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就是饱受打击的人了,任何男人见了也该唤起内心深处的保护欲和怜惜,可是...某个男人还偏就不是一般男人的范畴里,不为所动。
洛琪珊还沉浸在满腔的痛苦中,第一次尝到这种撕心裂肺的滋味,原来如此凄苦,好像人都要死了似的。她以前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感情这条路上遭遇到这些。
可就在这寂静之中,忽地响起了一个懒洋洋的男声:"喂,你是不是要自杀?你想跳楼?"
这清润的男声格外悦耳,正是晏锥。
洛琪珊被人打断了思绪,心里一颤,满以为是晏锥要想她别自杀...
"我..."洛琪珊正想解释一下自己不是想自杀,但晏锥却抢先一步说...
"你要自杀可别在今天,换个日子吧...明天星期一,股市开盘,我不想看到炎月集团的股价受到影响。"晏锥漫不经心,脚都没挪一下。
原本洛琪珊是很悲伤的,可一听晏锥这话,顿时感觉心头一股无名火起,悲伤瞬间化为愤怒!她还以为他要劝她别自杀,没想到他居然反劝她换个日子再死?正常情况下,就算是陌生人也不该说这么冷血的话吧?
"晏锥!"洛琪珊气愤地回头,熊猫眼瞪着他,愤愤地说:"你还是不是男人?你有没有点人性啊?"
晏锥耸耸肩,清俊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却是未达眼底的冷笑:"你的死活跟我有关系吗?当然是我炎月的股价更重要了。你要死,那是你的自由,我为什么要劝你?今天答应临时当你婚宴的男主角,这已经是我在可怜你同情你了,你还想我怎样?"
原来,每个男人都有两面,对着自己爱的女人就可以无微不至,而对于自己不爱的女人,毫无关联的女人,他可以做到漠不关心。他的关心和爱,都是要看对方是谁,像晏锥这样的男人,有暖男的一面,而另一面就是现在这么冷漠到令人抓狂。
"你...你..."洛琪珊气得语塞,却又偏偏找不到语言反驳他。
"我要走了,记住,最近你千万不要死,真的不要影响到我公司的股价。做人不能太不厚道,你死了也别连累我啊,过几天你再琢磨怎么死吧。"晏锥轻描淡写地说着,冲洛琪珊挥挥手,潇洒地转身迈步离去。
身后传来洛琪珊的怒吼:"晏锥你混蛋!下次别让我看到你!"
晏锥闻言,脚步不停,只是那黑曜石般的眸子里这才流露出一点点无奈...女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如果不能安慰,那就让她的悲伤变成愤怒,这样至少她还有力气站起来。
晏锥走了,他还要想办法怎么跟母亲和爷爷交代今天的事,还要面对接踵而来的媒体和各种关于今天婚宴的新闻...但他却不想再跟洛琪珊扯上关系。
可这命运是奇妙的,不是你想划清界限就成,尤其是这豪门圈子里更是复杂,而命运的轮盘何时开启,谁都预料不到。晏锥也想不到自己跟洛琪珊的牵扯,不过是才刚刚开始而已...
大凯旋酒店此刻门口已围了一大堆记者,大都是为了今天的婚宴而来,想要围堵到从婚宴上出来的人。
杜橙和童菲都是从后门走的,兰芷芯也是,带着小肉墩儿,跟做贼似的悄悄从酒店的后门溜,她除了躲记者,更是为了躲亚撒。
兰芷芯抱着嫣嫣出了后门,急匆匆去马路坐车,可就在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准备要上去时,亚撒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抓住她,不让她上车...
"喂,兰芷芯,你干嘛这么怕我?你慌慌张张的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生怕我逮到吗?难道我们以前真的有过什么而我不记得了?"亚撒这张帅得掉渣的脸上尽是狐疑之色,蓝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兰芷芯。他原本只是觉得嫣嫣很可爱,想亲近亲近,可兰芷芯像防贼一样的,让他感觉很不舒服。精明如他,直觉地认为这女人有点不对劲,所以才会拦下她,问个究竟。
兰芷芯脸色大变,极力抑制住内心的慌乱,愤愤地说:"亚撒,我们当然认识了,在水菡家认识的,不过当时也只是说过几句话而已,能有什么事发生?你的想象力未免也太好了!我现在可没故意躲着你,那只不过是你的错觉。"
"错觉?"亚撒这阳光俊帅的混血面孔上倏地浮现出嗤笑,神色冷了一分:"你现在真应该拿镜子照照你的脸,就知道我是不是错觉了,以前在水菡家见到的时候都还很自然,今天你实在真的太异常,好像我是洪水猛兽一样,你还敢睁眼说瞎话?"
亚撒此刻的愠怒不是装出来的,他很确定自己的感觉,这个女人就是不对劲,分明眼底写满了慌张却就是死不承认。他和她以前只是在水菡家见过,顶多算认识而已,没有交集,怎么过了半年多之后再见到时,她的反应如此怪异?凭着第六感,亚撒敏锐地感觉到,她在说谎!
