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秦大哥!”秋凉对着眼前的男子感激的一笑
秦天朗笑笑,“不用谢,反正我也不吃亏!再说你是文怡的好朋友,帮你就等于是帮她,还有…。”他不太好意思的望她一眼,“我也是有私心的,我希望你能帮我追求文文!”
秋凉眨眼,“我能说我就是洞悉了你心中的这个想法所以才求你帮忙的吗?”
秦天朗一愣,继而笑了起来,“我发现你和文文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怪不得能成为好朋友!”
秋凉笑的轻松,“那当然,我们是好姐妹!比嫡亲的姐妹还要亲!”她接着道:“你知道的吧?文文现在还没有离婚!”
“嗯!我知道她现在生活的并不幸福,她的丈夫并不珍惜她!”
“不过也快了,你这段时间先不要着急,以免给文文落下什么供他人嚼舌根的把柄,到时候离婚的时候就有麻烦了!”秋凉叮嘱他。
“我有分寸!”
秋凉笑着与他拉钩,“那么说定了,为了答谢你我会帮你追求文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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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凉接到了霍占武的电话,他在电话里抱怨她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看他,明知道那天他住进了医院也不来瞧瞧。
秋凉满心愧疚,毕竟他上次住院也是因为她,她其实也想着去看看他,但是只要一想到将要和那个人面对面她就提不起一点气力。
“秋丫头,我是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人了还能活几天呢?最大的心愿也就是盼着你和小哥能好好的,他爸去的早,妈妈又改嫁了有了自己的家庭,他一个人既要管理着整个集团还要照顾我这个老头子,其实,小哥很孤独,很可怜!”霍占武的声音微微带着哽咽,“秋丫头,过来看看爷爷吧!”
秋凉实在没有理由拒绝,她确实该去看看他老人家,不管怎么样,她和霍歌的事情她都要鼓足勇气去面对,而不是一味的逃避。
去之前,她给老人家包了水饺,她记得他一直很喜欢吃她的水饺,以后恐怕是没有这个机会做给他了。
爷爷的院子里一如既往的安静、祥和,就像是古时所写的世外桃源,只要到了这里方佛时间所有的一切磨难都会离自己而去。
爷爷坐在银杏树下慈爱的看着她,眼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见到秋凉手里提的保温桶不禁微微一笑,“秋丫头又给爷爷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是我包的水饺,胡萝卜鸡蛋木耳的,有营养又有助于消化,爷爷吃正合适!”
“呵呵,爷爷尝尝。”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盖子,直接用手就捏出来一个放进嘴里。
“嗯好吃!”霍占武不住的点头,感慨道:“如果丫头你能天天做给我吃就好了!”
秋凉垂下头去,也不再说话。良久她才道:“爷爷,对不起,我隐瞒了您我的身份,害您住了院,请您原谅我!”
“我不怪你,爷爷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这些年你受委屈了!”霍占武看着她,叹了口气,“丫头,你的事那臭小子都告诉我了,他确实混账,也该打,你有什么不满的直接告诉爷爷,爷爷帮你教训他,可这日子还是要过啊,爷爷看的出,你们两个是彼此相爱的……。那小子这些天不吃不喝的瘦了一大圈了…”
“爷爷,都过去了…。”秋凉开口,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外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片刻后,只见霍歌提着一个大袋子走进来。
他今天穿了一件淡绿色的衬衫,外面搭了件白色的外套,下面一条黑色的仔裤,脚上一双纯白色的旅游鞋,分外青春逼人。
以前他极少打扮成这个样子,要么是一身的英伦范,要么是一身的商务范,如今这个样子倒让秋凉看的一阵恍惚,仿佛回到十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他看见了秋凉,眼神瞬间如磁铁石一般粘在了她身上,炙热无比。
霍歌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过她了,这些日子他真的知道了什么叫做相思成灾的滋味。
他真的好想她。
秋凉撇开头,对着霍占武微笑道:“爷爷,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刚踏出去一步,身后霍占武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秋丫头…留下来陪爷爷吃顿饭!”
