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景州回到路边的车子里,沉默地坐了好一阵子,大约过了半个多钟头,他身上那股阴郁的气息才消散了。
他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看向会所的方向。
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姜贝妮还没有出来。
他到底还在担心个什么劲儿?眼不见心不烦...要走就走的干干脆脆,拖泥带水的算什么?
这么想着,乔景州就强迫自己收回了视线,发动车子离去。
车窗外的景物不断倒退,没一会儿后视镜里已经看不到会所了,可是乔景州的心情,却没有因为离开变的哪怕好一点儿。
他控制不住的又想起他离开时,姜贝妮那副醉醺醺倒在沙发上的小模样,嘟嘟囔囔,像一只小猫一样。
这么晚了,她一个年轻女人游荡在会所那种地方,手机卡还被他给丢了,喝的那么醉,被人欺负了都没有反抗的余地...越是往下想,他一颗心就像断了的蜘蛛丝似的,扯又扯不掉,坠在那里无着无落,空空荡荡的。
车子又往前走了百米,红灯亮了。
停车等红灯的时候,乔景州右手下意识地伸进衣兜里,摸到了手机,刚想拿出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动作微顿了一下。
他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在挣扎着什么念头,手就那么静置在手机上一动不动,过了好一阵子,才下懊恼的把手机从兜里抽了出来,不停顿地翻出管家的电话拨过去。
一接通,乔景州就压着那股不怎么愉快的情绪吩咐对方:"滨江路,找个稳妥点的司机过来接个人。"
接着他报了会所的地址,就把电话给挂了。
挂完电话,他直接把手机抛向了后座,然后才心无旁骛地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
姜贝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会所的,迷迷糊糊间,眼前出现了几个会所员工的制服,旁边有个和蔼的大叔,在跟服务生交代着什么。
她隐约知道自己是被服务生们搀着出去,七手八脚地架上了门口的一辆轿车里。
司机好像技术很好,开车速度很匀速,而且专挑平稳的大路走,她酒意彻底上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到家以后好像是老爸把她给抱回去的,隐约听到老爸在喋喋不休地抱怨她喝的那么多...
紧接着就是一场梦。
梦里,她整个人都缩在乔景州的怀里,他的眉眼和鼻子,还是像从前一样好看。
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一直蹙着眉头,目光深邃,就那么不吭声的瞧着她,盯得她有几分慌张,又有些无措。
她忍不住叫了一声乔尼,那是他的英文名,以前她经常叫的,可不知为什么,他却莫名其妙的生气了,脸色变得更冷,二话不说的搡开她,扬长而去...
*
宿醉导致她第二天起床晚了,一醒来,姜贝妮才发现已经过了九点钟。
她也没空再去琢磨那个似是而非的梦,连脸都顾不上洗,急急匆匆穿了衣服就从家里冲了出去。
到办公室已经十点钟了。
四周静悄悄的,她因为赶路,而有些剧烈的喘息声格外明显,同事们全都调转过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姜贝妮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拿起杯子准备去茶水间里接点水。
刚站起来,副总监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吴秘书冷冰冰地走了出来:"姜贝妮,你进来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