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宫里他只要几个眼线,做不了什么,他也不会在这里跟二皇子废话了。
对于傅舒玄的态度,二皇子也很不舒服,虽然他是答应过他,这次也是他的疏忽才让傅婳落入险境,作为天之骄子的他,何时受过别人的威胁?
不过二皇子也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就跟傅舒玄翻脸,一是不值得,二是傅舒玄本就不是简单的角色,要真闹翻了,傅婳在宫里出了什么事,他可以预见面前的男人该要发疯。发疯的傅舒玄的杀伤力他还没有能力去承受。
二皇子向空中打了个响指,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
“殿下!”
“出动宫里所以的势力,全力寻找傅五姑娘,不能让傅五姑娘出什么意外,还有,查出幕后主使者是谁。”最后一句话二皇子是压着牙根说出来的,不说是傅舒玄,就是他,都饶不了那人。
“是!”话音刚落,已不见人影。
对于这一切,傅舒玄一直都没表现半点惊讶,好像司空见惯。
“多谢二殿下,等找到婳儿,傅舒玄再向殿下请罪!”傅舒玄的口气好了很多,说完抱拳行了一礼,转身走了,他还要进宫一趟,虽然有二皇子的人帮忙,但他不亲自去找不会放心。
看着傅舒玄的背影,二皇子嘴角抽了抽,很是无语。
“你说什么?傅五姑娘不见了?”太极殿,泰和帝沉着脸望着跪在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殷贵人,语气很是不好。
殷贵人吓得缩了缩脖子,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是,是的,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傅二姑娘和傅五姑娘屋里的同伴找到迎春殿,说是妾让人叫走了傅五姑娘,可妾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找秋杏问话的时候,秋杏切不见了,还请皇上派人去找找那傅五姑娘,不然妾心里难安!”
泰和帝难得看哭得鼻涕横流的殷贵人,高声叫来张公公。
“你带两队侍卫去找傅五姑娘,最后往偏僻的地方去找。”泰和帝说着回头看向地上的殷贵人,问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说,说是中午就不见了。”
泰和帝手里的奏本啪的一下使劲砸在案桌上,吓得殷贵人和张公公一抖。
“要快!”泰和帝怒吼。
“是!”张公公不敢耽误,小跑着找人去了。
凤仪宫,吴女官跪坐在踏脚上给常皇后染指甲,大宫女依琴在身后给她打扇。
“听说傅五姑娘不见了,是不是那位出手了?”常皇后看着自己红艳艳的指甲盖笑问道。
吴女官的手一顿,抬头望了自家主子一眼,笑道:“是的,中午就出手的了,可褚秀宫那边现在才发现,也不知还有没有命在。”
“有人寻找了吗?”常皇后问道。
“有。”吴女官顿了顿,才小声回道:“皇上派了两队御前侍卫在宫里寻找,还有一波人,不知是谁的人。”
“看来着紧要傅五姑娘的人可不少,我们陛下难道这次真的动了心?”常皇后嗤笑一声。
“应该不会,宫里谁不知道皇上爱的人是早已逝去贤妃?”
“你都已经说是早已逝去的了,早已死去的人,再如何喜爱,也抵不过眼前活生生的美人儿,何况我们陛下的妃嫔可不少。”常皇后讽刺一笑,爱情?
常皇后的话让吴女官无语,她低头专心的在常皇后饱满圆润的指甲上染上鲜艳的颜色,让有些苍白的指甲变得绚丽夺目起来。
傅婳被秋杏和两个小太监拖着走了好远,她不怎么出褚秀宫的范围,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看着很是荒僻。
“好了,把她扔进井里吧。”来到在一个荒僻破败的院子里,秋杏指着院中的那口枯井对两个小太监说道。
两个小太监应了一声,把傅婳往井边拉起,傅婳拼命挣扎着,嘴里呜呜声,眼睛望着秋杏恨得滴血。
“姑娘就安心去吧,您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该来宫里,不该挡抢别人的东西。”秋杏怜悯的看了她一眼,吩咐两个小太监。
“快点,还磨蹭什么?”
两个小太监笑着应声,齐力把傅婳推进了枯井里。
傅婳直觉耳旁风过,人直直的往下而去,傅婳吓得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她想哭,可嘴巴里被塞住布条,无法出声。
傅婳闭上眼,此时脑海里只有傅舒玄宠溺的眼睛,坚毅的面庞,后又是莲娘,画眉百灵几人的脸一晃而过,最后她仿佛看到了外祖母,外祖母在前方笑盈盈的望着她,她觉得应该是外祖母来接她了,虽然很不甘,很不想死,不过死了后就能见到外祖母了,傅婳眼睛眼泪滴了下来,闭上眼睛。
突然,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一阵疼痛袭上身来,傅婳闭着眼,等待死亡的最后降临,可是好久,她都只感到疼痛。
“五姑娘,您就在下面慢慢等待死亡的降临吧!好好品尝最后的生命。”上面秋杏把头伸进井里,看着下面的傅婳哈哈大笑道。
傅婳抬起摔倒很疼的右手,吧嘴里的布条扯掉,这一摔,傅婳感觉自己可能被摔散架了,只不过抬抬手臂,全身都疼得要死。
“变态!”傅婳低咒了一声。
上面的脚步声渐渐不可闻,她知道秋杏和那两小太监已经走了。傅婳缓了好久,才慢慢撑坐起来,觉得屁股下面被什么东西咯得难受,她伸手去拿,半截棍子一样的东西,对着从井口照射进来的光亮一看。
“啊-----”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传得老远,惊起旁边树上的老鸦扑棱棱飞走了。
傅婳吓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因为刚才她掉下了的那里有顿生生白骨,从没见过死人的傅婳恨不得就此晕过去,可由于神经紧绷,平时老晕的身体就是不配合,晕不过去。
死不了,那就要努力活下去,傅婳壮了壮胆,爬到井口下方的位置,仰头朝外面高声喊道:“救命啊,有人在吗?”
