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袁锦心一身军服,容颜尽换,不知为何,慕容衍却凭着那对眼睛,认定了眼前的人就是他的...心儿!
那般清澈却又清冷的眸子,掩下之时,毫不起眼,转动之时,却又风华无限!
这个世上,除了他的心儿,没有人再会有这样一对眼睛。
袁锦心淡淡一笑,那笑容配上那副容颜,竟是说不出的丑陋滑稽,趁着慕容衍半醉半醒的空档,她突然燃起了一丝戏弄之心:"殿下不愿意看见我么?"
"不...只是,这军中太过危险,岂是你一个女儿家能来的地方,万一..."万一被人发现了她这女儿身,那后果便不堪设想。
意识到这一点,慕容衍那仅剩的一丝醉意也完全消散了。
他警醒的望着袁锦心,语气中不知不觉竟带着几分恼怒。
"万一被人发现了我是女儿身,那么...依照军中规矩,当斩!"袁锦心笑着接过他的话茬,风淡云清的说道。
她早知道其中后果的严重性,所以,她才会将自己化成这副鬼德性,以掩人耳目。
当初,她费尽心机进宫,无非就是为了得到这么一纸圣谕,凭袁锦心一人的力量,即使混进军中,要接触到慕容衍也是难上加难。
为此,她只好出此下策,与皇后一同演了这么一出好戏。
在宫中,假冒的袁锦心还安然无恙的呆在凤鸣宫,学着宫中那繁复的规矩,皇后救子心切,定不会出卖她。
慕容迁要查,也只会查到她袁锦心仍旧被困宫中的消息。
如此一来,便是万全之策。
魏卓远送粮途中,几翻拖延,以至于,慕容衍抵达边疆半月之久,也未得到商州太守开仓放粮的消息。
为此,南诏夜袭,他初战兵败,加上人心所向,他一夜之间,便成了这边疆的罪人,不仅将士对他不服,连这边疆的百姓也对他不满,商州城内,尽是被迫涌进城的难民。
他们本就流离失所,又听闻太子殿下竟打了败仗,因此,不少百姓便联合起来,多次围守城中,声称,要求北亲王抵边迎战。
袁锦心一路听闻,心中已是痛心不已,太子此时作何感想...
"知道还来?你是不要命了,是不是!"慕容衍暴怒了起来,一向温和的他难得会如此激动。
他十分严厉的扯着袁锦心的一身军服,那抹官印让他十分的震惊。
"我不仅要活着,我还要你也活着!好好听话,我们一块凯旋回京!"袁锦心同样严厉的看着他,眼中却是笑意盈盈。
不知是这夜的酒太醉人,还是此时的月色太过醉人,袁锦心看着慕容衍,一时之间,竟觉得那般天姿的容颜让人遐想非非...
那一开一合的唇瓣,柔美秀丽,带着几分阳刚,却又阴柔可人。
那对美丽的单凤眼,一挑一眯之间,竟是妩媚动人,堪比妖孽...
上天真是不公平,美貌、权势、地位人生最辉煌的三大起点,都给了慕容衍,而她袁锦心呢,却是厉尽重重险阻,几次三番命丧黄泉。
想到这里,她微微笑着,戏弄之心犹胜:"太子殿下秀色可餐,可否容本公子一亲芳泽!"
慕容衍本就被她的话所震惊住了,此时,听她顶着一张绝色丑颜,巧言令色,又见她那张几欲让人呕吐的腊肠嘴微微嘟起,戏谑之色犹起...
太子一惊,而后一咬牙,猛的将袁锦心推倒,美丽的唇瓣毫不犹豫的压了上去...
这一回,要换袁锦心目瞪口呆了...
什么情况?是她这妆化得不够恐怖,还是...太子本就饥不择食,这副尊容他也能起欲望...果真,行军打仗的男儿都伤不起啊!
自作孽不可活,袁锦心被慕容衍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别看慕容衍平日里是个不折不扣的谦谦君子,真要发起狂来,却也露了男人的本性,他上下其手,正要对袁锦心发起进攻。
却被对方狠狠的咬了一口!
"唔..."慕容衍吃痛的捂着嘴唇,缓缓从袁锦心的身上下来,他不解的看着袁锦心,明明是她要一亲芳泽,此时却又对他下此毒手。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
袁锦心十分不爽的擦着嘴唇,嘴上那厚重的胭脂已被慕容衍吃去了一大半,此时,她的样子更为滑稽可笑。
"你...你简直是饥不择食,我这种容貌,你也能接受,真是..."
她的话还没唠叨完,慕容衍便将她将将的揽在了怀里:"心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这世上所有美的事物都有凋零残败的一天,而唯有情是不会褪却,你可曾记得,我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愿意为你尝试,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丑陋不堪,或是容颜消损,或是白发苍苍,只要你仍旧是我的心儿,你便是这世上最美的人..."
上一回,他没有来得及说完的话,却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补全,慕容衍的心中有着淡淡的惆怅,大战在即,他不仅没有为大齐立下汗马功劳,此时还沦为了边疆的耻辱,仅凭这一点,他便无颜在袁锦心面前昂首挺胸。
他轻轻的叹着,在袁锦心看不见的情况下,那抹绝美的容颜竟是愁苦一片。
袁锦心默默的听完他的话,清冷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悄悄的敲开了一道缝隙,她良久没有说话。
一直以来,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带着目的性的,即使是接近太子,她也不过是想借其的手将慕容迁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她不想便宜慕容迁,不能让他死得那般容易。
因此,她在慕容寒和慕容衍之中选了一人。
他选了此时正当圣宠的慕容衍,相对了慕容寒来说,慕容衍更容易控制,甚至更容易听她的摆布。
这是...袁锦心一直以来的计划。
只不过,此时听到慕容衍这段感人至深的表白,她冰冷的心却在一点一点的融化,似乎她这次来边疆,并不是为了自己打击慕容迁的计划,而是真的为了他的安危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