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坐下来喝一杯,以我们过去的师徒情分,还不至于见了面就绕路走吧!"
虽他态度冷漠,说出的话却带有一种平静释然的感觉,不再执着。
季婳看着他平静的眉目,突然感到,这一次他真的离自己很远了,也许是多次的失望终于死了心,慢慢放下了吧。
为何自己心中却微微的失落。
她只能坐下,桌子上有一壶酒,两个玉杯。
"你是怎么认识不见月的?"季婳好奇。
"她是我父亲的朋友,两百年前就认识父亲,曾有恩于父亲,所以她来求我帮忙,我看在父亲份上,答应了。"雪重霄解释。
季婳哭笑不得,看起来不见月那么年轻,原来也算是个老油条了。
不过这些神啊仙啊,即使外貌再年轻,都是年纪一大把的,只不过原来觉得是同龄,现在却变成了老一辈,真叫人囧囧有神。
"那你的身体怎样?上次在极北,你受了伤..."季婳还是担忧他。
因为他看起来,不如以前那么精神,脸上总有种淡淡的苍白,眉宇间的疲倦是那么明显,身形都清瘦了一圈。
"无事,我很好。"
这个回答,很有礼貌,却也是很疏离的拒绝她的关心。
季婳眸色一黯。
他这样冷漠,倒是让她都不知该说什么?
两人默默无言,自顾自喝着手中的桃花酒,因为无话可说,只能用酒来弥散这种无言的气氛。
看四周,落花如雨,香风阵阵,明明是迤逦灿烂的春光,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还记得你说过的承诺吗?"
季婳道:"当然,但前提是他们不来惹我,反正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她觉得自己话与月御的话那么相像,不由的一怔。
她要月御做出承诺,回到幽冥国,是因为担心他会被自己拖累,不想他受天界的残害。
而雪重霄要她三年不与天界斗,并非为了限制她,出发点又何尝不是为她好,不让让她踏入风波中。
"师傅,我谢谢你,即使我不认同你这样做,你的做法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但我还是谢谢你一直都那么关心我。"这是她心中由衷的话语。
因为她一直以来,好像都没有认真的对他说过感激的话。
最开始,觉得他是师傅,保护徒弟理所当然,后来是矛盾激发了,也说不出口。
"嗯!"这一次雪重霄倒是接受了她的谢意,没有冷冰冰的说一些拒绝的话。
季婳越发感到他真的慢慢放下了自己。
"那我们还是师徒吗?"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所谓的师徒不过是世俗名分,在你心里,你若只把我当师傅,便是师傅,你若把我当其他,便是其他,没有任何区别。"
这话说得很玄妙,季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对,师徒名分,真的能掩饰心中真正的想法吗?
他比自己看的明白透彻。
因为薄情所以多情,因为无情所以深情,一句是她,一句是他。
"别喝了,酒多伤身!"季婳见他一杯又一杯,脸上染上了一抹酒上头的红晕,不由得心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