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侍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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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心抄写了几页经书,抬头唤侍琴添茶。

廊上的小丫头珍儿听唤忙上来添了茶。

宛心说:“怎么不见你侍琴姐姐?”

珍儿说:“姑娘忘了么,刚才姑娘打发侍琴姐姐去太太那里拿东西呀。”

宛心才记了起来,不好意思的说:“我还真是糊涂了。也是埋头写了大半天的字了,脖子怪疼的。须要歇歇。”

珍儿笑道:“怨不得太太常说槐爷有姑娘这么认真什么书念不好。”

宛心说:“小丫头,你懂什么。三哥哥他是不屑学这些。他天资聪颖,只要能下苦功夫,什么学问做不出来呀。我想老爷一个不会让他走科举这条路的,大哥不也是这样么。”

宛心起身到院子里走走,随便舒展一下筋骨。忽然听见侍琴和谁说话的声音传进院墙来。宛心忙跑到门外观望。

“哟,姑娘怎么站在风口上。”侍琴见宛心倚在门边,宛心身子弱,不免有些担心。

“好丫头,你回来了。”宛心笑道。

这时从侍琴背后走出另一个丫头来,宛心仔细看了,竟然是巧珠。

“呀,巧珠姐姐什么时候来的?”宛心有些惊奇。

巧珠忙上前给宛心请安,并说:“衣姑娘怎么称呼奴婢为姐姐了,可使不得。”

宛心笑到:“你是王妃姐姐身边的人,比我大一岁。称一声姐姐不为过。”

巧珠忙说:“姑娘折巧珠的寿了。”

大家齐进屋。

巧珠先是替嫣然问了好,宛心站着回答了,又让人赐座。

侍琴将手里的东西放好,也来旁边凑热闹。

宛心说:“正要感谢上次王妃姐姐送的礼物,原该亲自上门道谢的。只是这两天太冷了,出不得门,正好也打点了几样送姐姐的礼物,还麻烦巧珠姐姐带回去。”

巧珠说:“衣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好。”

侍琴忙问下面的珍儿:“打发姑娘今天吃丸药了么?”

珍儿说:“我给忘了。”

侍琴说:“交代你什么事情你就会忘,你也不小了,天天就知道贪玩,以后怎么上得了台面。”

宛心忙说:“她不过一个小丫头子,爱玩是天性,何必去拘束她,药什么时候吃不一样么。”

巧珠说:“衣姑娘也吃药啊,不知衣姑娘得的什么病?”

宛心笑道:“听巧珠姐姐说来王妃姐姐也在吃药么,不知道姐姐身子哪里不适?”

巧珠忙答:“我们姑娘吃丸药也吃汤药,已经好几个月了。不过是些女孩儿家的病症,总没见什么效果。”

宛心点头也不多问。

侍琴立即拿了药丸和温水来,宛心就着吃了。

巧珠笑着对宛心道:“衣姑娘,我和侍琴多日没见了,有些话想叙叙,不知方便不?”

宛心说:“知道你们俩是姐妹情深要说什么悄悄话,我也不碍你们了。”正打算起身向外走去。

侍琴忙道:“哪里有让姑娘回避的理,巧珠姐姐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也是一样,姑娘又不是外人。”

巧珠看看她们两人,拉着侍琴的衣服说:“还是去你房里讲吧。”

宛心笑道:“还是把位置让给你们,我正想出去走走。玉姐姐回来一两天了,我总没过去看望。”

侍琴听说忙让珍儿好好跟着。

宛心从后院子的西侧门穿过,恰好就到了那府的后院里。宛心径直来到戚夫人的房里,想着要先给戚夫人请安。

宛玉像木头似的坐在炕沿上,不知道戚夫人在数落些什么。外面的丫鬟报:“心姑娘来了。”

于是宛心就掀帘进去,先是给戚夫人请了安,又问了宛玉好。

戚夫人命她在炕上坐,宛心不敢,只在下面的一张椅上坐了。

戚夫人笑道:“今天还没过去看望大嫂,大嫂可好?”

宛心见问,忙起身回答:“谢谢婶子关心,太太很好。”

外面有媳妇说老爷请戚夫人,戚夫人起身说:“你们姐妹谈谈,我去去。”

宛玉和宛心起身相送。

宛心见宛玉脸上有些淡淡的,宛玉对宛心说:“四妹妹上我房里来说说话吧。”

两姐妹在暖阁上坐下,宛心便说:“玉姐姐怎么呢,有什么事吗?”

