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一对啊完全!
注意到主子樱唇微启,眼睛晶晶亮的睁大,丹西奇怪,主子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怎么跟狐狸一样?
确实,梅朵正是在跟狐狸一样的在算计着。
麻风死活不承认自己是刀匠,哈,这感情好,给他送个女人,看他心软不心软。不是说曾!经!有过的女人数都数不清吗,那么这么多年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怕是想念的很吧?
不怕他不动心!
而惩处格绒,如今看来,也没有多大的意思了。这个女人已经完全被梅朵吓住了。把格绒送到麻风的家里,让她好好的去收拾收拾那个臭烘烘的家,貌似也不错。
一个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小姐,也要多做做粗活,融入下层人民之中嘛。
计划完毕,梅朵冲着格绒甜甜的就笑了。
"格绒,你也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我对你的想法。"
格绒咽唾沫,这个她真不知道。
"我一向跟菩萨学习着宽容待人,对你自然也是不例外的,"梅朵昧着良心道,"既然你知错了,那回去以后就去伺候麻风晋美吧,如果要是让我发现你逃走,你可是知道这最终后果的呦。"
梅朵的话跳转的太快,格绒完全消化不了。
大小姐对她能有什么意思?格绒清楚,大小姐就是不希望她好过。她跟着雪贡土司老爷的时候,大小姐担心她有孩子,于是把她送走。她跟着吉扎头人了,大小姐又担心她会利用吉扎头人,要处置她。大小姐对她的想法,不就是完全打压吗?
可是,大小姐为什么又说要宽容待她呢?
从地上微微的抬起头,格绒畏惧跪伏的怯怯看着大小姐,觉得大小姐这是又在拿她打趣,逗着她玩。
只用她回去伺候那个麻风就可以吗,不会再有别的什么处罚吗?
这么一想,格绒突然觉得自己好悲哀。本来,她是柯西头人唯一的夫人,可是当二太太来到了寨子里以后,她为了讨好二太太,而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结果梦想成真,二太太果然是看上了她,将她带回了官寨。她虽然是忍痛离开了柯西头人和丈夫,但是为了能有更高的地位,她不顾一切的走了。
结果,进了官寨没有几天,二太太就抛弃了她,将她送到麻风的手里。为了不沦落到变成一个麻风的女人,她在吉扎头人的面前百般的装可怜,求救,而最终,她还是没有走出步入堕落的道路。
她何苦从一个头人的妻子,到现在成为一个麻风的女人?
何苦,她何苦啊!
痛苦,后悔,同时格绒却也暗暗的想着,只要大小姐放了她,她就找机会回柯西头人那里求救,反正大小姐也不会派人时时刻刻的监视着她。柯西头人是她的丈夫,肯定会帮她的,一定会帮她的!
然而,格绒刚刚想到这里,心中燃起了希望之星火,梅朵的下一句话就又将这点星火扑灭了。
"你呢,以后跟着麻风就给我安分一些。我之所以这次饶过你,不过是看在麻风没有女人的份上。另外,告诉你一个消息,昨天下午,我就派人给柯西头人送了个年轻貌美,又听话懂事会伺候人的姑娘过去了。而在你来之前,我已经收到回信,柯西头人很高兴的收下了。格绒,我相信这个姑娘会代替你,好好的照顾柯西头人和你的孩子的..."
梅朵已经笑成了一朵花,这笑容印在格绒的眼睛里,就跟魔鬼一样,魔鬼!
大小姐竟然给柯西头人送了个女人!
她怎么能这样做?
那是她的丈夫,她的孩子啊,不需要别人照顾,不需要!
看着一脸悲怒的格绒,梅朵嘲笑:"如今伤心后悔了?柯西头人待你好,你的儿子也给你争气,本来是多好的一家子呀,恩?"
说到这里,格绒竟然掩面大哭了起来。
是啊,她原本有着多么幸福,多么温暖的一个家,可是她却抛弃了这个家,是她亲手毁了这个家!只为了虚无缥缈的地位,只为了想成为她一直羡慕着的土司太太,拥有这片草原上最尊贵的女人的地位!
她做错了,她做错了。
"当然,"梅朵可不是心软的人呢,一直在格绒的伤口上面撒盐,"我给柯西头人送过去的不只是礼物,还有提醒的话语,告诉他..."
格绒紧张起来。大小姐能给柯西头人说什么话,她心底隐隐的知道,可是她在不愿意听和忍不住想知道中挣扎。
"我告诉他就当没有过你这个女人,反正我送过去的女人比你好多了,你的几个孩子年纪也小,过几年,就不会认得你了。"
提到了孩子,格绒一脸的灰败。
梅朵冲她努努嘴:"喂,想知道柯西头人怎么说嘛?"
格绒无动于衷。
"他说请我放心,不会再见你这个人,也不会让孩子再见你这个人的。多好的男人,不是吗?"
最后三个字在梅朵讽刺轻描淡写的口吻中,轻轻的消逝。格绒跪在地上,怔愣着。
大小姐太狠了,太狠了...
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事情,为什么就不能好心一些放她回去,让她还抱有念想?她宁愿大小姐让人抽她一顿鞭子,或者在她的身上烙下屈辱的图样,但是请不要告诉她她的丈夫和孩子会忘记她啊!
如果说身体上的折磨会让人感到痛苦,那么大小姐对于她心理上的打击就已经让她有了生不如死的想法。
格绒现在感觉到浑身冰凉,心脏更是如同一块坚冰一般,上面还被大小姐用言语割出了一条又一条的伤口。
大小姐果然不是好心肠的人,不杀她,但是却会让她对这个世界都充满了绝望,不杀她,但是却会让她自己恨不得去死!
她的丈夫,她的孩子啊,真的会不再认识她吗?不要这样,不要...
痛号一声,格绒悲从中来,直接就扑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是她自己自作自受,自作自受啊!
看着眼前这个可以用"可怜可悲"来形容的女人,梅朵低头,嘴角微微扬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