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心里咯噔了一下,用手掩了掩嘴,打了个橙香味儿十足的饱嗝,完了,不会就这么被发现了吧?
"三娘..."那慵懒的声音打了个哈欠,撒起了娇来,"您管他谁在这儿剥橙吃呢!人估摸着已经溜了,您还上哪儿找人去呀?咱们还是回去睡觉了好不好?昨晚熬了一宿,今晚好容易不用熬了,我这瞌睡攒得都快冒尖儿了!走吧,回去睡觉了!"
"未必!指不定还藏在这屋子里头呢!你瞧瞧,瞧瞧,脚印往那窗户边去了...瞧!瞧!衣柜边也有呢!好哇!老娘是清楚了,那两个剥皮王八肯定藏衣柜里去了!好大的胆子!老爷还病着呢,居然敢偷偷在这儿来私会,给老娘滚出来!"
说话间,衣柜外的灯光忽然亮了许多,仿佛那女人已经手执灯笼走了过来。云云心里暗暗一惊,有些不知所措了,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那两块衣柜门板,右手则条件反射地往旁边摸去——她只是想摸点东西防身,或者在那女人忽然拉开衣柜门时敲晕对方,但她忘了,她右侧后方是个肉盾,肉盾是有大腿的,可她太紧张了,完全没注意到这一点。
就在她全神贯注地盯着柜门,右手忘乎所以地一阵乱摸时,一张宽厚的手掌忽然摁住了她那只不安分的小手,耳边一股温热的气息淬不及防地灌入:"别摸了!"
她浑身触电般地颤抖了一下,耳根子里仿佛钻进了一条调皮的毛毛虫似的,挠得她耳朵里又痒又难受。她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扭身正想对后面那个肉盾说点什么时,那两扇柜门忽然就被人拉开了,一股亮堂堂的灯笼光腾地就照射了进来。
她心里一慌,刚要转身,那个肉盾却快一步冲了出去。还是那么迅速,如闪电般的动作,她肉眼根本来不及分辨时,这男人已经窜出衣箱,踹灭了灯盏,紧接着,两个女人高达一千二百分贝的音量彻响在她耳边!
"来人啦!有贼啊!有雌雄大盗!来人呐!抓大盗啊!"那叫三娘的女人拼命地呐喊了起来,她的嗓音如同一只高音喇叭,瞬间传出了老远。
"走!"黑暗中,男人拉起了云云,飞快地往屋外跑去。冲出房间那一刻,深夜的寒气扑面而来,奔跑中的云云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问前面拉着她奔跑的那个男人道:"喂,你要带我跑哪儿去啊?"
"想被他们捉吗?"
"当然不想了!"
"那就跑,别说话!"
"等等!"云云忽然来了个急刹车,拽停了那个男人。
"又怎么了?"男人一边问着一边回过了头来。附近有淡淡的灯笼光,再加上这一晚的月朗星稀,云云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那个箫爷,那晚在船上遇见的那个箫爷。她仰头凝着箫爷的脸,呆愣了片刻后说道:"还真是你?"
"要叙旧现在不是时候,出去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