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很快就传到了衣府,吴夫人日夜哭个不住,“我可怜的冰儿,怎么说走就走了。都是我做娘的错,早知道就不该将你嫁那么远。可怜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程氏也在一旁抹着眼泪,但又怕吴夫人过度伤心,因此一面劝着她。
宛心正在王府里陪嫣然,突然见家里的人匆忙赶来向她说了这些话,宛心立刻就哭了出来:“二姐姐。”
嫣然慌了神,又不好劝她。宛心匆匆从王府里告辞。嫣然命人亲自送她回去。吴夫人见到宛心后又是伤心,又是气愤,指着宛心道:“若不是你,你姐姐能年纪轻轻地就走了么。”
宛心见吴夫人怪罪自己,也只好说:“是,这都怪我。”
程氏见吴夫人说着气话,忙道:“太太,这怎么能怪四妹妹。四妹妹也不能改变这事。”
吴夫人哭道:“我的冰儿,你一旦先我而去,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宛心知道自己只会让吴夫人更加生气,因此回了自己的房里。珍儿渐渐也知了许多事,见宛心哭得撕心裂肺,忙上来劝道:“姑娘得保重。”
“我活着还做什么。若是现在我立刻死了,让她活过来,我也愿意。”宛心哭道。宛心一面哭,一面想到吴夫人的话着实让人寒心。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三哥最终要离家出走,庶出的在这个家里永远都不受待见。宛心又觉得心里恨不起这个家来。
吴夫人忍住悲伤,让人去顺州那边去吊唁。本说派啸桐去的,啸桐每天公务繁忙。吴夫人只好让四个得力的有执事的婆子去了。
啸桐回来后见家里死气沉沉的,后来才知道自己的妹妹早夭,当下也滴了几滴眼泪。回房的时候,啸桐对程氏道:“我已经让人看了日子,打算十二的时候就将春霞暂时挪回府里住。”
“你这会子对太太说这个,只怕她不高兴。你不知道下午的时候太太连宛心也怪罪了,我劝你还是过两天吧。”程氏说道。
“又拿太太来作幌子,你这个点子一点也不高明。”啸桐道。
“我听说你不是有了个什么雁儿了么,又让那没脸面的野女人进来混什么混。”程氏可是一脸的不高兴。
“春霞怀了我们衣家的骨肉。我总不能让衣家的骨肉在外面出生吧。你讲一点道理好不好。”啸桐道。
“你和我讲道理,我还没和你讲过道理。要进衣家的门可以,但得按照衣家的规矩来办。”程氏脱了大衣裳,上了床径直就睡了。
啸桐听见她的口里松动了些,就知道此事能成。因此也不接着问下去了。自己心中做定了主意。
隔日一早,啸桐特意告假一天,事先也并没让人报与春霞。便只带了寿儿向春霞处行来。此时也不需要遮遮掩掩,避人耳目,光明正大的想尽快告诉春霞这个消息。一则让春霞高兴也高兴,二则怕夜长梦多,若真真给他惹出些事来,总不能为了这事搭上自己的前程吧。
啸桐也不让寿儿去叫门,亲自来到门前,见大门并没栓住,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下人也不见。突然见春霞的侍儿欢欢在那里探头探脑的,啸桐疑惑,忙拉了寿儿来到后廊上的窗下。突然听得里面有人说话:“你怎么又来了,要是让啸桐知道了我也不活了。”
“怕什么,你的啸桐这会儿正在忙公事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啸桐当时就捏紧了拳头,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将那人打死。
只听得春霞的声音说道:“以后别再来了。”
“你以为那姓衣的真的愿意接你过门么。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姓魏还是姓衣,怕你自己也不知道吧。”男人的声音再一次传了出来。
啸桐拉过了寿儿嘱咐了他两句,让他去前面作个声,好使屋里的那对狗男女惊慌,自己则埋伏在这里,他定要亲手捉拿奸夫,否则就不叫衣啸桐。
寿儿依命来到正门,往里喊着:“欢姐,欢姐。”
魏宽正在房里拉扯春霞的衣服,突然听到院里有人说话,忙慌了神,说道:“不好,我要走了。改天再来找你。”
春霞故作镇定道:“你先藏起来,若跑出去让人看见可不好了。”
欢欢忙跑了出去,见是寿儿,便笑道:“寿儿这会儿来做什么,是爷派你来的么。”
寿儿见欢欢脸色惊慌便问:“奶奶在房里么?”