喊了好久,声音都嘶哑了,也没听到有人回应。其实刚才她被带来的时候已仔细观察了一下地下,这个地方不知是哪里,荒草丛生,四周见不到半个人影。
她知道她这样嘶喊,也只是徒劳而已,要是这里会有人来,那个害她的人就不会把她完好无损的丢在这口枯井里,让她体会慢慢死去的滋味了。
她不知道她到底是得罪了谁,想出了这么一个恶毒的方法来对付她,要知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这种让自己看着自己慢慢死去却没有办法自救的法子,最是恶毒,也最让人崩溃。
傅婳喊累了,喊哑了,喉咙里火辣辣的疼痛,看着照射进来的阳光从炙热,慢慢变淡,最后没有光亮,井底一片漆黑,风过井口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小孩的哭声,让人毛骨悚然。
傅婳抱着双腿,卷缩在角落里,眼泪都哭干了,全身都疼到麻木。
“三叔,你怎么还不来救我?”傅婳下巴靠在膝盖上喃喃自语:“可能你现在都还不知道我遇害的消息吧,即使知道了,你又能怎么样呢?毕竟这里可是皇宫。”
傅婳苦笑,胡思乱想着,眼皮慢慢搭上,沉沉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叫她,傅婳以为是幻觉,就没在意,继续睡去。
可那喊声越来越近,进到仿佛就在耳边,昏睡中的傅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婳儿!”
是傅舒玄的声音,傅婳激动的蹦跳起来,又重重摔倒在地,疼得她龇牙咧嘴。
“三叔---,我在这儿!”傅婳勉强站起身来,移到井盖的下方,双手圈着嘴拼尽力气朝上面喊,可她的声音本来就在刚才喊嘶哑了,即使用劲全力也只比猫的声音大不了多少。
傅婳不放弃,在知道傅舒玄来找她时,她求生的本能空前强力。
她继续对着井上方喊救命,喊了打开一注香的时间也没人注意这里,傅婳眼睁睁的听着上面凌乱的脚步走进有远去,在她快绝望的时候,上面传来了一个天籁的声音。
“婳儿?你在下面吗?”傅舒玄把头伸进喊道。
“三叔,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早不到我了!”傅婳眼泪汹涌而出,有欣喜,有劫后余生。
“真的是你?”傅舒玄惊喜非常,撑着井沿就要往下跳,却不傅婳阻止了。
“别,这井很深,四周光秃秃的,你跳下来我们俩都要被困在这里。”
傅舒玄一拍脑袋,笑着道:“我高兴坏了,倒没想到这个,那你先坚持一会儿了,我去找跟绳子来。”
傅婳点点头,抿嘴笑道:“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这时她一点都不感觉害怕了,即使这井里同样黑漆漆阴森森的。
“别怕,我马上就回来。”傅舒玄再三叮嘱,很不放心,在傅婳再三的保证不害怕时才匆匆离去。
傅婳一动不动的待在原地,抬起头眼睁睁的望去井外,从不大的井口能看到天上几天一眨一眨的星星。
傅婳莞尔一笑,很有闲情的体会了一把井底之蛙的感觉。
傅舒玄果然来的很快,他找来了一条长长的绳子,把绳子的一头系在井旁边的木桩上,另一条丢尽井里。
“你站院一些,我下来了。”傅舒玄对着里面说了一声,顺着长长的绳子滑了下来。
“三叔!”傅舒玄刚落地,傅婳就哭着扑向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眼泪鼻涕摸了他一身。
“怎么啦?伤着哪里了?”傅舒玄紧张兮兮的轻搂着她,一只手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用劲摇摇,火星亮了起来。
傅舒玄把埋在怀里的小人儿拉里一些,定睛一看,刚忘却的怒火重新充斥胸腔。
只见傅婳那绝美的小脸哪还有平时的光彩?脏兮兮的,眼睛红肿,声音嘶哑,显然是哭得狠了。
“伤着哪儿了?”傅舒玄轻拂开她额前黏答答的碎发,掏出手帕细心给她擦拭脸上的污垢。
“全身都疼,他们把我从上面丢下来,摔得我痛死了,特别是脚,都动不了。”娇气的傅婳在傅舒玄面前更是娇气,毫不掩饰自己的狼狈。
“别担心,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傅舒玄心疼的抱抱她。傅婳乖巧的点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