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气息也并不像奴颜婢膝,对于传说中的倾国公主,自然也是好奇至极,在外面等候的时候,听到宫人说倾国公主在内,便想着自己今日所求之事,必定十拿九稳。
因此也敢在说话间,抬眼悄悄看两眼倾国公主。这一看,正好被倾国公主的视线对上,顿时心里一惊,仪态间马上又更为老实了。皇帝身侧的少女,果如传说中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姿态随意却贵气天成,一颦一笑皆是万般风流,暗道不知哪家少年能享此福。
念头一转,又想到关于倾国公主定天下的流言,想想前些天雷声大雨点小的招婿事件,心里摇头。公主身份已是如此贵重,再加上那番流言,皇帝怎会舍得将女儿外嫁?不然让外人得了天下,星辰国又如何是好?可若不外嫁,星辰国内又有哪个男子能配得起公主的身份?配了之后,在流言中又将如何自处?
列崮暗笑自己不知轻重,杞人忧天,遂说起自己此番来的真正目的:“皇上知道,我们长老阁的存在,便是为了辅助历代凤王忠君职守,以期荣宠长盛不衰。老凤王更是嘱咐我等,凤王或凤王世子成婚时,必得过了我等这一关,才能算是凤王府真正的女主人。”
说起来也是个悲催的,老凤王当年所婚早,老王妃贤惠,给老凤王准备了三妻四妾,老凤王也一一笑纳。只是子嗣艰难,老王妃曾多次有孕,只是流产三次,胎中腹中两次,生下来夭折两个,最后就只剩下凤枭音的父亲。而妾室等却连肚子都没有大过一回,偏大夫们还再三保证,她们的身体都棒棒哒,各种促孕汤、坐胎药源源不断的喝进妾室们的肚子,老凤王也辛勤的耕种,却依旧不见一回收获。
老凤王便感慨,定是他造下杀孽太多,上天便收了他的子孙缘。好歹也算留了后,之后便不再折腾。
凤枭音的父亲凤御宇,光是名字就大气威武,当时生下来像只小老鼠一般,贱名取了一堆,好不容易养活了,太祖皇帝一高兴,给他赐了个福气四溢的大名。不然御宇二字,岂是一般人可用的?
纵然子嗣艰难,老凤王也没有娇生惯养,对凤御宇很是严苛,只是个人天资有限,凤御宇只能勉强打一套拳,却是极爱读书。好在也不是迂腐的书呆子,况且上阵杀敌也并不是真刀真枪的就厉害。而且后来太祖皇帝坐上大位,与老凤王的感情便不如未成事之前坚固,老凤王歇了心思,也乐得凤御宇弃武从文。
只不过没想到成年后的凤御宇,竟是个痴情种子,一眼看中了慕容绾儿,便坚决不再接受长老阁里给他内定的王妃。不然凤王府又何至于落迫至今日的地步?只是更没想到,凤枭音竟然跟他父亲一模一样,也看上了外面的女人!
这不是打长老阁的脸吗?而且是两次!这让他们的老脸往哪搁?
慕容绾儿还是好的,至少容忍了阮娘在王府里侍候。可现在的左冷凰,却是一副唯她独尊的模样,王府都不给薇薇一个立足之地!不教训教训她,还让她以为长老阁只是个摆设了呢!
因着凤枭音顾及阮娘十几年的照养之恩,纵然她曾对自己做下了不可饶恕之事,心中纵然有恨,却还知道以免打草惊蛇,并没有将阮娘毒害自己的事报到长老阁。由此长老阁的人只知阮娘是因为见到凤枭音的毒解了,甚感欣慰,可以告慰老凤王及凤御宇的在天之灵,于是觉得心愿已了,去地下与凤御宇团圆去了。
二长老全然不知其中真正的原由,因此见到皇帝颔首,大着胆子说:“枭儿瞒着阁内,请了皇上赐婚,我等却也是欣喜的。王府子嗣单薄,枭儿能如此,我等老怀安慰。想着皇上赐婚为尊,便立左氏女为正妃,上官氏为平妃、侧妃都可,都是为凤王府开枝散叶,却不料,他竟然要专宠左氏女!”
左氏女身有残疾不说,外面的风评也不好,这样的女人哪一点能担得起王妃重任?身体单薄,一看就不是个好生养的,难不成凤王府到这一代要断了香火不成?
列崮越想越气,皇帝也真是的,明知道长老阁有内定的凤王妃,凤枭音胡闹,皇帝怎么也跟着胡闹?太祖的圣旨竟然拿来做这样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皇帝很配合的做出惊讶之色:“竟有此等事?朕看那左氏女并不像一个不能容人的啊!”
列崮叹息一声:“本来男人三妻四妾都平常,可是宇儿是个痴情种子,枭儿也不遑多让,竟将我们内定的王妃赶出了凤王府。长老阁还有一个规矩,凤王若是另有人选,不接受内定的女子为妻,那女子便要接受内定王妃的挑战,谁赢便是谁做主。只因两代凤王都未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我等便有些慌了手脚,特来向皇上讨个主意。”
“依二长老的意思是,让左氏与上官氏比试一番?”
列崮点头,“我等确有此意,只是左氏女乃皇上钦赐,我等不敢妄专,而且比试什么内容,如何进行,都无前例可循,因此才来跪求皇上指点。”
皇帝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说到底,这是凤王府的家事,长老阁的规矩,朕岂能随意干涉?”
列崮战战兢兢:“禀皇上,俗语称妻贤夫祸少,就是平民百姓家中,求娶当家主母,也必得细访女子品性,何况是世袭王府的当家主母?此乃草民依老凤王遗命,跪求皇上做主。”
“凤王府还有这样的规矩吗?”坐在一旁看了许久戏的辰倾凤终于开口了。
列崮恭敬回答:“老凤王当年留下我等成立长老阁,就是为防范主子们年轻不懂事,坏了规矩,和识人不明,娶了不合适的王妃回来,才让我等挑选身世清白的女子,打小教导培养,并立下上述规矩。”
“怎么左相府的嫡女身世不清白了?”辰倾凤又是淡淡的一讽。
列崮脸一红,嗫嗫地不知如何回答,心中暗想这位主留在这,到底是给他搭梯子还是拆他的台啊?或者你不说话,看看好戏也行啊!能不能别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