秋凉有些为难。
“秋,你留下来陪爷爷,如果…你不想见到我,我避开就是了!”霍歌说的艰难,嘴角露出苦涩的微笑,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生怕她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了。
“咳咳…。你们两个都不许走,都留下来,怎么陪我老头子吃顿饭这么男吗?咳咳……。”霍占武咳的厉害,一张脸憋的通红。
秋凉见此,只好答应,上前一部帮他顺着气。
午饭由秋凉来做,霍歌在一边打下手帮忙,只是说是帮忙秋凉反而变得越发手忙脚乱,他不是在递调料的时候把糖当成了盐,要么就是把醋当了酱油,更可怕的是把辣椒当花椒递给她,最后秋凉在把鱼放进油锅里的时候,由于火太大,锅里进了水,油溅到秋凉的手背上,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某人已经冲了过来,拉起她的手一把将她的手指含在了嘴里。
“听说这样可以减轻疼痛…。”他含着她的手指紧紧盯着她。
秋凉气的浑身发抖,“我烫到的是手背!”
“哦?哥哥看看,哥哥给吹吹…。”
“霍老七,给我滚出去!”
“怎么出来了?”霍占武看着低垂着头走出来的霍歌,不禁疑惑的问道。
“被骂了!”
“秋丫头骂你?”
“唔!”
“秋丫头竟然也会骂人?!”
霍占武不太相信,盯着他看了一会,问:“你为什么……。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
霍歌舔了舔嘴唇,脸有些红,“唔,爷爷我们聊下一话题!”
不一会,秋凉出来,端了一大碗鱼汤出来放在桌上,“只差放香菜了,我去,你们先吃着!”
霍占武看她忙的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冲着霍歌喊道:“臭小子你去!”
霍歌收回粘在秋凉身上的视线,慢半拍的道:“……哦好!”
“择好洗干净再切一切就好!”秋凉不放心的叮嘱。
“知道了!”霍歌看着她微微一笑。
只是…。过了半小时以后,他还没有从厨房出来。
秋凉不得不起身到厨房去看看。
厨房里,霍歌正坐在小板凳上,低着头很仔细的择着手里的香菜,秋凉走近一看,不禁瞪大眼睛指着他问:“这……。是你择的香菜?”
“唔…。秋,你看我择的很干净吧?”霍歌邀功一样的冲着她晃晃手里的香菜。
干净,真的很干净,把香菜的叶子都择下来了能不干净吗?敢情这位爷当芹菜一样择了。
秋凉哆嗦着唇,额角青筋只冒,“霍老七,你马上给我消失!消失!”
这顿饭吃的极不舒服,秋凉窝了一肚子的火,饭菜也做的有失水准,不是过咸就是过甜,排骨甚至都烧糊了,爷爷和霍歌却吃的很高兴,霍歌最后甚至还把没吃完的打包了带走,连爷爷刚才吃剩下的那点水饺都没放过。
饭后,秋凉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匆匆与爷爷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我送你!”霍歌从她身后追上来,拉住她的胳膊。
“我有司机!”秋凉甩开他继续往前走。
“我来的时候告诉他我会送你,他已经走了!”
“……”
“这地方打不到车的!”霍歌挑眉看着她,“我又不会吃了你,难不成你怕我?”
秋凉没有办法,只好钻进他的车子,就像他说的,他又不会吃了她,怕什么?
“霍歌,我希望你尽快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还有爷爷那里你最好和他说,我以后不会每次都陪你演戏!”路上,秋凉看着窗外,淡淡道。
霍歌开着车,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秋…。我不想…。”
“霍歌,请你成全我!”
