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后忙推辞道,“这可使不得,我怎么能吃你的午餐?”
车夫怜悯的看着我,摇着脑袋叹息道,“你们生活也不容易。”
我迷茫的望着他,没听不明白。
他又解释道,“若是家里有钱,谁愿意自己闺女卖身到那种地方?姑娘你就收着吧。”
这次我算明白了,难道我长得很风尘?还枉我一直觉得自己也挺清纯呢!
我见推脱不过,他又那样执意要我收着,我一咬牙,一跺脚,抓过他手里的果子便往马车里钻,“谢谢老伯!”
见我收了,他很高兴,泛滥的同情心终于得到满足,欢快的驾车马车出发了。
而我,坐在马车里愁眉不展的吃着杏儿果,一连吃了几个都不是滋味,摇摇晃晃走了半天,月香楼到了。
此时月香楼里面格外清静,**白天向来没什么生意,一般要到了傍晚以后才开始热闹,但月香楼却不同于平常**,上次大白天来照样爆满,与今日这种冷清之景相比,确实显得有些诡异。
我提裙踏过门槛,前面立刻迎上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华衣妇女,这人我见过,是上次香得我直打喷嚏的香娘。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夏姑娘,今儿怎么想起到我们月香楼来了?”她扭着小腰搔首弄姿的走过来,又表情夸张的望了望门外,“敢情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我讪讪道,“香娘可真是说笑了,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月香楼是为了找一个人。”
香娘深恶痛疾道,“找人?人人到我们这儿来都是为了找人,可我想我们这儿应该没有哪个短命鬼愿意被夏姑娘找吧?我们可再也不得不起太子爷了……”
她还在为上次慕容孤赫杀死心怜那件事记恨,想想也是,好好一摇钱树,眨眼就没了,弄谁谁心里也得郁闷些日子。
我赶紧从袖子里掏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很上道的递上,讨好道,“上次的事情是我没考虑周到,害香娘蒙受了巨大损失,这就当我一点心意,你先收着,等改明儿再带些朋友来你这里消费,保管你生意火火的。”
香娘纵横**几十年,不亏是老江湖,有了银票在手,她收起了刚才那幅漫不经心的表情,问道,“夏姑娘今日是来找什么人?可不是我说大话,只要不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只要是我香娘见过的,保准给你找来。”
我忙道,“那也用不着,我哪能那么折腾香娘您呢?我就想自个儿在月香楼里四处转转。”
香娘,“姑娘莫不是来抓情郎的?”
我,“……”
香娘又道,“是来找太子的吧?想来个捉奸在床?我也不瞒你,太子前天确实来过,不过这两天就没再来了。”
“你说什么?”我大为震惊,“太子前两天来过?”这种内忧外患的时候他还有闲情逸致来这里逍遥,我果真是低估了他的高抗压力。
感觉到香娘看我的古怪眼神,我赶紧干咳两声,整理情绪道,“你是说他今天不在咯?”
“夏姑娘其实没必要这样成天跟着粘着,多没意思!男人三妻四妾朝三暮四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况且那还是太子,以后若是做了皇帝后宫里还不得养一扒拉女人,你若老跟这些事情较劲,那还不得把自己烦死怨死?”
“是得烦死怨死。”我深以为感。
“那姑娘就先回去吧,以后对这种事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我的,没错。”
我愣愣的点点头,转身,走了两步,感觉没对,我是干嘛来的我?怎么三两句就被糊弄回去了?还有的我三百两银票就这样打水漂了?
“香娘!”我急转过身去,“我还是得去看看。”
香娘翻了个白眼,看我的眼神没救了,又因为拿了我的银子得了我的好处不好拒绝,最后还是同意下来,前提是不能打扰了其他客人,我当然点头保证。
小半个时辰,月香楼几乎我被找了个七七八八,一路看了**画面无数,暴戾的、p的、抽鞭子性疟的,看得我瞠目结舌,就是没有燕北的影子,我想他多半是以为我不来自己一个人走了。
我捂着快喷血的鼻子绕过小花园,准备打道回府,刚一抬眼,只见一道欣长白影,如明月霁光,鹤立鸡群地站在几个人中间,正站在刚冒出绿芽的杨柳树下,静静凝望。
我脚生了根,彻底呆在那里。
当年我刚满十岁,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种惊艳和嗟叹,又如潮水般涌来,这将近六年里,时常在梦中遇见,我刻意地不去想,不去念,以至于我几乎忘记了他那惊为天人的容颜和气质,然而有些东西,欲是禁之,却反扑更盛。
“燕北?”我发出一个惊叹,甚至带着一些不敢相信的声音,走过去,捂在鼻子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那张绝世倾城的脸,“燕北?”
“是我,璃儿,是我。”燕北伸手握住我停留在他脸上的右手,紧紧握住,那种温度,是记忆中不曾改变的温暖。我恍惚忆起哪一年春天,我们都还小,我伏在他膝上,昏昏欲睡,无意识间,他攥住了我的手……
身上传递来淡淡温暖,和煦如三月半春风,带着豆蔻初开的芬芳,一切,如梦境一般美好。
我刚想开口与他叙叙旧,问问他的近况,说些家长里短,却被他身边一个浑身包裹得只剩一双眼睛的黑衣侍卫粗鲁打断,“殿下,此地不宜久留。”
“殿下?”我手臂一僵,抬眼望着燕北,“他在叫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