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德妃这样明显的说出来,这中间的意味就着的玩味了,杜溪若是说出别的来,那说明什么?得罪的是太医院院判,说的一样,那她就跟风,被顾弦月夸大其词,欺君。
杜溪迈着碎步到了德妃的坐前,自有宫人打理看诊的事宜,跪坐在德妃的脚前,轻声说了一句,“民女冒犯了。”
说着,她手指搭上德妃的脉搏,良久,又换了另一只手,垂眸沉思。
整个大殿里静的连每个人清浅的呼吸声都能听的清晰,却没有一个人说话,都静静的看着那个垂眸的少女。
顾如月嘴角几不可闻的露出一抹讥笑,真当自己是神医了不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有,大哥也是,竟然这么抬举她,也不见他对自己这样好!
半晌后,杜溪才收了手,声音平静的道:“娘娘可是夜里睡不安稳?”
德妃眉角一挑,也不搭话,看向了蓉锦。
蓉锦立即笑着道:“是,不过娘娘最近才夜里惊醒过几次,然后在难以入眠。”
盛德帝后宫佳丽三千,德妃是是最早跟着他的人,自然还是有些感情的,顿时接过去问道:“怎么最近不舒服怎么也不告诉朕?可是看过太医?”
“陛下!”
这一声陛下声音绵软不俗,眸色百媚横生,带着两分嗔怪的看了盛德帝一眼。
盛德帝顿时醒悟过来,现在的确不是说其他的时候,轻咳一声,“继续。”
杜溪垂眸应了声“是”便对德妃道:“娘娘可是最近无辜易怒易生气?月信不稳,量少,可偶有头晕乏力之症?”
这时的德妃渐渐地坐直了身体,没了之前的敷衍和试探,神色里多了些认真和思量。
因为她说的完全是自己的症状,对于刚刚说夏院判说的话,不过是半年前的脉案,她是有意试探她是虚张声势,还是顾弦月夸大其词。
“那不知本宫这是何故?”
“禀娘娘,直白点说,您这是血虚,女子进入三十岁理应开始着重养生,养生就是养血,女子如果气血旺盛,不但驻颜还能益寿……”
德妃的眸光一亮,看了一眼盛德帝,“不愧是顾神医的师妹,果然了得,既然这样,那不知道本宫该从哪里开始调理呢?”
杜溪的内心此刻已经平静的如同无波的湖面,此刻的她自己都没发现,随着她看诊,她的整个人的气质都改变了。
就好像,她才是这里的主宰,她才是王,很自然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让人不敢小觑,更让人信服。
她所有的心思都在医术方面,她已经忘记了眼前的是皇妃,还有皇帝,目光坦然,侃侃而谈。
“稍后,我会给娘娘开一个方子,娘娘不如先按照方子吃上一段时日,对于补是急不来的,就好比日久见人心,对于调养,日子久了,自然也就能看到成效。杜溪从来都是对于能不吃药绝不吃药的原则,毕竟是药三分毒,积攒在身体里,必然会对身体有碍。”
德妃此刻对杜溪不说十分信任,但已经有七分相信了,不管她开出什么样的方子来,她都会让夏院判给看看到底怎么样。
杜溪退后两步,走到宫侍给准备好的纸笔,略微思索了一瞬,这才下笔,毫不停歇如行云流水。
这些年,不说别的,业余的毛笔字倒也能看得过去,若是说多好,那就开玩笑了,不至于如同蜈蚣就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