宛玉叹道:“刚才正和太太商量想回家过年,太太不答应,说我是出嫁的女儿应该在夫家,若真能有夫我又何必这样。妹妹不知道,昨天去给大太太请安,听说冰妹妹和妹夫要回来了。我说了句姐妹们天南地北的难得相聚。太太当时脸上似乎就不高兴。好像我这个女儿让她老人家丢脸面似的。四妹妹评下理,这句话哪里就惹她老人家生气了。我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说起话来总是那么见外。我知道自己一个寡妇很不入她老人家的眼,她看重的,疼爱的是底下的那几位弟弟。可是既然生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夫家如此,娘家也如此,果真就没一和舒心的地方么。”宛玉一面说一面哭,“他们都说我是个不祥的人,四妹妹,我真是不祥之物么?”宛玉抬起一双凄然的眸子望着宛心。

宛心虽然也替宛玉感到委屈可也只能安慰她:“玉姐姐以前是何等豁达的人,为何偏要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过意不去了。玉姐姐也是个聪明的人,凡事看开些,自然就不会那么有烦恼了。”

宛玉泣不成声的说:“若别人四处指着你所你是个扫把星,试问安能不烦恼。”

一句话塞得宛心也开不了口。

宛玉继续说:“可见命运是不公的,我和冰儿同样的出身却如此大的差别,我真羡慕她。”

宛心低下头来,默不作声。

宛玉依旧在说:“实在逼得无法了要不剪了这烦恼丝做姑子去,或者还有一死。”

宛心忙捂住了宛玉的嘴心疼的说:“玉姐姐万不能有这样的想法,不到无路可走的时候怎能下这样的结论。生活还要继续啊,我们只能选择默默承受,不然为什么先人说人这一辈子是一场苦难。”

宛心记得曾经也说过同样的话,今天见了宛玉如此的遭遇不免感同深受,也陪着流下泪来。那段煎熬的日子宛心是熬过来了,她同样希望自己的玉姐姐是坚强的,能够熬下去。

两姐妹相拥而泣,外房的奶娘听见了忙上来说:“两位姑娘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这快要过年了也不吉利。”

“我现在想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话,妈妈,你难得还不清楚我心中的苦楚么。你一手将我奶了这么大,难道就和太太一样铁石心肠么。”宛玉说。

奶娘的眼圈也红了,“我的小祖宗,让太太知道了岂不是更生气。姑奶奶也得保重身子啊。”

宛心辞了宛玉慢慢的回到自己的栖霞阁里,她见侍琴正坐在廊上发呆。巧珠已经回去了。

侍琴见宛心回来了,忙上前相迎,她看见宛心脸上有泪痕就说:“姑娘每次去看望一回大姑奶奶回来就是这个样子。”

“怎能让人不落泪了,玉姐姐实在是太可怜了。”宛心叹道。

侍琴请宛心进屋,自己遍一言不发的下去坐着。

宛心感到疑惑,忙上来问:“侍琴,你是怎么呢。是我走后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巧珠对你说了什么话,还是……”

侍琴勉强笑道:“没什么,姑娘多心了。”

“是我多心吗。你跟了我这么几年,难道我会看不出来。果真有事瞒我,当然如果是你的私事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若有什么烦恼给我说说也许要好些。”

侍琴说:“我们姑娘的心已经够苦了,按能让姑娘来为一个下人解忧啊。”

宛心说:“我们虽然是主仆,但情同姐妹。既然是姐妹又有什么好顾及的。”

侍琴想了半天方说:“刚才巧珠姐姐说的那些话……”侍琴始终是吞吞吐吐的,“姑娘还记得那次到王府的时候,我们临走前一个小子模样的跑来给姑娘送信么。”

宛心说:“怎么不记得,对了我还知道他曾也来我们府上送过东西,莫非?”

侍琴先红了脸,“算了,也没什么好讲的。”

宛心说:“什么时候我们侍琴变得这样不爽快,你色存心调我胃口啊。”宛心又直直的看着侍琴的脸,见她红晕愈显。突然笑道:“对了,我怎么这么笨啊,定是那人瞧上我们侍琴了,而巧珠过来就是来探探我们侍琴的口风的,难怪不得要把去支开。不过我真的感到好奇,好侍琴,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能否告诉我?”

侍琴说:“我一个丫头,打定一生都跟在姑娘身边,哪里也不去。更何况侍琴知道那王爷钟意姑娘,姑娘不肯,我是个丫头怎么能答应了。”

宛心笑道:“你这话差已,若我的侍琴也看得上那小子,放你出去配他也没什么。我们主仆一场当然知道成人之美的说法。我要的是你的真心话,而不不是站在我的立场上来想。”

侍琴忙说:“姑娘的事就是侍琴的事。侍琴也没什么亲人了,只求姑娘别赶我,侍琴真心诚意的服侍姑娘,伺候姑娘一辈子,哪里也不想去。”

“好丫头,你事事为我着想,处处体贴,而我竟不能为你做些什么。我感到惭愧。”

“姑娘千万不要这么说,伺候姑娘是侍琴的本职,姑娘待我宽厚,我是真心愿意跟着姑娘的。”侍琴忙说。

宛心见她言辞恳切倒也不好说别的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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