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因房屋背临云阳山,空气那是相当的清新,用现代话来说,那里面的纯氧因子含量非常高,对人体相当的好。
这不,赵诺刚起来,一出门外就觉得舒服的不要不要的。
“咦?小表弟,你这衣裳是咋了?”?赵诺相当好奇凤倾伤比乞丐服还要潮的条状衣服,喏,你瞅瞅,潮的连两点都露了,能不好奇么!
怪了怪了,天黑之前还好好的衣裳,不过一夜的功夫,咋就给撕成这样了。
“没咋!这样穿凉快!”
小表弟看起来不太高兴,说这话的时候,还恶狠狠的瞪着一脸无辜的敛,像是有啥深仇大恨似的。
凉快?
确实是,可这大清早的,还冷着呢!赵诺搓搓手臂,与曲修澜对视了一眼,曲修澜显然也不知道这是咋回事,两人都耸了耸肩:事不关已,已不操心,若是小表弟又让敛敛欺负了,倒也不介意。
…………
林家二房,叫醒曹氏的并不是邻居家那只一到了时辰就立在柴堆上仰颈高啼非要叫到太阳出来的半大公鸡,而是咕咕直叫的肚皮。
虽说曹氏在前天中午的流水席上把肚皮撑得溜圆,得扶着墙才能走得动道,还连吃带拿的揣了不少鸡鸭鱼肉回来,这两日林家二房吃的比过年还好,个个吃的满嘴流油,觉着神仙过的日子也不过如此。
但人嘛,不可能说是吃一顿就管一辈子,这不,从流水席上顺来的东西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昨天晚上几口人靠一碗稀粥对付下去就睡了,今个儿大清早的,要来得睡到太阳照屁股才肯起床的曹氏便饿醒了。
“存孝!存孝!”
曹氏喊了几声,顺带用胳膊肘拐了拐睡在身边的丈夫,林存孝本来瘦的就只剩一堆骨头了,一肘子拐上去,怪疼的。
“干啥!”
林存孝没好气的道,翻了个身子,把脑袋转到一边,心说他当初是瞎了眼了吗,怎么就讨了这么个比男人还男人的婆娘。
其实林存孝也早早的饿醒了,于是便回味着流水席上的丰盛菜肴,以此麻痹自己饥饿的胃肠胃,可还未等他多回想回想,就让曹氏一肘子给拐回了现实。
“干啥?老娘的肚皮在叫唤呢!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连媳妇娃子的口粮都挣不回来!”
曹氏正处在饥饿之中,眼睛都快饿红了,一听林存孝这语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也饿着呢。孩他娘,从草儿那拿来的东西都吃完了,要不拿银子去买点粮食呢?”
与曹氏成亲二十几年,林存孝早被骂的没脾气,撑起身子来,以试探性的口吻向曹氏说道,可却立马遭到了曹氏的一通臭骂:“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买!拿什么买!拿你个死人脑袋去换呀!也不看看你这蠢样子,你若能换着点钱,老娘早把你像个猪牲口一般给拖出去卖了!”
“你那不还有银子吗?”
林存孝道,自家有多少银子他还是多少清楚的,曹氏那个陪嫁的小匣匣里的银子多的不敢说,买上百十斤粮食还是不成问题的。
“你个挨千刀的,整天就惦记着我那点银子!你儿子上学堂不要钱啊!你儿子讨媳妇不要钱啊!你闺女出门不得给她几个大子陪嫁啊!整天就知道银子银子,我咋不见你挣个几两银子回来!咋连媳妇儿子的口粮都挣不回来!”
曹氏吐沫星子乱飞,喷了林存孝一头一脸,越说越气,便用手推搡起体型悬殊的丈夫。
林存孝被骂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又不好的反驳曹氏(会被骂的更惨),只好任曹氏辱骂,受气至极。
母夜叉曹氏嗓门本来就大,住在隔壁的邻居大娘自是听得一清二楚,捧着装有朝食的碗摇了摇头:都说家和万事,就林家二房这情况,大清早的都不消停,日子能红火起来才怪了!
骂了好半天,乱飞的唾沫星子都帮林存孝洗了把脸,曹氏这才觉得骂够了,停了下来,对脑袋顶湿了的丈夫道:“我可听红杏娘说了,女婿办席,每天都管郑屠夫那订一条猪呢!郑屠夫家养的猪少说也有两三百斤,你说咱们村子就这点人,咋吃得完吗!”
“孩他娘,你想干啥?还嫌被村里人骂的不够惨?我出门都直不起脑袋!快些别乱了!”
林存孝一看曹氏这模样脑袋就大了一圈,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周围几个村子的人都把他家的这点子破事传遍了!
好些有活计的人家都不让他上门干活了,这还不算,每当他出门走在路上,总有人戳着他的脊梁骨指指点点的。
林存孝本来就是个爱面子的人,吃不饱肚子没关系,面子才是最大的,如此下来,他连脑袋都抬不起来了。
可曹氏是啥人啊?她打定的主意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甭想过来插手!
曹氏一听,除了眉毛立马竖了起来,本来她就男生女相,眼下更是狰狞至极,直接一巴掌就呼了过去,把全身没有二两肉的林存孝给扇得歪靠在一边。
接着,曹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边哭边嚎,两条大象腿直蹬落,把林家二房屋里经年累月踏得硬如坚石的泥地都给蹬出好大一个窝窝:“你想咋地!想让咱母女都饿死,你就好再找一个对吧?林存孝!你个没良心的玩意!这样对老娘,还有没有天理了!”
在屋里的林夏花老早就听曹氏两口子屋里的动静,不由得皱皱眉,但这么多年下来,林夏花早已经适应了,于是把薄被盖过了脑袋,继续睡觉养精神。这段日子虽没钱挣,却也能好好休养一段时间,至于曹氏?
曹氏早上撒泼就和起床气是一个道理,要不发出来,她就浑身不痛快,若是不长眼上去掺合,那样的话受罪的还是她?要知道以往那个任人打骂的受气包林春草已经不在了。
【作者PS:不知道你们喜欢不喜欢小表弟与敛敛这一对欢喜冤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