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能把慕容孤赫那个怪胎算进来!今儿一大清早那怪胎就生龙活虎的出门了,早上他起来时我抬起眼看了看他,气色好得没话说,我真怀疑他是个为祸人间专吸人精血补气的妖怪!
带着恍恍惚惚的心绪用过早膳后,我准备回房继续补眠,睡着睡着突然在睡梦中惊醒,倒不是做了什么噩梦,而是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月香楼之约。
我一个翻身从穿上坐起,唤来辛菓,急急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禀太子妃,快午时了。”
“午时?”我目光一瞥,盯着窗外的一角发呆,约定的时间都已经过了,那我还去是不去?
“太子妃怎么了?”辛菓见我神情纠结,兀自揣测道,“是不是饿了?奴婢马上让厨房送午膳来。”
“不用,我饿倒不饿,就是全身不舒坦得慌。”我转过头来望着辛菓,斟酌一会儿才幽幽道,“辛菓,若让你帮我去做件事,你可愿意?”
辛菓询问道,“什么事?只要奴婢能做到的,太子妃吩咐便是了。”
“你不会出卖我吧?”
辛菓有点不高兴道,“太子妃不相信奴婢吗?”她嘟着嘴巴颇有些不满道,“昨天那件时奴婢可是谁都没有告诉,就连太子奴婢也守口如瓶了,太子妃你居然还不相信奴婢。”
我摇头,安抚道,“哪里不相信你了,不相信你我还会这样问吗?你见我这样问过小翠小碧没有?”
辛菓仰着脑袋想了想,方才恍悟道,“好像也是哦。”
这小丫头单纯好哄,实在是她身上最大的长处。
“奴婢生是太子妃的人,死是太子妃的鬼,奴婢是绝对不会背叛太子妃的。”辛菓胸脯一挺,脑袋一扬,一副好像我让她马上赴死她都毫不退缩的决绝表情。
“那我就把这件重要差事交给你去办了?”
“好。”小丫头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只要奴婢能做到的,太子妃尽管开口就是了。”
她斜着脑袋附在她耳边低声道,“……”
“什么?”辛菓凝眉不解道,“太子妃这是什么意思?”
“照我说的把泾将军引去南苑,我交代给你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
“为什么要说安明郡主来了?安明郡主不是没来吗?”刚刚还夸这丫头单纯来着,好像单纯到这种程度并不能称之为是个优点。
“好辛菓,你照我说的做就好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总不能告诉她把她和泾朔引开我才能溜出太子府,我总不能告诉她只有把安明那丫头搬出来,才能叫得动泾朔那木头?
哎,我实在不好说啊!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莫不是这么快就变卦了?”我憋憋嘴,无限惋惜道,“早知道就不相信你了,夸我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你去办。”
那丫头果然被激,“好啦,好啦,奴婢去就是了,太子妃就等着奴婢的好消息吧。”她说完脚步飞快的跑了。
我从柜子里随意抓起一件外衫换上,三下两下的把头发绾成了一个髻,插上两支珍珠白花发簪,做贼似的溜出了清月阁。
慕容孤赫最近对我可谓是相当放纵,以前隐藏在清月阁周围的暗卫全部被撤走了,就因为上次我无意间说了句很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
那家伙十分上道,第二天就撤走了那些整天阴死阴死的隐藏在角落的暗卫,我顿觉空气都自由了许多。
现在我的专属保镖就只有泾朔一人了,只要没他盯着,太子府里几乎没人盯我,我要横闯直撞无法无天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当然,除了一个人,那就是这里里里外外操劳不完的刘管事,都一把年纪了,他还不停歇。
这不,又给撞上了。
府里其他人撞上我多半就拐拐弯磨磨脚的绕边边走了,只又刘管事每次见我迎上来打招呼,对我的一举一动,倍加关注。
“太子妃这是出来走走吗?”刘管事今日手里捧着今本账册,一双有点凹下的眼睛盯着我格外深沉。
“是呀,刘管事这是刚才帐房出来吗?”我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拼死与他硬聊。
何谓硬聊?就是两者根本从前到后,从后到前根本都无话可说,却应是得憋着得寒暄几句。
“太子妃真聪明,这都被您也看出来了。”刘管事对我这一番毫无智慧可言的推论大加赞赏,看我的眼神,总令我情不自禁的想起《封神榜》里以比干为首那一帮子忠臣看祸世妖姬苏妲己的眼神,憎恶得不行。
“刘管事谬赞了。”你手里不捧着账册吗?又是从帐房那个方向走过来,这我都看不出我又不是傻子加瞎子?
“太子妃谦虚了……”
“刘管事去忙吧,我再到那边去走走。”
“太子妃是独自一人吗?”怎么?敢情你还要跟着我来吖?
我不动神色,“辛菓那丫头回去给我拿点东西,一会儿就来。”
“那老奴就告退了。”
我点头朝他挥手,“刘管事去吧。”
等他慢摇摇的背影终于消失,我才方向一转,向正门奔去。
太子府离月香楼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步行大概需要半个多时辰。
有银子好办事,我打点门童顺利出了太子府,又在奉弦大道上雇了辆小马车,车夫年近六旬,长得慈眉善目,是个实诚人,我坐马车他顺带送了我一份杏儿果,说是儿子从上山摘来给自己做午饭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