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不是梅花,而是字?这是什么字体?”与泰和帝并肩而坐的常皇后惊呼。
“嗯,皇后你不说我还没注意,果真是字。”泰和帝细看后笑着点点头:“皇后也是有名的才女,你来看看这写的是什么?”
“那多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亏皇上还记得。”常皇后笑着接过画布,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细看了才念道:“桃未芳菲杏未红,冲寒先已笑东风。魂飞庾岭春难辨,霞隔罗浮梦未通。
绿萼添妆融宝炬,缟仙扶醉跨残虹。看来岂是寻常色,浓淡由他冰雪中。好个浓淡由他冰雪中,好诗、好画、好字!?”
“咦首诗不是傅二姑娘的《红梅诗》吗?”二皇子笑问道。
“确实是傅二姑娘的《红梅诗》!”四皇子点点头,端起茶盏啜了一口笑道。
“看来傅府的姑娘真是了不得,不但长得貌美如花,才情更是了得。”坐在荣妃下首的丽嫔摇着手里的织金美人象牙柄宫扇阴阳怪气的笑道:“皇上,你快打开傅二姑娘的那副画作看看吧,说不定更胜一筹呢!”音调一转三媚。
丽嫔当中皇后和中妃嫔的面就明目张胆的勾引皇上,看来这宠妃的名头不是浪得虚名。
“爱妃说得有理,张全!”爱妃开口了,泰和帝乐意给三分面子,哈哈笑着喊了张公公一声。
张公公会意的点点头,拿起另外一张画卷打开,一副月下美人图栩栩如生的展现在众人眼前。
大家都失了声,愣愣回不了神。下面的傅婳本来看到自己的画作被赞同了好久,还担心太过出风头,不想现在傅瑜的画作效果如此之大,傅婳心里也悄悄松了口气。
她跟薛盼兮的本意就是衬托傅瑜的,别当最后适得其反,现在看此情景,傅瑜以前也还是藏拙了。
“这,这画上的美人是刚才跳舞的郁姑娘?太美了!”有人惊呼。
“把这副画挂到前方去,让大家都看看!”泰和帝开口道。
张公公忙应了声,小心的把傅瑜的画作挂到众人都能看到的空地处。
一轮清浅明月下,一位白衣飘飘的美人正翩翩起舞,风过影动,在月色的笼罩下,那随风而舞的人儿仿佛随时乘风归去,紧紧揪着看画人的心。
惊叹声此起彼伏,大家惊艳于画中人的美艳绝伦的时,更折服绘画人的画技。
画中人是大家都熟悉的刚才一舞倾倒众人的郁瑾萱,傅瑜把她美妙的舞姿通过特殊的绘画手法清晰的呈现在众人面前,还把白天换成了月色朦胧的夜晚,让姿色只算上层的郁瑾萱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变得倾国倾城。
最妙的不仅是意境美,画法更是从没见过的,整副画没有多余的颜色,全程都是墨色,简洁明快的线条,把一草一木都勾勒得清晰可见。这是从来没有人见过的画法,要是秦香莲在此,肯定会说,呀,这不是油画和国画的中和体吗?在现代已经很普片了。
傅瑜无疑是成功的,成功的把郁瑾萱带来的惊艳效果和傅婳的美貌压了下去。
后面的秀女也有不少出声的,不过看过傅瑜的佳作后,就没有什么惊奇的效果了。
这次的榜首自然就落到了傅瑜的头上,也算是实至名归。
通过此次比试,傅家女儿的名声响誉京城。傅瑜虽然一幅画夺得魁首,不过傅瑜本身并誉为京城第一才女、
第一美女的名号,这幅画作只是锦上添花而去,过后惊艳的效果并不大。
倒是傅婳,籍籍无名的傅婳就像一匹黑马闯入人们的视线。傅婳的名字,只在前段时间跟谢瑾瑜定亲时,被那些爱慕谢家十郎的闺秀们提起,不过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这次算是真的见到了真人,看到傅婳的时候,大家都在想,为什么谢家十郎会舍弃这样的美人儿娶傅四姑娘?是不是谢十郎的眼光有问题。
这时女人埋怨男人庆幸。这傅婳不但只是有容貌,且她的一幅字画红梅图只位居傅瑜郁瑾萱之下,别京城名声在外的那些所谓的才女强多了。
此次比试中的前三甲,其他两人都如愿获得了自己想要的关注,而傅婳就烦闷多了,她没想到她多尽量降低她的实力了,还是被选为三甲。
傅婳出名了,且名声比前两人还要响亮,因为女人,容貌就是一把所向霹雳的利器,傅婳不光有容貌,还有才气。
出名的结果就意味着麻烦将至,这不,又有酸溜溜的人说起了酸溜溜的话:“傅五姑娘那样貌美的姑娘,为什么以前没有一点儿名声?说起了她三姐傅雅跟她四姐傅珺在京城都有个才女的名声,但那两人与她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儿呀!”