霍歌沉沉呼出一口气,“秋,所有的事我都可以向你解释,你听哥哥解释好不好?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我说过,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们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秋凉转过头来看他,外面的风吹进来,将她一头长长的头发吹的迎风飞舞,像是要展翅高飞的蝶,“霍歌,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脑中一片空白,胸腔里似乎有灼人的气泡一颗颗往外冒,他难受闭了下眼睛,恰好有车子擦着他的车身疾驰出去,霍歌猛的惊醒过来。
他踩下刹车,突然间脸色大变!
他又狠狠踩了几下,车子依然没有反应,依旧快速向着前方行去。
“秋,坐好,系好安全带!刹车失灵了!”霍歌大吼着。
秋凉惊的魂飞魄散,怎么会这样,不是刚才还好好的,她哆嗦着唇,“霍七…。”
“不要怕!秋,我在,不要怕!”霍歌紧握住方向盘,心思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已经是千回百转,来的时候刹车还没问题,回来的时候就失灵了,看来是在爷爷家外面的时候发生的事,车被人动了手脚。
会是谁?梁家?不可能,至少,梁安晨不会对他出手,那会是谁?
霍歌眼中情绪万千,脑中出现一张男人狰狞的脸……
他来不及多想,陶出手机打电话…。
“明辉,我的车子刹车失灵了,在明阳山的这条山间公路上,你马上调些人过来,指挥下这边的交通,还有带上工具,前面的山脚下有岩石,我准备认为刹车……。”
霍歌简单明了的吩咐好后,看向秋凉,脸上并不见任何惊慌与害怕,只对她温柔一笑,低沉的嗓音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秋,你信我吗?”
秋凉已经系好安全带,不自觉的向他那边靠了靠,“为什么我和你在一起总是会那么倒霉!”
霍歌淡淡一笑,眼神定定的看着前方的路况,“秋,坐好了!”
这条公路是山间的,并不宽,也不是直的,一直蜿蜒到明阳山脚下,霍歌紧紧握着方向盘,掌握好方向,因为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翻车。
路上的车辆并不算多,倒还算安全,只是到了过了明阳山是一个大大的斜坡,下去就进入市区了,到那时候才最危险,所以,他必须在明阳山脚下停下来。
秋凉的一颗心提的高高的,紧张全身都开始出冷汗,她看向霍歌,哆嗦着唇问:“霍七,如果我们死了怎么办?”
“不会!一定不会的!”
前方就是收费站,秋凉远远的就看见几辆警车上停在那,旁边有几个身穿军装的人高高举着红色的旗帜引导着车辆行驶,留出一块通道出来。
霍歌的车子行驶过来的时候,没有收到任何的阻碍,畅行无阻的过了去。
秋凉的额头冒出丝丝冷汗,如果不是这些人早早到了这里引开疏导过路的车辆,那么他们很可能就会发生一起连环撞车事件,后果不堪设想。
“霍七……”她声音颤抖着唤了他一声。
霍歌岂会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刚才莫说是她,就连他,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是他自己他可能反而会更淡定坦然一些,可是,她坐在旁边,他不能让她有事,绝不能!那一刻,穿过这个狭小过道的同时,他的整颗心好像被抛出了胸膛,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他清楚的看到,那颗心脏里,满满的全都是身边这个女人,这个从年少时就一直陪伴着自己的女人。
“秋,从你十三岁我们相似,我们认识十年了……”
“秋,其实我一直有给你回信……。”
“秋,在宾馆的那次,我也是第一次……”
“秋……”
他已经远远看到明辉站在一辆军用车上,拿着大喇叭冲着他们的方向在喊着什么,有很多人推着小车将一堆堆的泥沙铺子地上,还有人拿着铁锹在铲着什么,霍歌握紧方向盘冲着明辉指挥的方向驶去。
秋凉呆呆的坐在副驾驶坐上,似乎她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有一颗心蹦蹦跳个不停,她想难道就这样死掉了吗?和霍七死在一起?
真真是孽缘,在她决定不要再爱他,不要再和他一起,决定要和他离婚的时候,他们竟然要死在一起了!
