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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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一刻,在茫茫人海中这样偶然间的相遇,他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将一切娱乐信息都摒除在外,不仅是因为阮维维,也包括她。

而现在,他急欲想要知道的是,那个小男孩是谁?

"叭叭!"绿灯亮,后面的车见到阮乔并无反应,不耐烦地按着喇叭。阮乔回过神来,原本要直行的他,却跟着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往左转。

女人看着突然停到自己面前的黑色车子,猛地抬起头,挑起眉正欲说话,而这在这时,黑色的车窗被摇下,阮乔俊美的面容映入她的眼帘。

冯龙龙一愣,身体一震,下意识地将小宝贝推到自己身后,握住小男孩的手掌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而冯龙龙奇怪的动作,令车里的男子愈加拧起眉来。

男人和女人的目光同样地布满了震惊之色...眼神不停地闪烁着...

只不过,女人的震惊中带着一丝恐惧。

而男人的震惊中带着一抹歉疚。

身后的小男孩不明所以,好奇地探出脑袋,看到冯龙龙呆愣着的模样,怯懦地抱住她的大腿,大大的眸子不安地瞅着阮乔,"妈咪,这位叔叔是谁啊..."

妈咪?

阮乔听到这个称呼,心底那个怀疑的雪球越滚越大,不能自已地瞅着小男孩的面容,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

难怪他会觉得小男孩眼熟,小男孩五官承袭自她,可那一对褐色的眸子却是与自己如出一辙的。

老天,这...这是自己的骨肉?

她居然替自己生了一个儿子?

冯龙龙看到阮乔犀利的眼神,猛地抱起儿子,转身跑开。

曾经在脑海里幻想过很多个两人会在不同场地见面的情景,心里也想好了数套说词,可是,在相遇那一刻,她却只能落荒而逃。

阮乔想也没想,直接将车子扔在路边,拔起脚步追了上去,夕阳将他急切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只不过,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而就在同一时刻的碧水云天。

一个面容娇美的女子蜷缩在被窝里面,黑色的发丝铺在白色的枕头上,像是天边的流云,只是此刻,床上的人儿满头大汗,不断地摇着头。

一个待在角落里的妖娆女子不断蛊惑着另外一个怯懦的女子,"来吧,让我出来吧,只有我才能令他快乐。"

温婉的女子闻言,瞠大了眸子,大声拒绝道:"不行,我不能让你出来,你会毁了我!"

女子撇撇嘴,伸出手指在自己唇间轻摇了两下,"你错了,只有我的回归才能让他得到快乐,他喜欢的是我这样的类型。"

有着温顺的脸容的女子张大了嘴,眼眸敛下,小小声地反驳道:"不是的,他只是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他只是还不明白而已..."

妖娆的女子媚惑一笑,眼神里面闪过一丝狂热,"不对,他不是也说过喜欢像我这样狂野而妩媚的么?你只会令他感觉到无趣..."

"不——"床上的绝美女子尖喊一声,猛然间从睁开了眼睛,一对原本晶亮有神的眼神布满了血丝,微显憔悴。

她松开因恶梦而被她紧揪住的床单,视线怔怔地投在墙上的日历上,眼眸越来越黯淡。

他已经两天没回来了。

她曲腿抱住自己的双膝,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她脸上,她挺挺的鼻子和深邃的眸子此时显得有些朦胧,瘦弱的身影投射在地上,她整个人看起来几乎要跟外面的黑暗溶为一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习惯性地就连在睡觉时,也开着这样的灯。

她恐惧黑暗,害怕那无边无际仿佛要吞噬一切的黑暗。

凉风从未半紧的窗缝里面溜了进来,吹在她汗湿的背上,她打了一个冷颤。

紊乱的心绪被打断,她掀开被子,起身,看到自己临睡前画的素描被吹到了地上,她轻轻地拾起那幅画。

看着画中男人似笑非笑的神情,她的嘴角也不由地勾起柔柔的笑,满眼眷恋地抚摸着画中的男子,他粗而浓的眉毛,深遂的眸子,挺直的鼻梁,微显圆润却不失俊美的脸庞。

他轻挑眉毛,手指持烟,轻弹烟灰的模样被她勾勒得栩栩如生,就算他近在眼前似的。

良久,她才缓缓地收起自己的画架,视线落在床头的电话上,犹豫了很久,她终于还是决定拨通那一组早已料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下就被接了起来,话筒的另外一端响起一个不甚耐烦的嗓音:"喂..."