"我..."兰芷芯狠狠一咬牙,眼睛都快喷火了。她平时的冷静淡定,怎么在亚撒面前就不管用了吗?可恶的男人,就跟六年前第一次遇到时一样的可恶!
但这只是兰芷芯心里在默念,嘴上绝不会说出来的,一口咬定自己与他只是在水菡家见过一次就没有交集了。
兰芷芯深呼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抱着怀里的小肉墩儿,强作镇定地说:"亚撒,我不想跟你胡搅蛮缠,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一步。"
"我胡搅蛮缠?"亚撒的蓝眸子蓦地一沉,俊脸布上一层薄薄的冰霜。这货虽然平时爱嬉皮笑脸一副风流公子哥儿的样子,但是真要板起脸的话,还是有些骇人的。。
但亚撒并不发作,讥笑道:"呵呵...不愧是老女人,损人的功夫都炉火纯青了。"
"你说什么?"
"说你老女人啊,怎么我难道说错了?你都三十了吧,还单身,不是老女人是什么?"
"你..."兰芷芯漂亮的瞳眸里快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之色,但她毕竟不是稚嫩的小女生,立刻就若无其事地笑着说:"亚撒先生,要说老,好像你以前跟晏少在澳洲是同学,这年龄若算起来,你也该三十二了吧?你不也是单身?比我还大两岁呢!"
亚撒闻言,不但不生气,反而眼睛一亮:"你真会算啊,不过,怎么没人告诉你,我虽然跟晏少在澳洲是同学,但实际上我比他小,我今年二十九岁,不多不少正好比你小一岁,你就别挣扎了,以后我跟着水菡她们叫你兰姐吧?老,女,人。"
兰芷芯两只眼睛瞪得溜圆,银牙紧咬,愤懑不已,强压着怒火:"谁是你兰姐?别乱套近乎!"
亚撒就是因为兰芷芯说他胡搅蛮缠而感到气愤,所以故意说话刺激她,而他没发觉自己本来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今天是怎么了?
一旁没说话的嫣嫣忍不住了,纯净的蓝眸子眨巴眨巴,鼓着腮瞪着眼,奶声奶气地说:"帅哥叔叔,你不乖,你为什么要欺负阿姨?"
"咳咳..."亚撒一下子咳嗽起来,只因被嫣嫣这句"你不乖"给呛到了,他都二十九的人了居然被一个小不点说他不乖?还是当着兰芷芯的面,这让他老脸往哪儿搁?
兰芷芯本来很窝火的,但现在却被嫣嫣逗乐了,笑得好畅快:"哈哈哈哈...对对对,嫣嫣说得太对了,他不乖,咱们不理他,哈哈哈,走!"
正好,一辆银色豪车停在兰芷芯兰芷芯面前,是杜橙和童菲。
"兰姐还没走吗?上车,我们送你!"童菲冲着兰姐招招手。
兰芷芯二话不说赶紧地上车了,只是直到车子开走了都还感觉到仿佛身后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在盯着她。
坐在车子后座,兰芷芯硬是忍住没有回头去看亚撒。搂着嫣嫣的小身子,兰芷芯激动的内心难以平静,暗呼好险,幸好亚撒没有发现什么,否则...
兰芷芯纷乱的思绪飘回到了六年前,那一段尘封的记忆,让她不愿再提却又难以磨灭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
六年前,兰芷芯二十四岁,正值青春年华,本该是好好享受生活的时候,但由于家庭条件太差,父亲住院,家里负担重,她不得不到城里一间酒吧里打工。在她工作的地方,她是出了名的大美人,不过她很洁身自好,只当一个"酒水推销员",不会从事其他的服务。
那时候的兰芷芯初入社会工作,不懂的东西很多,有着一颗充满了憧憬与梦想的心,她跟许多刚接触社会的年轻人一样的有着自己的菱角,做事的原则,对未来的期许,即使是在酒吧当酒水推销员,这种又累又受气又伤身的工作,她还是在某种程度上保持着自己的本色,难能可贵的是她面对种种金钱诱惑不动摇,小心翼翼地守着属于她的最宝贵的东西。
兰芷芯当时想的是自己挣钱给家里一些,然后在城里继续工作,找个合适的男人就嫁了...她的思想很简单,她也想不到自己在上班的地方会遇到一个改变她一生命运的男人。
在酒吧里,兰芷芯承蒙领班的照顾才能屡次幸免被某些对她有企图的男人染指,她如履薄冰,但还是坚持了下来。
有一天,酒吧里来了一个备受女人欢迎的客人,出手大方阔卓的富豪,他是个混血儿,有着一副让女人们尖叫的外表,每次看到他,他身边都围绕着不同的多名美女作陪,时常都是一大群人在包厢里玩乐,他就像是一只飞舞在花丛中的蝴蝶。他光芒四射,灿烂耀眼,连续几天下来,明里暗里不知俘虏了多少女人的心。兰芷芯就是其中一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