她直愣愣的看着霍歌,好像总也看不够他,她想,不知道死了以后,他们会不会一起过奈何桥,一起喝孟婆汤,一起轮回。
如果有轮回,他们来生还是不要做夫妻了,好累!
她闭上眼的那一霎那间,感觉到汽车猛的大力往前一冲,好似陷入一个大坑,然后又直接冲出来撞到了什么东西上。
“吱……。!”
霍歌方向盘一个急速的转弯,地上尽管已经被铺上厚厚的泥沙来减少冲力,但是因为下来的时候是一个大大的斜坡,所以车子还是急速的往前行驶着,经过了明辉他们挖的一个深坑,汽车重重陷进去。
砰!巨大的一声响,秋凉感觉眼前一黑,身子被一股超大的力量推着往前倾去,有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冲过来紧紧抱住了她,用自己整个的身躯挡在了她的面前。
“丫头……乖啊……”有个人喃喃的在自己耳边说着什么。
秋凉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流到自己的眼睛上,涩涩的,她的头部似乎被撞到了,晕沉且疼的厉害,她全身都不能动弹了,她无疑意识的叫着,“霍七……。”
“丫头…。我有说过吗?我…。爱你!”秋凉在陷入昏迷前,她想着,是不是她已经到了天堂了,否则怎么会听到这个男人说出这种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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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是一片白色的墙,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还有桌上放着的白色的百合。
“咳咳…。”秋凉轻咳几声,立马惊动了身边的苏苏。“秋秋…。你总算是醒了!”苏苏小声啜泣着,赶紧来到她身边,凑近她的耳边,激动的道:“医生说你这个时候会醒,你真的醒了!我给你准备了米汤,医生说你要喝点!”
她小心的将秋凉扶起来,在她脑后垫了个软软的枕头,又帮她理了理头发,拿热毛巾净了面,才将温温的汤水捧过来,舀起一勺,递到她的嘴边。
秋凉全身无力的倚在床头上,听话的一口一口的喝着。
“霍七…。怎么样了?”她记得昏迷前霍歌将她紧紧护在怀里,他头上留了很多血。
他没事,你放心吧,他就在你隔壁,只不过,腿伤到了,恐怕要在床上躺几天。
秋凉的心脏不自禁的缩了缩,闭上眼睛没再说话。
“说,你为什么会做这么缺德的事,霍家养你那么多年就是让你来背叛的吗?”
明辉将韩超摁在地上,对着他的脸庞狠狠搧了几巴掌,“你这种小人死不足惜!”
霍歌坐在床上,左腿被缠上了厚厚的石膏,头上也被厚厚的纱布包着,他淡淡瞥了眼在地上不住挣扎的韩超,问:“我给你留了条后路你不走,反倒往死路上走,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霍老七,你装什么大度,你把我的一切都摧毁了,搞得我像一只流浪狗一样人人喊打,这难道不是你做的?还说给我留后路,你找人给我打针你还说给我留后路!你他妈的真小人!”
韩超双眼赤红,狠狠的瞪着霍歌,“要杀要剐你给个痛快,啊…啊…”
他突然倒在地上,全身抽搐着,眼睛瞪的老大,不停挥舞着双手,大喊大叫着:“啊!好疼!啊…。霍老七,你让我死,让我死!”
明辉惊异的看向霍歌,“你给他注射了?”
霍歌眼神凝成了冰,看着在地上不停挣扎着的韩超道:“你忘记了我们是什么出身?这种事我一辈子也不会去做!”
“那他……。”明辉靠近他仔细的看了看,“他现在的症状就是毒瘾发作了,怎么回事?”
“你看看他身上,在他的脖子上,你仔细看下,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霍歌道。
明辉上前摁住他,仔细检查着,片刻后他一脸凝重的看向霍歌道:“有一个小红点,像针孔一样,不细看的话以后是蚊子叮的!”
