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溪双目幽寒,声音冰冷的道:“不想死你闭好你的嘴。”
那女子顿时伸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里露出惊恐的神情。
顾如溪有刹那的晃神,为什么打的是他,她的手是麻的,而心里她却是痛的?
她双眸中的水却很乖巧的没有掉下来。
“萧泽,你太过分了……”
萧泽用舌尖顶了顶麻痛的腮帮子,唇角流出一抹血迹,萧泽抬手抹了一下,看了看手上的血,轻笑一声,“阿溪,我是不是让人忘记了尊卑,没了分寸?嗯?”
“那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呢?你告诉我,难道都是假的吗?”
“萧泽,我,我想问你,你说过,你心悦我,可是真的?”
“还有你可有真的喜欢过我?”
萧泽温文尔雅的笑着,说出的话更是凉薄,无情,薄唇缓缓地吐出一句,“当然,都是假的。”
随即他笑的更为的恶劣又不羁,”不过是你让本王起了好胜之心,现如今看来,你也不过尔尔。”
随即挑起她的下巴,一脸轻浮的道:“本王心悦的美人,满后院都是,你怎么蠢的可以这么可爱?竟然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哈哈……”
“呵呵……哈哈……”顾如溪的眼里的泪悠然滑落的瞬间,她弓起腰笑了起来,想骗过别人那泪滴不过是笑出来的。
她的笑声苍凉了他的眼,刺痛了他的心……
“萧泽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点都看不透你,也不了解你,更不知道你到底那句话说的是真是假。”
“是你没心,还是我像个傀儡一样让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太好骗,是不是让你特别有成就感?”
“萧泽,你太吝啬了,吝啬的连一点信任都不舍得给我,吝啬的我连你的真心都看不到。”
“萧泽,若是你能给我一点真心和信任,我会为你肝脑涂地,即使做那些我不屑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也在所不惜。”
她猝然一笑,那一笑悲凉至极,“可是你却用你的行动告诉了我,我的想法多么的可笑,多么的自作多情,是我想左了。”
“我曾对杜鹃说的那句话,如今再和你说一次,谢谢你,让我看清了情爱,看清了你的卑劣。”
萧泽袍袖里的手握紧,“啧,你不累吗?人生短暂,及时行乐难道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真是让本王失望,情爱那是什么东西?”
“别,你可别泪眼汪汪的看着本王,这样会让本王起怜惜的心的。”
顾如溪狠狠的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一字一顿的道:“我不需要你那博爱的怜惜,萧泽,从今往后,你我形同陌路,只希望我们此生不见,来世不识。再见无期。抱歉,打扰了,你们继续。”
顾如溪决然的转身往外走去,清歌还倒在地上,她却绕过他,毫不停留的出了房门。
不算熟的轻功几乎用到了极致,眼泪在夜幕里飞扬,她只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她伤悲之地,离开有他的世界。
萧泽如一尊冰雕般站在原地,眼里的酸意涌入心底,让他有种从心底里翻上来的疼痛。
床榻上的女子拉好腰际的衣裙,安静的下了地,单膝跪地,“属下该死。”
萧泽缓缓地吐出一句,“出去。”
女子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是!”
萧泽的身体晃了晃,喉咙一甜,一口血顿时吐了出来,他的身体晃了晃却渐渐地滑坐在床榻边上。
嘴角的艳红他也不去擦,而是苦笑一声,没了之前的那般无所谓的风流之态,眼里酸涩的让他闭上了如渊双眸。
他可以欺骗她,却无法自欺欺人,他终于触摸了她的底线,可是他却那么的想念她的温暖。
“阿溪,对不起。”他喃喃出声,一滴清亮从眼角滑了出来。
事实上,东盛国的都城和边疆相比只能说是天地之别,对于天下三大国的东盛远比大良还要昌盛繁荣,这个国家的风貌即使有男子的刚,也有着女子的揉,这也是男女共理朝政的杰作。
东盛公主回宫,满朝文武百官出城迎接,包括老皇帝。
东盛国到当今这一代历经几百年的历史,当今皇帝改年号为晋安,晋安帝年已半百,可能是女子,不但管生育,好要管国事,又丧女,相比于大良太后那简直是两个辈分的人般。
也不知道是风水的原因,还是怎么回事,简直和世代单传一般,每一代皇帝都想子息旺盛些,但奈何,后宫美男无数,然而得子息只一个。
到了当今晋安帝这里却在生了长公主之后,十几年后又意外怀有身孕,这可乐坏了晋安帝,大肆庆祝了一番,哪里想到,好景不长,她如珠如宝的小公主在几年后竟然失踪了。
这怎么能不让晋安帝着急上火?多年来几乎都没怎么笑过。
此刻尽管晋安帝很开心,长期难以舒展的眉宇间,已有了一个川字,也难以表现出她要的开怀之色,只是那一身龙袍给她增添了一股帝王之气更显威严。
她的神情显然很激动,双颊带着红润,身体也显得瘦弱,单薄,但却没人敢挑衅晋安帝的龙威。男女文武百官工整规矩的站在她的身后。
杜鹃和顾如溪的坐骑越来越清晰,晋安帝还是不自觉的往前挪动了几步。
历经一月之余,杜鹃和顾如溪等人日夜兼程的终于遥遥望见了东盛国都那气势巍峨的城墙,还有城墙下的人影和彩旗。
这一个月里,顾如溪早已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只是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碰触心底那道难以愈合的伤疤。
杜鹃侧脸看了一眼顾如溪,嬉笑道:“姐姐,我们终于到东盛国都了,你开心不?”
顾如溪转动了一下眼珠,看白痴一样的看了杜鹃一眼,指着前方凉凉的道:“那座城,那些人,每一个和我有关系的,我为什么要开心?”
一句话差点没把杜鹃噎死,幽怨的道:“这一路你看下来,你不觉得,东盛比大良要好吗?”
“是,很好。”顾如溪很客官的回答了一句。
杜鹃侧头又看了她片刻,才转过身叹了一口气,她这一个月的时间下来,沉默了很多,人也清减了,下巴都尖了,让她看的心里难受,也更心疼,唯一值得让人欣慰的是她的容貌相比之前更显清丽无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