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思琪衣物后,尹洛舒的手忽然停顿了大概一秒钟,就这一秒钟,思琪感觉到了尹洛舒的迟疑和恐惧。尹洛舒本来想问那是什么,但没问。他继续温柔地抚摸这思琪,这让思琪有些意外。
在黑暗的房间里,有两种不同的气息在流动。一种是思琪忐忑不安的惊恐,一种是尹洛舒指间传出的惊恐,但他没有发抖,也没有停下来。他不希望让思琪感觉到丝毫的异样。
也许此刻,他明白了王新和思琪之间矛盾起因,也许他懂了思琪的想又不敢的矛盾情绪。
“你怕吗?”思琪轻声问尹洛舒,声音很低很低。
尹洛舒将嘴贴在思琪耳边说:“我怕什么?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你推开我。”这句话像是一根针,一下刺在了思琪的心门上,思琪呼地紧紧抱住尹洛舒。
“我不会再推开你,只要你嫌弃我。”思琪在尹洛舒肩头咬下两排牙印后说出这句话。这也许是她一直以来最想对她的另一半说的,也许,就是她宣誓爱情的座右铭。
至从身子被烫伤后,她总是这样敏感、自卑、惶恐。她知道一个女人身体的完整性对于男人来说有多重要,但尹洛舒不一样,他没有做出任何嫌弃惊恐的表情和动作,这是让思琪感到最温暖的地方。
这一夜,他们完全融合,思琪的心理障碍被打开,就像被点了穴道的人,瞬间被解开一样痛快。
“你就是我要的那种感觉。”思琪悄悄在尹洛舒耳边说,“你知道吗?身上这片伤疤,是我心理最大障碍,你真的不在乎吗?跟我说句实在话。”
“我真的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的心,其他所有缺陷都不是缺陷,而你身上这些,我会把它看成是我们相爱的图腾,爱的见证。”
每一种爱都有它独具魅力的存在方式,而思琪和尹洛舒的这种,无疑是少见的图腾。
这一夜,思琪没有回家,第二天一早,她去前台问了一下昨晚是不是有个叫王新的人来登记过,前台说确实有,她这才放心了。当然,她是被这尹洛舒去的,她不愿在尹洛舒面前再提起王新。
她带着尹洛舒来到自己家的时候,父母正四处打电话寻找。而她的手机,整晚出于关机状态。看着她领着尹洛舒回来,思琪爸爸有些不高兴,他严肃地问思琪去了哪里。
思琪说:“我去了医院看望佳雯和世军,今早回来在路上遇见洛舒,看他没地方住,想把我们家那个小房借给他住。”
这样霸道的语气,没经过父母同意就随意让一个陌生人住进来,也只有思琪敢这样,因为她了解父母,肯定不会责怪她。
当着尹洛舒的面,思琪爸爸不好说什么,进屋后,思琪爸爸将思琪拉到厨房里悄声问:“琪琪,爸问你个问题,你的老实回答?”
“爸,你这么神秘干嘛,问吧,我一定如实交代。”
“你是不是喜欢那小子?”
思琪一听这问题,一脸不耐烦的害羞样说:“爸,你说什么呢?他在我下乡的时候帮助过我,现在他来这边,我该尽尽地主之宜吧。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傻丫头,还嘴硬,老爸看得出来,你们关系不一般,这次我和你妈不参合你的事了,你自己做主吧。”思琪爸爸说完走出厨房,思琪看着老爸的背影,感觉跟以前是不一样了。
以前他们总是以为思琪还是个孩子,什么事都得他们做主,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他们感觉思琪已经成熟了,能自己判断是非,也就不再干预了。
思琪现在终于放松了对父母的警惕,她以为父母会对她管得比以前更严,对将来的另一半要求更苛刻,但没想到,居然这么通情达理了,让她很欣慰。
安排好尹洛舒之后,思琪便拉着妈妈上街买菜去了,而尹洛舒,则跟思琪爸爸谈起了文学起源以及理想抱负。
饭桌上,思琪忽然犯呕胸口发闷,思琪妈妈以为是怀孕引起的,也就没太多过问。思琪也没太多在意,回到屋里躺了一会,胸口闷气散了之后舒服了些,就出来陪着大家继续吃饭。
转眼到了年底,思琪的产期也快到了。而尹洛舒在一家私人企业上班,也有了一些起色。
萱萱的出生也很顺利,一切似乎都风平浪静顺顺利利的进行着,可萱萱出生三天后的一个夜里,发生了开篇的那一幕:萱萱脑溢血,连夜送去医院救治。
萱萱出院后,思琪在家呆了一年,第二年开春,思琪下定决心辞去了教师工作,思琪爸爸给他办了个停薪留职。
治疗萱萱的病花光了父母的积蓄,还借了一屁股帐,再看着教师那点工资是很难支撑日常开销,她才做出了辞职上北京闯荡的念头。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尹洛舒,她想跟尹洛舒在一起,就必须有自己的房子。而尹洛舒老家思琪是不愿去的,她想凭靠自己的能力,营造出一个新家,将萱萱接出父母家,跟尹洛舒一起开心生活在一起。
怀着这样的梦想,思琪坐上了去北京的列车,而尹洛舒三月前回了老家安葬母亲,听思琪说要上北京打拼,他也准备忙完手里的事就上北京与思琪会合,一起努力打拼,创造一个属于他们的家。
思琪有个同学在北京混得挺好,她这次来北京就是投靠她来的。但没想到,思琪下火车打她电话却是停机的。这下思琪抓了瞎了,在北京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办?
找了家宾馆住下后,电话响起,思琪一看是好姐妹佳雯,连忙按下接听:“雯雯啊,最近怎么样?”
“还是那样呗,你呢,听说你去北京了,我琢磨着我也去跟你混混,行不?”
“我这刚下车,还没找到着落,跟我一起流浪啊,对了,世军怎么样了?”
“世军啊,还那样,坐轮椅在家修养,姐们现在很需要钱啊,你得带上我。”
“呃,好吧,等我落实了就给你去电话。”
两人聊了很久,一直到思琪电话没电了才罢休。思琪将电话扔在床上,仰身一倒,躺在软软的大床上。
怎么办?这几个字在她脑海里飞转,原本跟那个同学说好来这边做销售的,现在电话打不通,连个落脚点都没有,怎么办?
销售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新行业,隔行如隔山,没有人带,该怎么办?
正在她躺在床上冥思苦想的时候,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