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峰在太医院供职近三十年,如今已六十几岁了,平日里几乎都长在了太医署,即使休沐了也没说在家里好好的歇息,都在往山上跑,去采药。
杜大的事捅出来后,犹如当头棒喝一般让他当即差点就被背过气去,本来,他都已经当那孽障死了,谁知道,她又做出来给祖宗蒙羞的事来,这可算夏家家门不幸,如今天下皆知了,他就是想当她死了都做不到了。
夏家从此在京都抬不起头来,他更是无法在同僚之间抬头,这让他觉得一口血吐不出来的难受,气息粗重的他随手挥落平日里最喜爱的砚台和桌上的笔墨。
瞬间哗啦乒乓声传了出去。
突然身边的常随慌忙跑了进来,“老爷……”
“不会好好走么?天塌了还是地陷了?”从来都是温声温语的他,今日却大发雷霆。
把常随要禀报的话给生生的憋了回去,常随委屈的道:“老爷,二殿下来了。”
“什么?”
听到常随又重复了一遍,夏峰立即要往外去,看到地上的杂乱,顿时低喝道:“还不快收拾一下!”
“是是……”
常随立即开始收拾,夏峰却整理完仪表,大步往外走去,刚打开门,就看到二皇子一派悠闲的走了过来。
夏峰顿时几步出去,刚要行礼,就被二皇子给拖住了,“夏院判不必多礼……”
“殿下请。”
夏峰恭敬的把萧泽请进了书房里,书房此时已被常随收拾干净,落座后,萧泽看到地上隐约留下的痕迹,神色一闪,“不知夏院判可有认回二女的心思?不看二女也要看三个外孙……”
夏峰立即一礼,“臣羞愧不已,家门不幸,二女早已死了,哪里还有二女生的孽障?”
他的意思女儿我都不认,她生的孽障,我更不认了。
萧泽岂能不明白他的弦外之音?一笑,“若是夏院判真的不在意,想必也就不会发这么大的火了,法外不外呼人情,这里没有外人,本殿就是知道了所有的事,这才过来走一趟,夏院判不如和本殿好好分析一番,也好应对明日的审判。”
……
杜溪坐立难安在地上不住踱步,虽然告诉自己,有萧泽,她可以放心了,但早起却发现起了一嘴的燎泡。
杜鹃和书呆子还有霍游几人也着急却不知如何是好,还是杜鹃上前一步,轻声道:“姐姐,殿下既然说保人没事,您也不必担忧了……”
杜溪点点头,根本没心思说话,却还是来回的走。
看到她这样,这更让杜鹃几人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赚多多的钱,再遇到些事情,别人帮不了忙,还能用钱来买,但眼前却十分的让人焦心……
整整一夜,杜溪都没合眼,第二天不可避免的一对黑眼圈,洗了把脸,穿上一身男装,头发吊起,就匆匆去了前院。
萧泽刚起,梳洗已毕,看到她来了,便规矩的往门口那里一站,和个木头一样,吐掉漱口水,“用过早膳了?”
“回殿下,用过了。”
“瞎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