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不要求他。”霍游温柔的看了顾如溪片刻,然而目光在转到皇帝的面上的时候,梗着脖子冷冷的凝视着皇帝,一副有种你就杀了爷的视死如归。
这一刻的父子二人面容好像一下子就重叠了般,脸上的轮廓是那么的想象,让顾如溪都相信,不用滴血认亲都是亲父子了。
不过皇帝的神情让顾如溪很奇怪,不等她再往下继续想下去,就见皇帝好像被气傻了般长笑起来,笑声落下冷声道:“看来朕对你太放纵了,让你忘记了自己的本分,竟然来管起朕的闲事来了。”
“我的事和溪儿没有关系,你要杀我就杀我,别拉上无关的人。”
“既然你如此有骨气,朕就成全你了,来人,拉出去砍了。”
门外守卫顿时呼啦一下的冲进来好几个,几步就到了霍游的面前三五下就把霍游给绑成了一个粽子,霍游也不挣扎,随你打杀的样子。
把顾如溪急的快去撞墙了,霍游这个魂淡,他真是头倔驴,气死她了。
“陛下,陛下,您不能杀他,不能杀他。”顾如溪膝行到皇帝的面前,急的眼泪连连的抓着皇帝的袍角。
皇帝很想把顾如溪给踹一边去,只听霍游的声音在门外传来,“溪儿,以后我不能保护你了,你自己要保重,多想想以后,这样卑鄙之人,定然会翻脸不认人,你别呜……”
估计是让人给捂住了嘴,顾如溪再也顾不得其他,为霍游心疼不已,“陛下,求求您不要杀他,您会后悔的。”
在气头上的盛德帝本就恼怒不已,此刻听顾如溪这样一说,更是冷笑,“朕会后悔?朕从不做后悔之事。”
“不,皇上会后悔,因为他是您的儿子。”
股如溪这句话说的又快又急,只怕让自己后悔说出来,因为她不知道对霍游是好事还是坏事,所以,她一直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皇帝愣住了,高永却只是怔楞了一下,然后疾步出了御书房,他担心若真是皇上的骨血,慢了一步被砍了可就糟了。
皇帝看着高永的背影惊疑不定,眯起眼,“你说什么?朕的儿子?”
顾如溪脸上还挂着泪,用力的点头,“是,陛下,您忘记二十年前因救您而被灭门的霍胭脂了吗?霍游千真万确是您的儿子呀。”
皇帝身子晃了晃,二十年前尘封已久的记忆紛沓而来,让他陷入了回忆里。
顾如溪仰着头看着皇帝的神情,有自责,有难过,她这才胡乱的抹了一把脸,突然,她大惊失色,尖声道:“陛下,霍游,霍游被拉走了,快,别叫人给砍了。”
皇帝被她喊的拉回了神思,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死不了,高永已经追去多时了。”
听皇帝这样一说,顾如溪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真是,横生波澜,吓死个人。
随即听皇帝道:“起来吧,过来坐下。”皇帝说着走到他常坐的长案后面坐了下去。
顾如溪觉得身体都是软的,委屈的应了声是,爬起来坐在了皇帝的对面。
“好好说说霍游。”
听到皇帝只扔下了这么一句,顾如溪却是一喜,只要皇帝肯听就行,她便把有关霍游的所有事都对皇帝添枝加叶的把霍游的一切都说了,这当中,她还添枝加叶,差点说成了小白菜,最后她还怜悯的说了一句,“我知道霍游虽然嘴硬,但他绝对是对您敬仰的,儿子对爹的这份孺慕让我都对他心生怜惜,他为了您的江山,不惜把善恶难辨的夜煞楼都给解散了……”
皇帝也不知道信还是没信,听完顾如溪的话后,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朕知道了。”
然后,便没了下文,把顾如溪着急的就快抓耳挠腮了,“陛下,那,您……您就别生他的气了,他也是因自己的母亲,被,被二殿下给,给杀了,所以才,才会……”
皇帝冷哼一声,“好像二殿下因你才灭的夜煞楼吧?”
听皇上这样一说,顾如溪有些心虚,“陛下,您可能误会了,和微臣有,有什么关系?”
“真没关系吗?”皇帝转动着手里的茶杯,“只是可惜了今日……”皇帝说完叹息了一声。
顾如溪心里一动,“陛下,您说的是……”
“父皇。”萧泽大步闯了进来,看到好像促膝长谈的君臣,萧泽楞了楞,“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又是一声冷哼,鄙夷的道:“怎么,又着急了?”
萧泽的脸上闪过一抹可疑的红晕,有些别扭的道:“儿臣是,是……”
别说皇帝,就连萧泽自己都无奈了,他竟然也有词穷的时候,“儿臣是是有要事要禀告父皇的。”
皇帝神色一闪,对顾如溪道:“你出去吧。”
看到顾如溪出去了,皇帝才狠狠的瞪了萧泽一眼,“看你出的什么馊主意,那丫头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萧泽的眸光闪过一抹流光,隐晦的弯了下唇角,掩饰了自己的笑意,“父皇,儿臣只是说不是您认他最佳的时期,并没有想到,您竟然忍了这么久啊!”
萧泽自然知道父皇的心思,被顾如溪这一说破,他必然就显得被动了些,当初查出了霍游的身世之后,他就禀告了父皇,但是父皇当即就想把霍游宣来相认,被他阻止了,的确不是最佳时期。
如果不是清楚,他也不会坐视不理的任他留在阿溪的身边,他怎么会允许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留在她身边?
皇帝冷哼一声,“总有你的道理,先不说这个,轩王那里有什么动静?”
听到父皇问起这个,萧泽的神色一整,“轩王还是老样子,只是轩王的院子被围的水泄不通,而他们养的那些医者却是频频出入于轩王的院子,给人一种轩王的病情严重的现象。”
皇帝背着手在地上踱步不止,片刻,才看向自己的儿子,“你认为轩王是真病还是做戏?”
萧泽的眸色一闪,“儿臣的推断应该是掩人耳目罢了,只是也不过是推断……”
他想起了杜鹃,没想到她竟然和萧冷走的越发的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