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扯开了喉咙的叫声,让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二人同时看向前院的方向。
让刚刚下朝的顾珅连朝服都没换下来,匆匆的出了书房,见到高总管顿时拱手道:“高总管亲自来宣旨辛苦了,不如先喝杯茶,也好让本官召集家眷到此前来接旨。”
高公公笑的热情,“那叨扰顾大人了。”
顾珅立即转身给身边的慕言使了个眼色,慕言领命出去了。
散朝前皇帝已经说过了,让各位大人回府等候旨意,所有人都心思各异的回了府,平日里还和要好的同僚会找个酒馆喝两口说点私密话的都没了心思,全都各回各家了。
此刻,看样子,高永是第一个来他家的,让顾珅心里有些七上八下,不知道是什么旨意。
和高永寒暄了一会,慕言回来,禀报说,已经准备好了。
皇帝的旨意,没人敢梳妆打扮一番磨磨蹭蹭的,都是来跑带颠的跑来了前院。
元氏和顾如溪只能熄火停战,谁也不看谁的各跪在一边,猪头一样的顾如月带着帷帽也跟着跪在一边。
高永细着嗓子先是念了一通后才说:“大理寺卿顾珅之长女顾如月,品行端庄,娴熟大方,温凉敦厚,朕心悦之,今二皇子已到适婚之龄,与大理寺卿长女甚是般配,特许配二皇子为庶妃,着钦天监择吉日完婚,一切礼仪将交由内务府和礼部共同操办。”
这一圣旨一出,几人欢喜,几人愁。
顾如溪好像一道闷雷打下,皇帝,皇帝,原来,他叫自己回府,是为了这一出,这一出,她感觉眼睛发花,脑袋嗡嗡作响
还不等她再想,顾惜月已经颤抖着声音,欢喜的接了圣旨。
而高永又扔出了一个闷雷,只听他继续念道:“大理寺卿长子顾弦月,年少有为,才德兼备,温文尔雅,朕心悦之,特赐婚丞相之女翩然,钦天监则吉日完婚,一切礼仪交由内务府和礼部共同操办……”
元氏此刻真是狂喜,元氏整个人都觉得飘起来般的让她感觉不真实。
只见高永来到顾弦月的身边,“长公子接旨吧?”
顾弦月神色里的流光闪过,淡声道:“顾弦月接旨,叩谢隆恩。”
高永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怜悯,“溪姑娘难得皇上体恤你辛劳,这段时日可以尽兴玩耍了,让老奴羡慕呐。”
顾如溪无视元氏对她嘲讽强笑道:“臣女谢陛下恩典。”
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说完这句话,这是乱点鸳鸯谱,还是皇帝大有深意?心中的疑虑好像颤动的琴弦般在震的她晕头转向。
元氏眼中说不出的欢喜,怎么都掩饰不去,赵丞相家的千金是自己的儿媳,那未来足以让她的儿子更上一层楼,唯一遗憾的是女儿是个庶妃,但她一点都不担心,谁说就没有机会呢?“扶着你们小姐回院子吧。”
顾如月现在兴奋的快要升天了,根本顾不上理会顾如溪,顿时听话的跟着丫鬟走了。
元氏看到失魂落魄的顾如溪,顿时心中畅快的道:“溪儿,母亲恭喜你又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宫外行走了,快起来吧,看你欢喜的,怎么还跪着呢?”
顾如溪很想一拳打在她那幸灾乐祸的脸上,然而,她却隐下所有的情绪,也跟着笑道:“不过是个小妾,大娘你高兴什么劲啊?小妾啊,小妾。”
元氏顿时收了脸上的笑,“你不要得意,哼。”她说完,竟然带着人呼啦啦的走了。
顾珅和顾弦月和高永寒暄着,又送了封红包,不管是什么样的圣旨,若是不送,那让他在皇帝跟前添油加醋的说上那么几句,皇帝不一定要怎么想。
待高永走了后,父子二人才叫住也要跟着走的顾如溪。
“你们跟为父来。”顾珅说完当先进了书房。
顾如溪跟顾弦月进去后,她便气呼呼的坐在顾珅的对面一句话也不说。
“溪儿,你怎么在府里,不是在宫里吗?”
不等顾如溪回答,顾弦月大概的汇报一番顾如溪的遭遇,这让顾珅顿时勃然变色,“你怎么会惹上夜煞楼?”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顾如溪不想讲自己的苦逼使,便对顾珅道:“皇帝这纯属是乱点鸳鸯谱,这是明显的把父亲和大哥往大皇子的船上绑,父亲还是小心的好。”
顾珅又何尝不知道?可是女儿这口无遮拦的说出来就不好了,顿时训斥道:“胡说什么?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顾如溪撇撇嘴,心想,我什么不知道?但皇帝就是个老狐狸,这一招不一定卖的什么药呢。
顾珅低喝一声,“溪儿,说话注意些,这是恩典,是荣宠,你当人人都有那脸面得到皇帝的赐婚吗?”
顾弦月却并没有理会他们说的话,而是也在想着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心里恨恨的想,皇帝这是绝了她的念想,当她不知道?
说到这里,顾如溪却气苦起来,皇帝太缺德了,你随便给定个人家也成啊?把个顾如月赐给了萧泽?这是让自己彻底的没机会?
“爹可千万别以为我说的是酸话,就这种在阴谋下的赐婚?我还真是不需要。”
顾珅无奈的又训斥道:“傻丫头,你还不懂,这里面的荣宠。”
把顾珅看着眼前的女儿也是心疼不已,温声道:“知道二殿下对你的情谊,但连他都身不由己,你也要体谅他,你就当你们无缘吧!”
这话一瞬间就激怒了顾如溪,她大声道:“我又没要死要活的,爹对我这样说算什么?体谅不体谅的,也要看他怎么做,他要是真有心,即使是皇帝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娶,他若是无意,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用不着爹来替他说话。”
“住嘴。”顾珅的心里一凛,冷冷的看着恼怒中的顾如溪,“这话在爹的面前说说就行了,以后决不能再说一个字,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的旨意已下,断没有为人臣子质疑的余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