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尚书大人的二小姐来了,肯定是来找大小姐的,这可怎么办?”那些官兵有些害怕,纷纷向后退。
芸儿下马就问守卫官兵,“见到我家大小姐没有?”他们都吞吞吐吐地说:“没……没有……”
“没有?”芸儿看着他们的表情怪异,她上前拿刀架在了一个守卫的脖子上,“别说不知道啊!我家大小姐已离家数天,我们知道她来这里看孙家大公子了,快说,她在哪里?”
那名官兵吓得哆哆嗦嗦地说:“别杀我,我说,我说,大小姐来劫狱想救走大公子,就与孙将军打了起来,然后……孙将军……错手杀了她,不关我们的事啊!”那名官兵边说边摇头,其余人也说:“是啊,不关我们的事啊!”
“大小姐,大小姐……”芸儿大声哭叫着。
王慧儿听完泪流满面,“姐姐你真的劫狱了?怪你不听我劝,到底出事了,姐……我找孙文豹去,替你报仇!”她拔出剑来直冲衙门里走去,芸儿紧随其后。
那些官兵没能挡住怒气冲冲的王蓉儿和芸儿,她们提剑进来,孙周一见到她们心理打了个冷颤,他躲闪着她们,孙文豹面带平静,“怎么蓉儿小姐今有空来衙门里坐啊?”
王蓉儿一见到他怒气消了一半,眼前的人是自己多次梦想见到的人儿,可他如今却杀了自己的姐姐,此刻她的心情百味杂陈难以平静。
“孙文豹,你为何杀了我姐姐?”王蓉儿强忍怒火。
“是她劫狱犯法在先,本将只是依法将她拿下,她杀了我们好几个看守,没想到最后她自己中刀身亡,这是她咎由自取,死了也白搭。”孙文豹看着王蓉儿面无愧色。
王蓉儿流着泪指着孙文豹,“你……你真的杀了我姐姐……你今天拿命来,我要替我姐姐报仇。”
胡县令从里面冲了出来,“快放下剑,蓉儿小姐,你姐姐她劫狱是知法犯法,死了也是白死,你别走她的路,快放下剑,别把剑对着孙将军。”
“少跟他费话,我们上!”芸儿提剑对王蓉儿说,两人就把孙文豹围上了,那些官兵都把兵器对准了她俩,孙文豹岂能被她们挡住,没几时便把她二人制住,“绑了!”一声令下,那些官兵上前就把她们五花大绑。
韩明俊不知何时冲了进来,“孙文豹,你放了她们!”
“你也来了,韩明俊,你也想找我报仇吗?”孙文豹看着他说。
“啊!明俊啊!刚才她们拿着凶器挟持孙将军。”胡县令对他说。
“我求你放了她们,不管怎么说王慧儿已经死在你手里了,你不能再伤害蓉儿。”韩明俊气愤地冲孙文豹说。
“明俊哥,你不用求他,我爹爹已被关押了,我姐姐死了,我也不想活了。”王蓉儿哭喊道。
韩明俊跑到王蓉儿身边给她松绑,“蓉儿,你怎么这么傻?你死了,那我怎么办?你知道我的心理一直……一直都喜欢你,你要是出事了,我还怎么活!”
王蓉儿扑到他怀里大哭着,“明俊哥,我姐姐……她死了……她是被孙文豹杀的。”
韩明俊拍拍她肩膀,“我已经知道了,那你也不能来送死啊!他是什么人?他的亲哥哥他都不会手下留情,何况是你的姐姐呢!我们快走,离开这里。”
那些官兵把他们围了起来,孙文豹手一挥,“放他们走。”
韩明俊搀扶着王蓉儿就往出走,芸儿在他们身后跟着离开了县衙。
恒州刺史府里,孙文豹站在母亲孙宁氏牌位前,点好香,虔诚地跪着。
“娘,豹儿就要迎娶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了,希望您在天有灵,保佑我们平安幸福……多子多孙。”
腿跪得有些麻木了,孙文豹换了一个姿势,照样跪着。
“这段姻缘,虽然我是拼了全力才得到它,但是我赢了比赛,今生我会笑着面对所有困难,只要有她在,我就会浑身充满力量,娘,你祝福我们吧!”
