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最近他都是在庭华宫用晚膳,一定遇得到!
嗯,就这么做!
出门向左拐,绕过一个花圃,再向左拐,侍女们突然上前,集体把我拉住。
我诧异回头,“怎么了?”
“娘娘,这条路不是去永和宫的路。”侍女小声提醒。
“嗯,我知道。”我摆了摆手,解释道,“我现在不去永和宫,我去贤妃住的庭华宫坐坐。”
她们集体摇头,拉着我死不放手。
“怎么?庭华宫我不能去?”
集体点头。
这……这……会不会也太那个啥了?
难道偌大个皇宫里就只准我赏赏花拜拜佛,除了能见他,我还不能见人了我……
想到这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既然怎么躲也躲不掉,还是勇往直前的去吧,真是没办法!
我想,今天可能不是个利于出门的好日子,没看黄历,是我此番冒冒失失跑出来最大的败笔,要不然也不会在这儿足足坐了一个多时辰也见不到那个人的影子。
日落西山,天空云层翻滚,慢慢的,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永和宫门前陆续掌起了五彩琉璃宫灯,一片锦瑟祥和的气氛下,我却等待得毛焦火躁!
为什么人都不在,却还要我在这里干巴巴的等?
“不要,我先回去了?既然皇上那么忙抽不出时间的话?”我第n次提出自己的建议,可是却还是被永和宫的侍女们无情驳回,“娘娘,皇上说了,您若是连等他这么点时间都做不到,以后就不用再到永和宫来了。”
我,“……”
“可是……”
“可是什么?”一个低沉的男音突然冷不丁的在大殿中响起,我惊愕抬头,发现门口不知何时竟多出来一个黑影,仔细一看,我吓了一跳!这可不就是我一直在等着的那位大爷吗?
‘大爷’心情似乎很不爽,看我的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个不可饶恕的罪孽犯,“既然你那么想走,又何必来?这里没有人会逼你来,自然也不会有人硬留着不让你走!”
事实上我并不想来,而也有人硬留着不让我走,可是到了他那里,怎么好像事实已经完全被颠倒了?
本来以为再次见面,我们之间一定会剑拔弩张,毕竟那日的事情是那样令他那样震怒,于我,也无法原谅。心里的愧疚责备,满满的全是对那个人的,他受伤的是身,而我,却是心。
可是,想象的暴雨却没有来临,他始终静默无语,而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两个人就这样陷入了一片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默里……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又显得理所当然的沉默,于这个令我爱恨不明的男人,仿佛说什么都已然不对,而开口,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容易。他此刻的表情,被掩盖在了一片并不太明亮的烛光里,深邃的轮廓更显深邃,高挺的鼻梁下,看不到究竟是怎样一双眼,而他的眉宇隐隐纠结,可能也已经同样与我无话可说,也可能是在等待我能先开口说点什么……
不管是哪一种,都无不证明了一点,我们之间,已经再回不到当初……
“皇上用过晚膳了吗?”想来想去,我几乎找不到一句比这更合适于此时的开场白,表现太过亲密,显得自己矫情,而故意的冷漠,却不是我此行的目的。
原来,当相爱变得不爱,又慢慢变浅变淡,那往日感情是不是早已不复存在?君子之交淡如水,原来,这就是我们。
“你此番到永和宫来,难道只是为了与朕问候两句……”慕容孤赫一字一句缓缓的吐出,声音冷淡而坚硬,又显得那么飘渺。
“当然不是,是二哥让我来见你。”我如实回答,不想有半点敷衍,“现在既然已经见到皇上,那我就先告辞了。”我起身欲走,却被他叫住,“既然都来了,又何必急匆匆走?你且坐下,朕有话问你。”
我不知道事到如今他还会有什么话问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依言坐了下来,微低着头,静静等候他开口。
本来以为他会问我什么,静候半天,等来的却是一句冷淡得不能再冷淡的,“朕的孩子还好吗?”
他的声音由于一枝在湖面上轻拂的细柳,明明柔韧,却又出奇的硬朗,明明是在问候,却更像是一种强势的逼问。
“孩子很好,谢皇上挂念。”面对他的冷淡,我也冷然相对。
“太医说五个多月的胎儿已经能明显感觉到胎动,朕……能摸摸自己的皇儿吗?”我很少在慕容孤赫的嘴里听到这样询问的语句,他一般都只会颐指气使的命令,嘴里常出现的词汇也只是‘你应当,你只能,你必须,……’,从来不会问‘可不可以?要不要?行不行?’,当第一次听到他这么问我,说实话,我有些诧异。
“不行?”见我久久没有回答,慕容孤赫阴冷出声,不解的问道,“朕的孩子,难道朕还摸不得?”
“并不是,只是在这个时辰,他一般不动。”这点,我并没有说谎,这孩子一到晚上就显得特别安静,白天运动量倒是越来越频繁,也很惊人,经常来回踹我,直想折腾死他老妈。
慕容孤赫怒瞪着我,以为我是在编制理由拒绝他的请求,语气不善道,“夏清璃,你这是在阻止我们父子团聚!”
我冷言反驳,“皇上,你这罪名未免也扣得太大了!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他,“你别忘了,这个孩子也是朕的,身体里流着朕的血液,总不是那个男人的!你现在怀着朕的孩子,心里却还想着别的男人,像你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根本不配做我孩子的母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