她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没有不接电话,她顿了顿心神,手指紧张地勾着电话线,正欲说话,却听到电话那一端正好传来一阵让人难以错认的暧昧喘息。

阮维维眼神黯下,欲出口的询问就这样被她生生咽下,两人各自拿着手机,沉默不语。

她的电话打的果然不是时候,难怪那一声喂会这么不耐?

他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他是在责怪她打扰了他吗?

冯程程接起电话的时候,正是陈凡将身旁的女子搂在怀里上下其手的时候,听着女人发出的低吟,他却分外烦躁。

换作是以前,他也不是少看这些春宫秀,他这两天泡在漫步云端,因为情绪不好,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偏偏陈公子又在他面前上演他没有兴趣的一幕,所以电话一来,他就如救大赦接起,只是为何来人打了电话来却又不出声?

他不耐地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眼眸一闪,这才明白另外一边为什么会沉默不语。

她打来干什么?

这两天,外面的流言满天飞,阮氏的危机已解除,这一切,都让她满意了吧?

两人就这样在城市的两个角落,拿着手机,互相猜测对方的心思,沉默以对!

良久,阮维维率先选择无声地挂断电话。

原本,她是想问他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可一通电话,他什么也不必说,她已明了。

那一纸协议将她的身份定位得很清楚,她只是他的奴。

她有什么资格,有什么权利去询问他的行踪?

原本,她守着这么不堪的身份,是因为知道他的身边并没有出现另外一个女人。

她努力说服过自己,终有一天,他看她的眼神会不一样。

可是,那一天还未到来,她却先等到他深深的伤害。

此刻,想到他可能与另外一个或妖娆或美艳的女子绻绻缠绵,她的心里,就像被人扎了一根刺。

刺得她鲜血淋。

身体,像被人生生抽筋剥骨般,痛不欲生。

无助的她跌坐在地板上,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千山万水,而是近在眼前却同床异梦。

她是不是对这段感情强求了?

是不是因为她对感情用了手段,所以纵然是以爱的名义,也不会得到上帝的祝福?

而城市另外一个角落的冯程程听着话筒里面传来的忙音,眼眸儿不停地闪烁。

他知道她误会了,可他不想解释。

因为在他们之间,没必要解释。

陈凡看着冯程程怔怔望着电话发呆的模样,看着美艳女郎因刚才的热吻而娇喘的模样,他挑眉,难以克制地又在女郎嘴上啄了一记,暧昧地朝冯程程眨眨眼道,"怎么,今天没有兴趣?"

冯程程拧眉看他一眼,知道陈凡是在暗示自己为什么对倚在自己身边的另外一位看似纯情女子毫无兴趣。

他端起酒,微微挑起眉,轻轻地啜了一口。

他知道,旁边的女郎被他晾在一边很难堪,换作是以前,与不同的女人调情原本都只是手到擒来的事,可今晚在那一通电话后,他却连一丁点想演戏的心情也没有。

陈凡见冯程程一副毫无兴致的模样,从皮包里面随便掏出一沓钱塞到两个女郎手中,女郎会意,攥着钱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女人的身影一消失,冯程程抚着额又灌了一杯酒。

陈凡看着冯程程面前空了的杯子,挑起眉,欲从他脸上探索出些什么,只是除了略显憔悴的面容,他却看不出任何异样。

"怎么,前两天不是听说正华要收购阮氏么?怎么闹腾了半天,突然又消停了?"见冯程程

陈凡话还未完,冯程程已然变了脸色。

提起阮氏,又让他想起那一纸协议。

然后让他想起那个让他变得完全不像自己的阮维维。

他猛地站起身,完全不顾陈凡惊愕的表情便往门外走去。

陈凡怔怔地看着被大力甩上的门,心里的狐疑越来越大,冯程程这是怎么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他喜怒形于色的模样。

阮维维将那一纸协议塞到衣柜最底下,再从卧室出来时,她好似突然之间转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红色的吊带丝质裙子将她粉嫩的肤色衬得白里透红,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一对大大的眸子被描得极尽妩媚,白皙匀称的手腕上戴着一串混搭的镯子,怯懦的眼神被锐利所代替,在大波浪卷长发的映衬下,举手投足间妖娆...媚惑...

今晚的漫步云端四楼热情鼎沸,因为此刻舞池中正有一个舞艺精湛如精灵般的女子正在挥洒着四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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