欢欢强做正经笑道:“奶奶正在屋里睡觉哩。”
寿儿知道屋里有人,故意将脚步放重了些,进了屋,对欢欢笑道:“还请姐姐请奶奶出来。爷有话要去亲自说给奶奶。”
春霞听说,忙整理了衣裙出来。魏宽心里害怕,忙开了窗子从后面逃走。哪知正中啸桐的埋伏。啸桐手里拿了根扁担照着魏宽的头上就是一敲,魏宽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晕倒在地,啸桐心里气不过,掏出防身的匕首来,照着魏宽的胸口就捅了几刀,魏宽大叫一声,就死去了。
啸桐拿着带血的匕首,绕到前面来,春霞正在屋里与寿儿说话。突然见啸桐满脸杀气,心知不好。难道事情败露了不成,春霞面前支撑着,站了起来,面色发白,嘴角抽动着:“爷怎么来了?”
“我若今天不来,还要被你个**瞒到什么时候。你都做的什么好事,实话给你说姓魏的已经被我捅死了。看你还有什么话说。”啸桐盛怒道。
春霞知道事情败露,又听见奸夫已被杀死,知道今天是躲不过了,双腿一软就瘫到了地上。啸桐可不打算放过她,抓着春霞的衣领问到:“说,你怀的究竟是谁的种?”
春霞浑身颤抖,吞吞吐吐道:“当然……当然……是……是……是你的。”
啸桐怒道:“我暂且再信你一次,你给我老实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我去找个大夫来检查检查,若是有假,你的下场就和那姓魏的一样。还有,我本来想是要告诉你准备把你接进府里去住的,这都是你自找的,若是衣家的种你就在这里将他生下来,休得再进衣府的大门,我也不会让你将他带大,我衣家丢不起这个人。”啸桐愤怒地吼道。
春霞吓得一个字也不敢说。
啸桐留下寿儿在这里看管,自己出去找大夫。春霞见事情败露,很快肚里的孩子也会保不住。心下想着,完了,这次完了。都是自己一次失足给毁了自己,姓魏的已经死去,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也不会有人来救她了。等不了多久,啸桐将大夫请来,那么什么也藏不住了,与其让啸桐给砍死还不如自寻了断。
春霞心里又悔,又怕。对欢欢说自己受了惊吓想要歇歇。于是掩了房门。寿儿也不防,只和欢欢说话。
春霞一面哭,一面解了自己腰间的汗巾,搬来了椅子将汗巾挂到了房梁上。又哭了一阵子才将脑袋伸进了那个套子里。脚下踢翻了凳子。
啸桐很快就找来了大夫,欢欢上来说道:“奶奶说先睡了。”
“这时候她还睡得着。哄鬼哩,快叫她出来。我要知道真相。”欢欢见啸桐怒气冲冲,也害怕,忙去敲春霞的门,敲了一阵子没人应,欢欢心想可能真的是睡了。于是推门进去,见凳子倒在地上,抬头一看,见春霞挂在房梁上。披散着头发,忙叫了起来:“来人啊,奶奶上吊了。”
啸桐听说,忙冲进屋来。见春霞一死,恨得牙响:“这个贱货,早知道这样还白花了我几百银子,实在不值。”
欢欢一个劲儿的哭着,寿儿忙将人放了下来,抱到床上躺好。啸桐看了眼这个小丫鬟,知道她肯定清楚许多事,于是威逼利诱之下,欢欢将所以的事情都交代了。啸桐气得跺脚,口中直喊:“真是便宜了这个贱人。这么容易就让她死了。”
欢欢想着主仆一场,虽然春霞的路是自寻的,但服侍几年了也有些不忍心,于是向啸桐要银子买棺材去掩埋。
啸桐怒道:“拿床破席子一裹,丢出去给去喂狗。死了都还想要我的银子,一个子都没有。”
啸桐说罢,便出了这门。以后再也不跨进这里了。欢欢见有些不像样,只得将春霞昔日里的一些穿戴拿了出来,托人出去换了些碎银子。买了一口薄棺木。又请人抬了出去,选了个荒地草草掩埋了。
魏家在京里也算有权有势,发现自己的儿子突然被人给打死在外面。两老儿哭得死去活来,丢下了些妻妾儿女,好不悲伤。魏家忙去报了官。没几天,啸桐就被官差给拿去了。这可气坏了衣伯青,吓坏了吴夫人和程氏。衣伯青想去求请,王爷又不在京里,只得让吴夫人进宫去求求衣太妃,又让程氏和宛心去公主里去求求公主,让驸马想想办法。
刑部的人见衣家搬来了救兵,又想着德亲王爷与衣家有交情若是怪罪下来可不好处置,于是只将衣啸桐关了两个月依旧放出来了。出来后依旧当官任职,没事人一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