“现在不明显,如果他死了以后,这块地方就会越扩越大,变成青紫色且身体会慢慢腐烂。”霍歌眼里的冰寒之气越发的重,他幽幽道:“明辉,一直以来我查的事终于水落石出了!”
霍歌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眸中闪过万千情绪,“明辉,梁家那边,你帮我找人跟着!”
“好!”
“卸掉他的胳膊,交给警察处理吧!”
“是!”明辉将摊在地上的韩超提起来,只听咔吧咔吧几声响,韩超发出几声惨呼,一双臂膀便被明辉轻而易举的卸了下来。
“啊!你们……”文怡推开门惊异着看着眼前的一切,吓的叫了出来,“这是在干什么?”
“呵呵,吓到姐姐你了!”明辉赶紧拉着韩超往外走,“小嫂子是来看七哥的吧?”他朝她身后看了看,见没有任何人,不禁撇嘴嘟抱怨道:“真是铁石心肠啊,就在隔壁也不来看看!狠心的女人!”
文怡白了他一眼,“我来不就得了!去,赶紧把这人带走!”她知道秋凉心里恐怕还是放心不下,但是也知道她不可能过来,所以她只好做个好人,给霍歌带句话。
明辉嘟囔着,提着韩超走了出去。
霍歌脸上是浓浓的失望之色,见了文怡僵僵的笑了笑,“文文……。”
文怡叹了口气,“怎么就闹成了这样?”
霍歌悲凉一笑,“都是我不好!”
“当然是你不好,秋是全天下最爱你的人了!可你倒好,一心喜欢着那个梁狐狸精,将她伤的遍体鳞伤!”
霍歌苦笑,“连你也这么说,文文,如果我真的喜欢梁安晨以你了解的我,这么些年了我早和她在一起了,怎么还会和秋结婚?”
文怡哑然,是的,霍歌的性子确实轴的很,只要他认定的人,他是决不会放手的!就像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就算是她死了尸体也要陪在他身边。
“文文,你还记得几年前,我一直在找一个叫做sudie的女孩吗?”
文怡点点头,“怎么会不记得,你找的都快要发疯了,我们都以为你犯了魔怔,我还取笑你花心,一边和梁安晨谈恋爱,一边却在疯狂的找寻着另一个女孩!”
“其实…。sudie就是秋!”
“什么?”文怡睁大眼睛,“这…。秋真的是你要找的sudie?”
“是!其实我早该想到是她,只是我总以为…。她那个时候的信里除了和我讲美国加州的美食和风景以及她阿姨之外,提到最多的就是一个名叫peter的男孩,她说她很喜欢和peter在一起,他们一起上学,一起打工,一起骗她阿姨去看球赛,她说peter对她很好,比她的阿姨对她都要好……我以为……”霍歌单手捂住眼睛,颤抖着声音,“后来,我再也收不到她的信,我给她去了很多信,可是她一直没有给我回…。后来,那次旅馆里…。我感觉到是她,只是我找不到她…。我去美国找她…。房东告诉我说她阿姨为了躲债已经带着她离开了那里……。我一直找一直找…。我找到了夏初雪…。她和她很像…。她身边有个叫peter的男孩,那个peter也是从美国回来过的,那个peter很喜欢她,他们在一起了…。文文,我当时都崩溃了,我痛苦的要死……。我真的以为她是因为想要和peter在一起所以没有给我来信,所以装作不认识我,只是……她根本就不是她,…。我的sudie却原来一直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我却曾经那么的对待过她……文文,我是不是该死?秋她是真的不要我了…。”
霍歌倚在床头,一条腿打着石膏,脸上有严重的擦伤,一张英俊无邪的脸庞瘦削且憔悴,平时打理的整洁的头发由于头被撞破被剪去了一块,文怡从没有见过如此狼狈不堪的霍歌,在她的眼里,霍歌从来都是身一样的存在。
他捂住眼睛的手指里有滴滴水珠滑落,肩膀微微颤动着,一个大男人的哭泣,静默无声,却比声嘶力竭还要让人心酸。
文怡心疼的落下泪来,“老七…。别这样……你去给秋解释啊!”
