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
"我看上的娘没道理看不上啊!我都按照娘您这标准去找的!"
"你扯吧!"元胤在旁插话道,"邬云云跟你娘是一个德行吗?你娘要是她那个德行,大概也没你了。我叫你干什么去了?你总是在出任务的时候回来忙邬云云的事,赵策霄你信不信我真让你一辈子都进不了幽关?"
策霄冲元胤咧嘴一笑道:"爹,我不是在出任务的时候回来忙云儿的事儿。您忘了?监视云儿本来就是我的任务啊!"
"你就给我扯吧!"元胤白了他一眼。
"本来就是这样啊!是不是啊,娘?"策霄立马找救星,小脸无辜地拉着兮兮道,"娘,爹是不是太凶了?爹从来都不会对哥和熹微这么凶的,娘,我是不是不是爹亲生的啊?我是不是别家的孩子啊?"
"怎么会呢?"兮兮双手搓着儿子的脸心疼道,"你也是娘生的啊!还是最小的那个呢!看看你的脸,谁敢说你不是我梁兮兮的儿子呢?"
"会不会我是别家叔叔跟你生的,只是你忘记啦?"
"赵策霄?"元胤转过脸来,眼珠子还没鼓起来,他就立刻蹦了起来,冲元胤嘿嘿一笑道:"我说笑的啦!爹,娘,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我先走了!"
"滚!"
"知道,马上!"策霄屁颠屁颠地跑了。
兮兮转过脸来,拍了一下元胤道:"我也觉得你很少对策凌和熹微凶呢!你就爱训策霄,为什么啊?他可是我们最小的儿子,当初生下来的时候他多小啊!巴掌大而已呢!"
元胤喝着茶道:"策凌稳重,不像他跟个三脚猫似的稳不住性子,我干什么要骂策凌?熹微是个丫头,跟你似的调皮了一点,更犯不着骂了。只是这个策霄,性子老定不下来,做事也不够稳重,你让他将来怎么帮策凌分担责任?"
"放心吧!他是我梁兮兮的儿子,他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走吧,回去了!"
兮兮挽上元胤正要回去时,一个年轻妇人匆匆穿过小门走了进来,开口便喊道:"叔叔,您果真在这儿呢!"
两人抬头一看,原来是好久不见的双芩。兮兮立刻松开元胤,上前迎着双芩笑道:"你怎么舍得来京城了?来办案的?"
双芩抱了兮兮一下,说道:"我是押解犯人来京城的,刚刚去右司交了票就赶过来找叔叔呢!"
"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元胤问道。
"您还记得一直被通缉的左禅吟吗?这些年她一直了无音讯,但最近我有她的下落了。"
"你有左禅吟的下落了?她在什么地方?跟什么人在一起?"
"半个月前,我因为一桩劫案追到了潭州,赶到潭州时,疑犯又逃到了附近的隆兴,我只能再去隆兴了。实在是没想到,我居然会在隆兴街头遇见左禅吟。虽然她看上去老了不少,但她那模样我还是认得的。"
"她去隆兴干什么?"元胤疑惑道,"她是一个人吗?"
"对。"
"这么多年了她都没露面,如今怎么会忽然出现在隆兴城里?"
"我也好奇,所以就跟着她了。原来她是去隆兴的佑民寺的,临到我离开隆兴时,她还住在佑民寺里,所以我就派了两个人看住了她。我押解犯人来京城之前,收到了隆兴来的飞鸽传书,您猜怎么着?原来她待在佑民寺时,经常和一个叫弘义的和尚往来。"
"查过弘义的底儿吗?"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也叫他们速速描个画像来,只是暂时还没回信。我是觉得那左禅吟不会无缘无故出现的,她忽然冒出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元胤嘴角一撇,冷冷道:"终于还是出来了...跟你爹说过了吗?"
"我已经飞鸽传书给我爹了。我知道你们也在京城,便立马来跟您说一声,以防万一。"
"那你会在京城待多久?"
"稍后我会去找函苏,函苏家有个亲戚嫁女,我们会喝完喜酒再离开,大概会耽误上半个月左右。"
"那可好呀!"兮兮合掌笑道,"那我们不就有空聚一聚了?函苏先到了京城吗?你家那两个宝贝呢?"
双芩笑道:"留在家里了,我这趟是出来公干,顺便办点私事儿,不好带上他们。"
"什么不好带呀?分明是想趁此机会过过二人世界,婶娘明白的!"
"没有..."
