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焱眼带血腥,挥剑砍断了那人的头颅!
血腥四溢,徒留一把剑插在庄思瑶胸口处。
庄思瑶软软的倒下。
"瑶儿,你怎么样?"皇甫焱紧张而惶恐的抱着她,鲜血源源不断的从她胸口处流淌出来。
大片大片的红色,看得他快要窒息。
庄思瑶痛苦的皱眉,脸色苍白的如纸一般,气虚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皇甫焱恐慌无措,神经紧绷,一股凉意从头顶泼洒而下,流经全身。
密密麻麻的的冰冷刺穿皮肤深入骨髓,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攥住他的心脏,让他痛不欲生。
他瞬间丢了剑把她抱上马车,厉声大喊,"来人!太医!百里慕澈!"
百里慕澈听这撕心裂肺的一吼,立马从打斗中抽身出来,飞身赶来。
"百里..."皇甫焱声音颤抖,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庄思瑶,眼神从未有过的慌乱祈求。
感觉她的身体逐渐冰冷,他的内心更是充满了惶恐。
百里慕澈定睛在血红处一看,望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极不忍心,"阿焱,她伤的可是左胸啊..."偏近心脏,没准儿刺中的就是,他只能尽力而为。
这句话让皇甫焱颤抖的更厉害了,英俊的脸比怀里的女人还要苍白几分。
庄思瑶的身躯愈加冰冷,人也完全昏迷过去。
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生命在自己怀中慢慢流逝...
得到这个认知,皇甫焱如小兽般,骤然疯狂,悲鸣嘶吼,"啊啊啊...!"
"老子去杀了他们!"他双目染血,把庄思瑶放入百里慕澈怀中,唇瓣抖动的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仿佛是最后一吻,悲凉压抑。
百里慕澈见惯了生死,却不得不为眼前的一幕所动容。
这一刻,悲切哀悼中的暖情,如一根尖锐的针,刺在他的心头,戳破了他一贯平静淡然医者面具。
皇甫焱拿上百里的剑,就冲了出去!
百里看着他悲愤的身影,欲言又止。
他这一怒,恐怕很多事情有要暴露了。
冲冠一怒为红颜...
皇甫焱拖着利剑,冷酷无情的走在充满血腥味的土地上,他的身上沾满了血渍,有敌人的,也有庄思瑶的。
绣着九龙的蟒袍上染了鲜血,英俊的面容冷厉如地狱来的魔鬼,褐色的瞳孔凛冽猩红,周身充斥着一种黑暗的、嗜杀的气息。
霎时间,风云四起,树叶在狂风中肆意翻飞,战袍猎猎捕风。
手起剑落,他的剑法快得让人看不清,无数个生命在眨眼间消失。
肃杀的身影如闪电般穿梭在林间,快的如同幻觉,所到之处无一生还,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死尸已经躺了一地。
林间静得只能听见风呼啸而过的声音,众人错愕在原地,盛京大将军更是被他眼里骇人的杀意惊颤。
他一身染血的衣袍,犹如夺命的死神,傲然屹立在倒下的尸体中,挥剑指着唯一剩下的黑衣人。
那声音诡异邪性,如同魔鬼的低吟,"说,谁派你来的。"
被他一身犹如鬼厉的样子震慑住,那人吓得结巴,"太...太子。"
这两个字在风声凄厉的林间显得尤为清楚。
众人脸色各异。
皇甫焱冷冷嗤笑一声,挥剑而下,那人躺倒在地。
他浑身是血的站在那里,眼中依然猩红,邪佞的扫了一圈周围还生还的人。
盛京大将军立即紧张起来。
如果是以前的皇甫焱,他并不畏惧,那是皇上的十三子,可眼前的这个...
他更像是杀人不眨眼的狂魔。
他不知道皇甫焱因为什么崩溃,突然变成了这样,他已经杀红了眼的模样让他害怕,怕他接下来如杀人机器一般,麻木不仁的对谁都敢动手。
就在众人都以为自己小命不保时,百里慕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阿焱!快来!她还有救!得赶快找个地方安置下来!"
皇甫焱原本猩红的双眼瞬间恢复了清明,狂风一样闪走了。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焰赤帝坐在龙辇里,从杀戮的开始到现在,纹丝不动,冷眼旁观着一切,到现在才低沉威严的开口,"来人,把太子关押起来。"
太子立即挣扎,一副委屈又不可置信的样子,"父皇,儿臣冤枉啊,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儿臣,您要相信儿臣啊!"
可"相信"这两个字在皇家的接受度太低,如果人与人的信任真那么可靠,历代王朝里就不会出现这么多的残害事件。
弑父杀兄、夺君篡位的例子比比皆是,一旦做到那把龙位上,心肠就会变得更加冷硬。
皇甫煜狄冷漠的看着儿子被带走的身影,一言不发。
安德海心里微微凉了下,他是看着太子爷长大的,这孩子虽然并不出色,甚至有些骄奢淫逸的坏毛病,但,弑杀皇上,他应该没有这个胆子。
可他处在这个位置上,有些话不能说,他只能做好自己的本分,"皇上,现下是回宫还是继续往前走?"