“她已经不再相信我了……”
“我帮你劝劝她,秋那么爱你,她一定会原谅你的……。”文怡拿下他捂住眼睛的手,看进他沉痛悲凉的眸里,“老七,你爱秋吗?”
霍歌狭长的眼睛眨了眨,一地泪水掉在她的手背上,他说:“好爱!”
“啊在这里,老七你怎么样啊?”
正说着只见一群人涌了进来,叶知秋和霍歌的三个姑姑还有孙司空进了来。
看到霍歌受伤的大腿和脑袋上缠的厚厚的纱布,霍明春大哭出声,“这是哪个天杀的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叶知秋在一旁默默抹着泪,柔声问着:“疼不疼?”
一堆在围在那里七嘴八舌的问候着,带来的补品瞬间就要把整个屋子给放满了,一瞬间文怡便被挤了出来。
“我先出去吧!”文怡朝他看了眼道。
“文文……。”孙司空拦在他们面前,“我有话和你说!”
文怡淡淡撇他一眼,也不说话,直接率先走了出去。
孙司空跟在后面也出去了。
“文文,离婚我不同意!”文怡嗤笑一声,“你在执着什么?我给你的情人和孩子腾地方你还不乐意吗?”
“你…。知道了?”孙司空眸中一派沉痛,“我谁的孩子都不要,我只要我们的孩子!文文,给我时间,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文怡想起那天,那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在她家门口坐着,她一打开门就看见了她,她对着她微微一笑,没有怨恨,没有恶毒,妒忌,她的微笑甚至可以说是纯洁无暇的,文怡甚至觉的那个微笑很美。
她没有小三的张狂和嚣张,她看起来很懂事很乖巧,她柔柔的说:“文小姐,我可以走,我不会介入你和阿司之间,只是这个孩子毕竟无辜,他现在正满世界的找我,他一旦找到了我,那么这个孩子就活不成了,我了解他,他不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不会要,只是这个孩子已经八个月了,他已经是个活生生的人了,如果阿司找到我,他会弄死他的……。文小姐,你摸摸看…。”她急切的抓起她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你感觉到了吗?这里是他的头…。”她又拉着她的手往下移了移,“这里是他的小腿…。这里是他的小屁股…。他已经长的这么好…。我前天还到医院查过,是大姑姑给查的,她说他发育的很好……”
原来,都知道了,只她不知道……
“你找到这里来,到底是要告诉我什么?”文怡看着她,眼神锐利。
“我只是让你帮我求求阿司,求他放过我们的孩子!只要孩子平安,我做牛做马来报答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呵呵……”文怡觉的真是可笑啊,“你怀了我丈夫的孩子,你一个做小三的倒要我去求我的丈夫来保你的孩子的平安,这位小姐你有没有最起码的是非道德观?还是你脑子被驴踢了?”
文怡看着她的肚子,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已经逝去的那个只有两个月的孩子,不禁越发笑的厉害,“如今的女孩是怎么了,做了小三还可以大摇大摆的来正室这里耀武扬威,明明自己是那见不得光的臭虫却还偏要摆出一副正义凛然来样子来,如今的正妻都要小三的成全才能和自己的丈夫在一起呢?”
她摸着她的肚子,“放心,你就好好的给他生孩子吧,因为,这个男人我不要了,你爱给他生几个,随你!”
戴文文吓得连连后退几步,竟然一下子做在了地上。
“文文!”一个女人大声的喊着,朝着她们疾奔过来,“文怡!你就不能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再和她计较吗?这毕竟也是阿司的种啊!”霍明夏说的痛心疾首,“你放心,你孙家媳妇的地位谁也撼动不了,阿司是你一个人的!”
