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那厌恶的神情毫不掩饰，冷声道：“救？怎么救？你说。你当刑部大牢是你的闺房？”

顾如月的哽咽声不止，“我知道爷爷一定有办法的，只要祖父想，一定能救出母亲。”

她那盲目的信任，老太爷被她天真的想法给气笑了，不过却是冷笑，“你当你祖父是神？刑部大牢我说的算？别说老头子我没法子，就是有法子老头子我也不会救她，就是救出来了，她也休想再进我顾家的门，我顾家容不下如此恶毒之人。”

顾如月那梨花带雨的脸上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不敢相信，傻傻的看着老太爷片刻，突然她猛的站起了身，指着顾如溪道：“祖父怕是不愿意救吧？祖父为了这个贱人不是去闯京兆尹的大牢了，怎么到了母亲这里就说这样的搪塞之词，当我是小孩子不知道吗？”

“如月！”顾弦月低喝一声。

顾如溪不等立眼的老太爷说话，捏了捏拳头，骨头错缝的嘎巴声脆响，“你用你那被猪拱了的嘴再说一遍。”

顾如月可能是想起了不太美好的回忆，眼神缩了缩，随即疾言厉色的道：“我就知道祖父偏心这个贱人，更是被这个贱人给挑唆的言听计从。”

“放肆，你的教养去了哪里，你看看你满嘴都是些什么东西。”

顾如月嘲讽的冷笑一声，手指指着自己，“我没教养？”随即一指顾如溪，“你们自问，难道她就有教养？你们太偏心了。”

“如月，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说话呢！”顾弦月皱着眉训斥道。

顾如月更是不怕顾弦月对他大吼道：“也包括你在内，你当我不知道你和她还有来往？现在又为那个贱人说话。”

顾弦月在老太爷张嘴的瞬间伸手就是一巴掌，“你的教养哪里去了？”

顾如月眼里含着泪，指着顾弦月，“母亲如今在牢里，你不去相救不说，还打我？为了那个贱人打我？”

随即，她恶狠狠的道：“好，那以后她就做你的孙女好了，你们不救，我自己去救，我就不相信，不靠你们我救不出母亲来。”说完她便跑了出去。

顾弦月一急喊了一声，“如月。”然而顾如月好像根本就没听到一般的跑出了老太爷的院子.

“祖父孙儿担心如月惹出什么祸端，孙儿先去看看。”

不等老太爷允许，他已经疾步跟了出去。顾如溪叹息了一声，真是让人头疼，随即看到老太爷软下来的身体，顾如溪柔声道：“祖父不必担心，如月还是小孩子脾气，经过这件事后想必会懂事的。”

她虽然是这样说，但心里却在问着，真的会懂事吗？有些人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懂事。

老太爷也长叹一声，“她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就放心了。”

顾如溪哄他道：“我懂事也是您教导的好啊，您可别为了不值当的人生气，气坏了您可是自己受罪。”

“哎，怎么能不生气，你看看那毒妇若是真的为了弦月着相，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还好你大度没有理会她，若是你不为了你父亲，不为了这个家早就嚷嚷开了，可是你这样忍让却是纵容了她，也是间接害了她啊。”

顾如溪沉默下来，她的确是为了祖父和父亲，若不是因为他们，她怎么能容忍她一次次的害自己？并非自己圣母，而是不希望因为她这个家散了。

顾如溪给老太爷倒了杯热茶，放在老太爷的手里道：“不如给那个女人一个机会？不为别人也就当为大哥了。”

老太爷当即就要着恼的拍桌子，顾如溪连忙抓住他的手，“爷爷，这么大年纪了，怎么火气还是这么冲？”

老太爷抽出手瞪了她一眼，“你还为她求情？嫌她害你不够是不是？没她弦月会更好！”

顾如溪看他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她笑嘻嘻的道：“好不好得问过大哥不是？不过经过这次教训，她一定会长记性的。”

她这样说无非是一个后宅女人没经历过牢狱之灾，这一进去，她不管从心里和精神上都会崩溃的，有这个前车之鉴，她定然会生出惧意。

当然也有坐牢坐出经验来的，想着大牢也不是那么恐怖，但是，这种等死的滋味想来她会终生难忘。

看看老太爷也累了，顾如溪道：“爷爷别气恼了，自己的身子要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回头来看您。”

老太爷摆摆手，“去吧。”随即，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当即严肃的喝道：“等等……”

顾如溪刚转过身子被他那大嗓门一喝，吓了一跳，茫然的转过身，“爷爷咋地了？您能不能不要这样大声啊，吓的我小心肝都蹦起来了。”

老太爷明显不想和她说笑，而是依旧严肃着脸，严厉的道：“你以后不准给我去那腌臜地方去，再去，我打断你的腿。”

顾如溪一僵，老太爷这威武霸气一露，她也有些害怕了，她干笑几声，讨好的甜甜的叫了一声，“爷爷……我那是去办公事了……”

“闭嘴，京都的这些能办公事的爷们都死绝了么？要你一个丫头去那种地方？”

顾如溪真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怎么不早早地开溜呀，这不是再等着找骂在等什么？

“呵呵，爷爷您息怒，孙女知道了，以后绝对不去了，我发誓。”

老太爷看她认错态度及其的诚恳，心里缓和了一些，“等过些时日天气凉爽了你陪爷爷去一趟江南。”

“啊？”顾如溪有些跟不上老太爷的节奏，怎么又说起这个来了？

她转回身坐在老太爷的下首位上，“爷爷，大哥现在也没什么差事不如……”

“谁说他没差事？你的差事总之全给我推了，推不了回来跟爷爷讲，爷爷去给你推了，即使是皇帝面前爷爷也照样去说。”

顾如溪腹诽，知道您厉害，她突然问道：“爷爷，为什么非要带我去江南？”

老天爷眼一瞪，“让你陪陪爷爷不成吗？怎么你不愿意？”

“怎么会！”顾如溪当即否认道，接着她讨好的道：“能陪着爷爷去散心是我最愿意做的事了。”

老太爷这才露出了一点笑模样，“你不是忙？还不快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