"好啦好啦,快去找你家函苏吧!"兮兮笑眯眯地拍着双芩的肩头道,"你去晚了,他又会着急上火了,记得腾出一天来齐王府,我们好好聊聊。对了,还告诉你件事儿,你娘把双璇接回来了。"
"双璇回来了吗?在惊幽城吗?"双芩忙问道。
"对啊!已经到惊幽城了。她那个爹实在不像话,为了联姻巩固自己的势力,不管阿猫阿狗都让她嫁。你娘实在忍不了,让你爹派了一队人悄悄地将她接出了王京,送回惊幽城了。"
"早该把她接回来了!当初就不该让她跟着她那糟心的爹回去!回来就好,有爹照顾着,看谁敢欺负她!"
"你就一点都不感激你娘?这主意可是你娘出的。"
"我也感激她呢!好了,叔叔婶婶,我先找函苏去了,明儿去齐王府找你们。"
双芩走后,兮兮靠在元胤胳膊上抄手叹了口气:"都十几年过去了,双芩对庄姐姐还是不冷不热的,到底她们母女俩那层膜什么时候能去了啊?"
"双芩本就不是喜欢撒娇卖萌的姑娘,她虽没像熹微似的天天缠着自己的娘,但她对庄允娴已经好多了。"
"她那性子真的是随了冰帅的啊!小面条就像庄姐姐,有点多愁善感。之前碰见他时,他第一句话就问他娘怎么样了,说得眼泪花儿都快出来了!"兮兮掩嘴笑道。
"男孩子不应该这么娇弱,这也是我和冰残让他们去受训的用意。"
"幽王爷,"兮兮缠着他的胳膊问道,"你说左禅吟怎么会忽然出现呢?她隐匿江湖这么久,为什么会去隆兴找一个沙弥?难道只是谈谈心?"
"不会那么简单的,"元胤表情沉凝道,"以左禅吟的性格,她不会修什么佛,肯定是有原因的。看来,不止玉家沉不住气了,左家也开始不安分了。"
"如果玉家和左家又开始捣鬼的话,还真是不好对付呢!"
"手下败将,即便卷土重来也是只是垂死挣扎。左禅吟出现了,左衡应该也快了。当初他逃得快,没能抓住他,但这回只要他一出现,就无处可逃了!"
夜深人静时,桂娘鞋铺后面的其中一间房内,两个人正在秘密商谈着。
"邬云云已经照办了吗?"玉孤慢条斯理地玩着手中的菩提子道。
"已经照办了,我们在衙门里的眼线已经跟我回话了,她的确将那个人关进了大牢里。先生,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我本想再多利用利用她的,但玉境先生下了命令,要放弃她这颗棋子。"
"玉境先生明鉴!邬云云这颗棋子早就该放弃了!她虽也是玉家后人,但心思不纯,早晚会背叛我们玉川社的!"桂娘满脸兴奋道。
"玉境先生之所以放弃她这颗棋子,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接下来有一个大谋划需要她牺牲罢了。"
"大谋划?是怎样的谋划呢?"
"现下还不是对你讲的时候,你只须遵照我的吩咐,派人往左司送一封密信。"
"怎么样的密信?"
"揭发邬云云的密信。"
"先生,我觉得这密信直接交给左司不太合适,不如交给右司的况雪剑。"
"理由呢?"
"据我所知,况雪剑与邬云云极为不和,平日里对邬云云态度也很不好,总疑心她,如果将这封信交给况雪剑,况雪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拿打信后该怎么做,我相信况雪剑自己很清楚。"
玉孤思量了片刻后点头道:"好,就依着你的意思去办。记住了,密信上一定要提到温庭悦与邬云云狼狈为奸之事,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其余的你看着办吧!"
桂娘笑得狡黠,点头道:"先生只管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玉孤随后起身离开了鞋铺子后院,坐进了一顶小轿后,七拐八拐地到了一处大宅子侧门。进了侧门,上了一座楼阁,他向站在凭栏处的一位衣着华贵的男人拱了拱手道:"先生,事情已经交代妥当了。"
"不会出什么差错吧?"那男人背对着玉孤道。
"不会,桂娘办事很小心,绝对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那就好。"
"先生,这么快放弃邬云云这颗棋子是不是有点可惜了?"
"我知道你惜才,但必要的时候,牺牲一两个人是值得的。我所筹谋的这件事必须得牺牲邬云云,只有牺牲了她,我后面的棋才能活。"
"属下明白了!"
"赵元胤那边有什么动静?"
"还在搜捕我们玉川社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