文怡微笑,“阿司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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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司,你放过我吧!别再恶心我了行吗?你和那个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你知道我这三年多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是生生熬过来的?我每天都看着你和不同的女上调情、暧昧、过夜,我忍着,我受着,我想总有一天你会回心转意,我们还会回到从前,可是,当我失去了那个孩子,当你的女人挺着大肚子找上我的时候,我觉的我的坚持真他妈的可笑!阿司,不管你同不同意,这婚我离定了!”
、“我不准!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以前你说走就走,为了你所谓的事业你到美国去发展,一走就是三年,连声招呼也不打,我苦苦等了你三年,你终于回来了,却是也不打一声招呼的就设计了我和我结了婚,我怎能不气!找那么多女人,也只过是为了气你,我的心可曾有过她们半分!结婚你说结就结,难道离婚我还要听你的?”
文怡想起以前的种种,脸上一时悲喜莫辩,“当年的一走了之,却是我不该,可是阿司,这不能成为你婚后出轨的理由,我以为婚姻可以拯救我们,可是我错了,婚姻促使我们走向了结束!”
她悲凉一笑,对着远处的一个女人道:“你看,那个女人已经被你的母亲堂而皇之的带到了这里来,你说,我们还有可能吗?”
孙司空定睛一看,走廊的尽头,一个身穿宽大衣裙腹部高高隆起的清秀女人正不时的向着他们的方向望过来,身后还跟着他们孙家德高望重的管家,可见他的母亲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有多看重!
文怡已经不再看他,冷笑一声,径直朝着秋凉的房间走去,“明天,我的律师会去找你,我希望你尽快签字!”
“阿司…。”霍明夏迟疑的唤他一声,刚才他们说的话,她都听见了,她没有想到文怡竟然会提出离婚,而且态度那么坚决。
孙司空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大肚子女人,指着她问:“如果这个女人肚子里怀的不是你的孙子怎么办?”
霍明夏的脸白了白,“怎么会?我带她去做过羊水穿刺的,是你孩子!”
孙司空的身子狠狠一颤,眼前一黑差点站不稳,“妈你好手段!”
他转过身来看着她,他决绝道:“不,那不是我的孩子,不是!一定不是!”
霍明夏见他不信,忙从包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他,“你看看,真的是你的孩子!”
孙司空一步步后退着,“不…。不…不是…。”
他迅速转身跑了出去,在经过戴文文身边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一双眼睛阴郁的盯着她的肚皮看,戴文文吓得赶紧用手捂住腹部,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几个月了?”他问。
“八…。八个月了…”戴文文松了口气,“阿司,你不记得了吗?就是在宾馆的那次…。那次……”
“是吗?”孙司空垂着眸子幽幽一笑,突然,他抬起脚来对着她的肚子狠狠踹了下去。
“啊!”女人惨呼一声,躺在了地上,痛苦的呻吟着,身躯不住的挣扎着,身下有鲜红的血液淌了一地。
孙司空的嘴角弯着嗜血的笑花,去死吧,都去死吧!
周围挤满了人,不住的骂着他畜生,霍明夏尖利嘶吼的声音一声一声响着,“你这个天杀的畜生,畜生!”
有人喊来了医生,戴文文被紧急送进了急救室。
霍歌门外,梁安晨的一张脸煞白成了纸,她的腿软了软,一下子摊在地上。
竟是…。没有爱过她吗?
那这些年,她在他眼里算什么?她这些年来的所谓的两厢情悦的爱情竟是一场悲剧吗?
“安安?”黄显荣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怜惜的看着她,“这样的男人,你还要吗?”
梁安晨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不自觉的喃喃着,“是啊,还要吗?”
“不,怎么可以,他明明是爱我的呀,以前他明明对我很好的…。”她哭着看向黄显荣,“我们刚才一定是听错了!”
“安安!你醒醒吧!我问你,他有说过爱你吗?为什么人人都看出来的事就你还是执迷不悟?”黄显荣摇晃着她的身子,“安安,你再这样下去,受伤的总会是你!”