"行程不变。"
封禅泰山,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除了要彰显皇权,他还要告诉世人:没有什么,能阻挡住一个帝王的脚步。
皇甫焱并没有参与封禅大典,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庄思瑶的性命更重要,至于皇位...他想要,一样可以抢过来!
为了安全,庄思瑶被安置在村庄的一个小户人家里,里面只住着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一家人朴实老实,安全可靠。
来了十天,十三爷做的事情用手指头都能数的清,却又数不清。
前三天紧张忐忑、深情款款地趴在庄姑娘的病榻前等着庄姑娘醒来;后面几天一直到现在,每天体贴入微、柔情蜜意的照顾庄姑娘。
直被庄姑娘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脸难忍的批了他三个斗大的字:"赶紧滚!"
对此,十三爷更是体贴的理解为是他娘子看他辛苦,十分不忍心,所以才让他休息。
他为娘子的这种想法感激涕零。
温柔的抱着怀里的娇人,感慨,"爷何德何能才有你这样的媳妇儿..."
庄姑娘扶额无语,看着他一脸感动的样子,莫名其妙。
就在十三爷还想进一步的对庄姑娘表达自己的感激时,百里慕澈从外面进来了。
他一身干净的白衣,明朗倜傥,"你猜宫里来人传消息说什么?"
不等皇甫焱猜,他已迫不及待地告诉他,"太子被废了,阿焱,咱们是时候该回去了。"
皇甫焱敛了神色,剑眉凛冽带着凝重,"好。"
伤他者,必死无疑!
伤他妻者,生不如死!
他会千百倍的还回去,让对方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炼狱。
三个人简单的收拾了东西准备走,临走前,张婶抓着庄思瑶,往她怀里塞了一包茶叶蛋,"这个啊,带在路上吃。"
庄思瑶想要推辞,他们一家人肯收留她,她已经很感激了,山上的小户人家挣点儿钱不容易,这一大包的茶叶蛋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张婶一家来说,太贵重了。
"哎,你可别跟婶子客气啊,婶子看的出来,你们身份尊贵,不缺这些,但这是婶子的一点儿心意,拿好。"张婶笑眯眯的,一张圆脸,十分和蔼亲切。
庄思瑶笑笑收下,"那谢谢您了。"
在皇族里,亲情如同敝屣,冷漠的可以随时丢弃,甚至为了争权夺利可以互相残杀。
而在寻常人家,亲情,才是真正的亲情:与生俱来、血脉相连,不以贫富贵贱而改变,不以个人喜好厌恶而取舍。
这份不含任何杂质的感情,弥足珍贵。
两人又道别了好大一会儿,庄思瑶才准备走,十三爷显然对于女人之间矫情的留恋有几分的不耐烦,小声嘟囔了句,"有什么可说的,说这么半天。"
可庄姑娘是顺风耳,听力好的不得了,一下就听见了远隔十米的这句话。
赌气的扭头白了他一眼,"你再嘀咕我不走了,你信不信?"
十三爷一听就急了,鹰眼一瞪,三步两步的走过来,那样子似要发脾气。
张婶一看小夫妻俩闹别扭了,忙做和事佬在中间和解,她拉着庄思瑶对皇甫焱说,"小伙子你别急啊,你媳妇儿就是舍不得婶子,没想跟你置气,婶子帮你说说就好了。"
十三爷一听这话巴不得,但还是装的"大爷我很生气"的样子,很有气派的挥挥手,让她把庄思瑶拉一边训话。
说实话,他还挺害怕庄思瑶生气的,这女人跟风一样,来去自如,他怕她哪天不高兴真跑了,他找都找不着。
背着身,侧着耳朵,十三爷很鸡贼的偷听两个女人说什么。
张婶抓着庄思瑶教育,"丫头啊,我看得出来你相公是真喜欢你啊,对你体贴又周到的,除了性格偶尔毛躁以外,其它都很好啊,你要珍惜。"
十三爷竖起耳朵听着,自动忽略掉那句性格毛躁的话,满意的点点头。
虽然也承认这货对自己是不赖,但庄姑娘还是挺不服气的,"他哪儿好了?"
要被夸了,十三爷亮了眼睛,聚精会神的听。
张婶一拍大腿,"他屁股大啊!"
庄姑娘张了张嘴,"..."
十三爷直接脸黑,"..."
张婶继续说,"婶子仔细观察过了,你男人长得好、体型匀称、屁股大。哎呦,你小姑娘家的不懂,婶子跟你说啊,这男人长得好的不安全,尤其是你男人长得比姑娘家还漂亮,这就更靠不住了!不过婶子看他体型匀称还算健康,将来能陪你到老,而且,他屁股大!屁股大的男人顾家,有责任心,疼媳妇儿!你呀,以后肯定不会吃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