“你真的认为你赢了?你把他们俩个强行拆开,天南地北各自生活在彼此不爱的人身边,你娶的只是她的躯壳而不是她的心,她会恨你一辈子的……”孙蝉不知何时站在孙文豹身后。
孙文豹站起身,“爹,文龙做突厥驸马可不是我逼的,还有,我记得您说过,您和大娘就是没有爱的,是父母做主给你们定的终身,但日子久了,你们也产生了感情,我相信淑君也会慢慢爱上我的,我们在一起会幸福快乐的。”
“你变了,豹儿,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对自己的亲哥哥毫不留情,不顾及兄弟亲情,也不管我和你大娘的感受……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娘,让你自小在孤独中养成了现在的自私、做事不折手段的性格,一半是我造成的,我谁也不愿……”孙蝉伤心地抚摸着孙宁氏的牌位。
看到父亲最近变了很多,似乎有些苍老,孙文豹内心有一些触动,“爹,真的对不起,是我让您和大娘再也见不到文龙了……”
“你还知道?你大娘直到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她是对你母亲不太好,可是她对你和文龙是一样的,还有……文龙当你是最亲的弟弟,他做什么事都考虑你的感受,可是……你是怎么对他的?”
望着父亲指责的背影,孙文豹没有一点悔意,“既生俞,何生亮?小时总是拿我跟他比,我也想给母亲争口气,所以不管在哪方面我都不想输给他,无论吃多少苦,我都不会认输,现在是为了淑君,我照样不会认输。”
说完他就往出走,“备马,去韩庄。”对站在门口的孙周说道。
孙蝉摇摇头,“你们都是我引以为荣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公子,你是担心淑君姑娘吧?”孙周小声问。
“几天看不到她,我心理发慌。”
抛开父亲的无奈,孙文豹带着孙周快马加鞭从恒州城赶往韩庄。
乌苏带着她的人暂时住在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庭院里,她想等文龙的伤好一些再回大漠。
“文龙,求你跟我说说话,别不理我,我知道你不愿意跟我走,要是你不跟我回大漠,你弟弟他不会放过你的,他为了那个淑君姑娘什么事都做得出,我知道你忘不了她,可是……我也是为了救你呀!别想她了,安心养伤,过几天我们就走。”乌苏坐在凳子上,紧靠着床,对着床上一言不发的孙文龙说。
“跟你回大漠?呵呵……我是一个大唐人,怎么能跟着突厥人去什么大漠,是生是死我都要留在这儿……”话还未说完,孙文龙一阵咳嗽他忙用帕巾捂住嘴,乌苏起身拍拍他的背,只见白色帕巾已染上鲜红的血色。
乌苏心疼地看着他,“你看你现在的样子,箭伤一直未痊愈,离心口这么近,说话喘气都费力,还总呕血,别说你不能像从前那样再舞刀弄剑了,就是保护好你自己都难,我怎么能放心留你在此呢?你真的不想活了吗?”
孙文龙用手摸了下由于伤口撕裂而重新包扎好的胸口,“就是因为只剩下这半条命了,我才不会顾及生命,看她最后一眼,不然我不会安心。”
“她在你心中真的那么重要吗?甚至不顾自己的生命?”乌苏大声说,语气中带着气愤。
“生命也是为爱而延续,如果没有爱,那么活着也毫无意义。”孙文龙半坐在床上,手拿着玉蝴蝶默默地看着,泪水顺着眼角流出来,想着这块玉佩还是文豹在突厥大营抢粮草时丢的,自己那块早就给他了,也许是上天注定,今生与淑君真的无缘在一起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