“不不…。他是爱我的,是那个夏秋凉,是她,在她夺走了他,她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法子,她一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巫术…。一定是的!只要她不在了,七哥就会回心转意了!”梁安晨看着霍歌旁边的那间房间,幽幽的问:“你信不信……我对付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黄显荣觉的这个女人已经走火入魔了,“不必吧?用得着弄的你死我活的?你要怪也要怪霍歌吧?干嘛怪到她身上?”
梁安晨终于扭过头来看他,极其认真的望着他的眼睛说:“在爱情这条道路上,不是她死,就是我霍,既然她要和我抢七哥……。”她的一双明眸转了转,语气甚至是低柔缓和的,“那么,我就一点一点的弄死她,弄的她生不如死……。既然七哥这么维护她,最后,就让七哥来求我好了……呵呵……”
她这样说着,似乎已经看到了那样的一副画面,笑的一双眼睛越发晶亮,冷寂无情。
黄显荣无端的打了个寒颤。
爱情,之于人们来说,有的时候像是一杯奶茶,清香扑鼻,越品越香。
有的时候,就是一杯苦咖啡,涩,却上瘾。
再有,就是一杯砒霜毒药,但却要拿它来饮鸠止渴。
梁安晨擦干眼泪,对着黄显荣微微一笑,“我的妆花了吗?”
“…。还好!”
梁安晨拿出粉饼盒对着小镜子补了补妆,又打了点口红,然后才推开霍歌的房门走了进去。
叶知秋正坐在床边帮霍歌削水果,霍歌则低头看着手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嘴角弯起一抹微微的弧度。
“你来干什么?滚出去!”叶知秋先看见了她,一脸厌恶的下逐客令。
“阿姨,我是来看七哥的…。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但毕竟我是客人,您不好对我说这种话吧?”
叶知秋双眸射出浓浓的恨意,“真是不知羞耻的东西,和你母亲一模一样!”
梁安晨脸色变得很难看,“阿姨,自己的丈夫不爱你,你应该检讨自己吧?怎么要怪到别人头上?”
“你!”
“妈,你先出去!”霍歌放下手机,对叶知秋道。
“霍歌……。”
“去吧,去隔壁看看秋!”
叶知秋这才住了嘴,愤愤看一眼梁安晨,转身离去。
梁安晨将带来的粥盛好,拿勺子舀起一勺递到他嘴边,“七哥,吃点吧!我特地让佣人给你熬的。”
霍歌撇过头去,“谢谢,我已经吃过了!”
梁安晨将碗放在桌上,一抬眼,看见霍歌的手机,屏幕一闪之间,那张肆意笑的明艳的女人脸。
夏秋凉!
梁安晨的眼里升腾起滔天的恨意,那股恨意直冲的她的胸腔都要爆破开来,她强行将它压制下去,良久才盯着霍歌道:“七哥,你是聪明人,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你知道,北堂青木帮的人来到了L市,听说青木帮的少爷也跟着来了!”
“哦?那又怎样?”霍歌挑眉。
“那又怎样?”梁安晨一声冷笑,“你还不知道吧?青木帮的帮主北塘村与我爸爸有着过命的交情,当年她被人追杀到中国,是我爸救了他,因此他承诺我爸,有生之年,只要我爸提出要求,他都会答应!七哥,你最好4小时都跟着她,不要给我可趁之机,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彼此彼此,你最好也让青木帮的人4小时跟着你,否则如果她伤到了,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梁安晨笑的妩媚,“七哥,有句话说的好,叫白不与黑斗,更何况是你们霍家这样纯白的,虽然你们霍家家世显赫,权势也大,可是霍家可是军政之家,最最重要的就是清誉二字,特别现在中央管的这么严,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抓住把柄,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不宜做的太大,我想你也不想给爷爷辉煌灿烂的一生添上什么污垢吧?
霍歌也笑了笑,淡声道:”你忘了有一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你记住,如果她有什么不测,就算陪上整个霍家我也再所不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