍,我袁锦心是怎样的人,你难道到现在还明白么?我不会水性扬花,我不会朝三暮四,不是心中认定的那个人,我是不会轻易相伴。我可以不在乎名份,可以不要任何头衔,但是,如果你一直抱着不信任的态度对我,我真的不知道我还在什么立场呆在这里!这后宫的女人越来越多,今日是梅妃、庆妃、惠妃,难保他日不会来淑妃、巧妃、贵妃...我也怕,怕有一日,你会背弃誓言!"
这是袁锦心对慕容衍的警告。
亦是她藏在心中多日的心事,若不是今日之事,她并不打算说出来,但是,看到了事发后慕容衍的态度,袁锦心多多少少有些心寒。
她的良人,并没有一如既往的站在她的身后。
听了袁锦心的话,慕容衍陷入了沉思,确实,他做的还不够细致,在这皇宫里,他以为他给了袁锦心至高无尚的宠爱,却不知,这些宠爱,却带给了她麻烦。
让她在这深宫中一日比一日更难熬。
慕容衍看着袁锦心,咽头有些堵得慌,他伸出手掌,轻轻的放在袁锦心的后脑勺上,额头相抵:"我错了,我知道我不该对你不信任,但是,每一回看到北亲王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便有一种奇怪的嫉妒,我嫉妒他可以舍弃一切,而我却不能!"
"但是,锦心,请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从此之后,我不会再为北亲王的事烦躁了,也不会再让后宫中的女人欺负你!我要给你名份,即使被这全天下的人指责,我也必为之!"
有了名份,那些妃子便有了顾忌,虽然他知道那些人伤不了他的锦心,但是,出于自己的私心,他希望他们的关系能够变得光明正大,而不是像现在的这样藏着掖着,好似见不得光的地下情。
慕容衍的心情袁锦心都明白,但她却轻轻的摇了摇头,果断的否决了他的想法。
封妃、赐名份,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如今最重要的不是招摇过世,而是先发制人,既然对手已经出招了,那么,她再一味的防守,是不是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了?正所谓,人进我一尺,我进人一丈的道理,这些不怕死的女人,是没有领教过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