“还能有什么?奇货可居呗!要是以前就有人知晓,那会有今天这样一鸣惊人的效果!”
“真是这样?那也太那个了吧?”
“傻丫头,人家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你不看看那天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全大周朝最有权力的男人都在场,随便一个为她倾倒,对文昌侯府都是大大有利的。”
“哦-----”
花丛后的傅婳死死拉着愤怒的薛盼兮,等那两人走远后,薛盼兮一把拉开傅婳捂着她最的手,愤愤不平的说道:“你为什么拉着我,要是你不拉着我,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教训那两乱嚼舌根的八婆一顿。”
“教训了又如何,嘴长在自己身上,你堵得了一时,堵得了一世,况且说这种话的人又不止这两人,你教训得过来?”傅婳站起身,平了平有些凌乱的裙摆,淡淡的说道。
薛盼兮被堵得无言,瞪着大大的眼睛半晌呐呐的问道:“那,那就任由这些人这样败坏你的名声?”
“随她们去了,嘴长在人家身上,想堵也堵不了,况且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傅婳分开葱葱郁郁的花木,向前走去。
薛盼兮闷闷不乐的跟在她身后,边走边辣手摧花,一朵朵花儿在她手中碾落尘泥。
“哟,这不是傅五姑娘吗?你们也来赏花呀!”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
傅婳两人抬头望去,一位粉色宫装女子笑盈盈的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俩。
“参加殷贵人,贵人金安!”两人忙行礼问安。
“两位姑娘快快请起,相逢即是缘,两人陪我走走?”殷贵人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是女人最好的时候,虽然容貌不太出众,不过一身的娴静安然的气质很出彩。
“是,贵人请!”傅婳很是无奈,最近不知她的运气是太好了还是怎么的,三次出来有两次能遇见这位贵人。
傅婳薛盼兮陪着阴贵人逛起花园子来,边走边聊,殷贵人没有宫里娘娘的那种盛气凌人,很是随和,说话也照顾别人的情绪,气氛很是融洽。
聊着聊着,说道上次比试的事头上,殷贵人笑着问道:“上次姑娘作的那幅字画,我看那字体很是好看,是什么字体?”
“回娘娘的话,那种字体叫梅花小楷,形似梅花而得名,是前朝一位梅君夫人独创的。”傅婳恭敬的回道,没有因殷贵人随和而失礼。
“梅花小楷?确实名副其实,那字远远看去就如同一朵朵傲雪凌霜的腊梅。”殷贵人由衷的赞叹。
“我很喜欢这种字体,姑娘能不能教我?”殷贵人笑着看向傅婳,虽然是询问,可语气里却有种迫人的气势。
“这。”傅婳犹豫了会儿,要不教吧,人家是宫里的贵人,皇上的女人,要是认真为难起她一个小小的秀女,她的日子不会好过。可要是教吧,这也不是一天二天就能学会的,她不太想跟宫里的人走得太近,傅婳左右为难。
“怎么?姑娘不乐意教我?还是觉得我小小一贵人不值得姑娘费心?”
“贵人多心了,臣女没有这样的意思,臣女只是在想该这样教贵人,字帖又不在身边。”傅婳噗通一声双膝跪倒。
“原来是我冤枉姑娘了,姑娘快快请起,我是个很随和的人,跟我不用这么多礼,以后相处时间多了你们就知道了。”殷贵人笑着把傅婳扶起来。
“我看今天就是个好日子,要不姑娘去我那里坐坐,顺便教我怎么运笔?”
刚才才犹疑了会儿,就被下了下马威,此时傅婳哪敢不同意,只得应好。
几人浩浩荡荡就往殷贵人的住所迎春殿逶迤而去。
贵人为庶九品,还没有权力居一宫之主,所以殷贵人是跟另一个美人同住一殿。贵人分位别美人高,所以殷贵人住东侧殿。
房间面积不大,一明两暗,摆设也很普通,整个侧殿还没有傅婳的闻香院舒服。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宫里虽然很大,不过几千上万人都住在这个地方,那些高分位的嫔妃们的宫殿豪华大气,面积也广。总共就那么点地方,林林总总占去不少,到这些地位嫔妃能得到多少?也不管宫里的女人都要往上爬,都是人,这差距也太大了,犹如天壤之别。
在几人走进待客厅时,殷贵人在傅婳和薛盼兮没看到的地方对一个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贵人,我们还是开始吧!”傅婳见殷贵人只顾着喝茶,没有提练字的事,遂开口道,她想早点教会殷贵人好早点回去。
“啊?哦,好的!”殷贵人放心茶盏,吩咐宫女摆上文房四宝。
傅婳就开始叫她如何写这种看起来像花的字,这种字体在专为女人而设的,字体一定要柔,不能有半点菱角,勾勾画画,就像一幅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