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凌宇听到声音,放下手中的活,转身就看到雪凝盯着锅里的粥。这小丫头,一定是饿了,他宠溺地看着她,“是不是饿了?你已经睡了一天了,什么都没吃。我看你需要休息,就没有让你起来吃饭。”他解释。
“这里只有你和你师父一起住吗?”雪凝问道。
“是啊,师父虽然医术高超,可是却不喜欢红尘世俗之事。自从师娘去世之后,师父已经看透了,所以打算一个人来这山谷里隐居。在路上,遇到了中毒的我,就救了我。我感激师父的恩情就想留在师父身边帮忙。”
“中毒?你怎么会中毒?有人要害你吗?”原来这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是啊,我一直把他看做最亲的人。可是他却这样多我,我自问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可是却受到这样的对待。”傲凌宇的神色黯淡了下来。
看他似乎也不像提起以前的事情,雪凝也不多问:“对不起,昨天对你态度那么差。”还是当面道歉好了,毕竟人家也照顾了自己这么久,而且事事都为自己着想。
“没关系,我不介意。”傲凌宇也转移话题。
“哦,对了。我有一件事情很好奇。”雪凝的脸上满是疑惑之情。
“什么事情?”傲凌宇对雪凝好奇的事情也有兴趣,昨天还如此情绪激烈的女孩会对什么事情好奇呢?
“这里是厨房吗?”
“是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难道她就是对这个又兴趣吗?
“那这些是什么?”雪凝指着与调味料放在一起的瓶瓶罐罐。
“哦,这些都是药瓶啊。里面都是师父这些年来的研究成果。有一些是毒药,有一些是解药。”
“毒药?先不说毒药的问题,你们把药和吃的东西放在一起?”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你就不怕中毒?”
“怕什么?医毒本是一家,更何况还有师父在,他老人家是不会眼睁睁地看我死去啦。放心好了。”
“放心?你们以前就没有误食毒药的经历?”
“有是有啦。”傲凌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当初师父第一次让我给他做饭,我一不小心就把毒药给当成调味料放进去了。”
“啊?那后来怎么办的?”
“后来啊。”傲凌宇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后来师父的整张脸黑的跟木炭一样。然后他就急急忙忙制解药了。我就劝师父把药分开,但师父说这样锻炼师父的医术,还可以毒死老鼠啊山么的,就不用再分了。”
“当成老鼠药?”真是浪费!
“顺便而已,你是不是觉得有点浪费?我当初也是这么觉得,可师父就是不听我的劝。”
雪凝听了以后,嘴角抽搐。呵呵,这样我的生命还有保障吗?难保不会哪天来不及制解药,就那么冤死了。这样岂不是很冤枉?
“还是先检查一下,你今天不会把毒药放进去吧?”雪凝建议。
“呵呵。”傲凌宇看着她丰富的表情闷笑出声,“不用担心了。我很注意的,这样对待事情基本不会发生了。”
“哦。”人家坚持,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好了,吃饭吧。”
“恩。”雪凝帮着傲凌宇把饭菜端到小客厅样子的房间,准备好以后就一起坐下吃饭。
“吃饭吧。”傲凌宇体贴地给雪凝夹菜。
雪凝吃着饭,没想到他的手艺这么好,还以为这样的人是不屑于做这些厅堂之事的呢,没想到他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好吃吗?”傲凌宇询问,以往只有自己和师父一起吃,根本不用管这么多,只是想着要把肚子填饱就好了。可是现在不同了,人家是女孩子,总不好意思让人家陪着自己吃苦吧,所以现在都不知道饭菜到底合不合胃口他还是很介意的。
“恩,很好吃。”雪凝朝傲凌宇灿灿一笑,这是她最真心的笑容了。对他,她会情不自禁就不设心防。
傲凌宇却是被她灿烂的笑容震惊了,这是怎样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啊!如果她能一直这样的话,你到的地方将充满阳光。
“是吗?阳光?这是我最不敢奢求的事情了。上辈子是,这辈子仍然是这样。恐怕我是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了。”
听到雪凝的话,傲凌宇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就把自己心里的话就说了出来。
“为什么这样说?”傲凌宇问道。
“你不知道,像我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遭受到那种非人的对待。还有什么事情是值得我高兴的呢?除非……”雪凝停了下来。
“除非什么?”
“除非那些人都受到该有的惩罚,否则,我永远不会放弃对他们报复的想法。而且她还杀了对我最好的子衿,这个仇,我不可能放弃!”看看傲凌宇,似乎被自己的表情吓到了。雪凝苦笑了一下,果然这样的自己会吓到别人。但是自己也没办法。至今,子衿死去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在自己脑海里还是清清楚楚的。不曾忘记过,也不许自己忘记。
“不管怎么样,这是我这阵子吃的最温暖的饭了。还是谢谢你。”
“可是事情总会有结束的一天的。你难道想一直背负着仇恨过一辈子吗?仇若果一直报不了,你就一天不会开心,你愿意让自己一直生活在这种生活里吗?”
“……我也不想。可是我真的忘不了。睡觉的时候,做梦做到快乐的事情,总是与子衿一起度过的。每次在梦里,我们玩得高兴的时候,就会出现那个人把子衿带走的画面。可是每次我都没有办法把子衿留下。你不知道,这种无力感,每次经历我都会痛恨自己,为什么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为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在我面前?我已经不和他们争了,为什么他们还不肯放过我?为什么连哥哥都不肯放过,现在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雪凝抱住头,痛苦地说,手指掐进了头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