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怀了孩子的人,胃口都会变好,食欲也会随之大增?我不知道,反正我现在的饭量简直是与日俱增,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东摸个果子西摸快糕点往嘴里塞,整得伺候我的侍女们都很忧愁。
我东歪西拐蹿到厨房的时候,正值黑灯瞎火,古代与现代最让我难以适应的地方就是不管白天有多么热闹人丁兴旺的地方,到了夜里,或多或少都透着一股阴森诡异的味道,大到皇宫王府,小到乡村荒野。
夜里的风比白天多了几分凉意,吹在身上顿觉暑意全无,今晚的月光很暗淡,我只能凭着直觉找到门推开进去,由于地形不熟,我踉跄一步脚尖踢在木质门槛上,差一点就被重摔在地上。
咦?这厨房怎么这般空旷?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半个锅碗瓢盆,我正疑惑不解,指尖一拨,却在黑暗中摸到了一只手,我一惊,连忙收回手,双手紧握,吓得心脏都欲跳出来。
这深更半夜的,难道出来觅食的不只我一个?
对面那个人也同样一惊,他似乎比我惊得更厉害,吓得连连退后数步,那人脚步轻盈,脚尖点地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应该是个长期习武之人。
我心思微动,他夜深人静来到此处,恐怕不只是出来觅食那么简单……
我见势头不对,又不敢打草惊蛇,只得屏住气息故意“咦?”了一声,用手扶住旁边的木柱道,“差点就撞上去了。”
我耳朵一向灵敏,那人在听见我的话后微微往后退了两步,戒心稍稍减退,这种时候我更是不敢所有退怯,又摸黑在屋内走了几步,这才发现自己在夜里竟迷糊走错了屋,这个地方,应该不是厨房,应为我在撞上的木架上摸到了几本书册。
难道,这里是燕北的书房?
那这个人……
我背上冒出冷汗,刚转身欲走,背部却被一把冰凉坚硬的匕首抵住,低沉而阴冷的声音霎时在头顶上方响起,“不许动!不许出声!要不然别怪老子刀子无眼!”
打劫的?还是杀人的?
恐怕都没有那么简单,在这种严防死守的环境下还能潜进王府的人,恐怕已经不是普通人了,他要做的事自然也不会是普通的事。
还未等我搞清楚状况,他又急急恐吓道,“说!这是哪里?”
看来是刚到还没摸清楚方向,“这……这是王爷的书房。”我如实回答。
他愣了一下,“书房?”随即腰间的匕首又是一用力,“带我去三王妃的别院!”
三王妃……是来找我的?我招谁惹谁了我?
“还不走!”他从背后推我一把,急不可耐道,“别逼我动粗,到时候没有好果子吃!”
“这位壮士,三王妃的别院离这里还甚远,院外又有护卫无数,您这样过去怕是……”
“少废话!”他不顾我的好意,粗鲁打断,“快走,不然老子一刀杀了你!”
他很恐怖的威胁,固执得出奇,我说服不过,只得吞吞将他领出书房,往我住的院落一步步逼近,中途我故意绕道走过最醒目平日里也护卫最多的花圃,奇怪的是其间竟没有冲出一名侍卫。
看来,他们恐怕都已经凶多吉少了,在辰国,能有这么大能耐将王府里所有侍卫都清理干净的人,究竟会是谁?
“还不快走!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身后那人又开始操着重音不耐烦的催促,看来求人无望,事到如今我只能想办法自保了。
“听壮士口音,好像不是辰国禹阳人士。”此人发音厚沉,说话粗鲁,性子急躁,属于有勇无谋一类的武夫,应该不是专业级别的杀手,更像是山寨地头蛇一类的人物。
说到这里,我想起由于辰祁两国开战在即,辰国为了扩充兵力前段时间招安了草束山上一批劫匪,听说那群劫匪里的老大是个武艺高强的家伙,还是世外高人寂圆大师的关门弟子,人称‘单手降龙涂老大’。
若此人就是那个涂老大,说起来我跟他的师兄还有过一面之缘,虽然那‘一面’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怎么记起,只是现在保命要紧,再如何也得试上一试。
“壮士可认识夜无心侠士?”我投石问路,小心探问道。好吧,我虚伪,是我侮辱了‘侠士’这个称号。
“夜师兄?你认识我师兄?”涂老大显然很激动,从后面一把揪住我,很没心机的问道,“他近来可好?听说他去了祁国,难道这会子又到辰国来了?”
我这才借着路边灯光看清楚了此人的长相,说实话,眼睛、鼻子、嘴巴没什么特别,属于朴实农家很山寨大王一类的长相。跟夜无心那个妖孽比,简直是一朵鲜花一坨屎的差别,不过好在这人心眼实诚,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也算是他平庸外表下面不可多得的美德之一。
“当然认识。”我见撞对了门路,忙稀里哗啦的吹嘘了一番自己与夜无心是如何如何的好交情,完全没有注意到涂老大在听完我这番话后眼中兴奋又残忍的神色。
“这么说来,你们俩很熟络了?”他眯起眼睛审视我,眼皮间细小的缝隙遮住了眼中那一霎那的凶光。
我点头称是,还不忘加了句,“简直是生死之交。”这句话我说的完全是大实话,我差点就被弄死在他手里。
“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子忍了这么多年的仇恨终于可以的报了!”涂老大好心情的哈哈大笑道,“识趣的就乖乖跟我走,等夜无心那个小杂碎来了,说不定老子心情好也可以饶你一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