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男人其中的一个同伴不服气地嚷道:“喂!你是谁啊?你说她是你的女人她就是啊?知道我是谁吗?我的老大可是"血狼"杨科,识相的赶紧让路!”
一直站在莫靖远旁边,抄着手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人突然睁大眼睛:“你说你是我的小弟?”
什……什么?三个混混同时变了脸色。他们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打着“血狼”的旗号骗吃骗喝,强取豪夺,收了不少保护费,没想到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碰上正主了!
传说“血狼”是香港某个高官的儿子,爷爷是上过战场杀了无数敌人的老将军,本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却离经叛道得让所有人咂舌。为他铺好路的官道不走,偏偏走上了黑道。此人完全遗传了老将军骨子里的杀伐之气,短短十年时间,就已经占领了内陆的所有黑道市场。若是放在古代,他的地位堪比武林盟主,皇帝都得敬三分。
今天算是彻底栽了,老虎头上拔须了,三人吓得瑟瑟发抖,早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
“对……对不起……我们再也不敢了,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哭丧着脸将苏芩和沈妙放到沙发上,最胆小的那个,已经吓得屎尿失禁,摊在地上爬不起来。
莫靖远皱皱眉,将苏芩打横抱起来,对杨科做了一个手势,杨科了然地点点头,慵懒地玩着手指,“我是很想饶你们一次,可是莫总不答应呢……”
莫总?莫靖远?这下,三个小混混连求饶的力气也没有了,谁人不知道,莫靖远和血狼一样不好惹,一个领军商界,一个领军黑道,性格同样的喜怒无常,深不可测,这两个混世魔王竟然一起出现了,他们还羞辱了莫靖远的女人,这下没得活了,连全尸都保不住了。
杨科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盯着三人凶狠道:“你们,该死。”
一挥手,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扛起三个小混混走出了大门口,可以遇见这三人的命运,不死也残废。
人群里静默了半分钟,又重新该干嘛干嘛,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好像刚才的事,只是一场精彩的电影一般。
处理完麻烦,杨科见沙发上还躺着一个,咒骂一声,粗鲁地扛到肩上,也不管对方会不会磕到碰到,扛起来就走。
DJ开始继续放音乐,舞池里领舞的工作人员摆动妖娆的身躯,一切恢复正常,人世间的无情,大抵如此。苏芩迷迷糊糊的,感到自己靠在了一个冰炉上,凉凉的感觉稍减心中的燥热。可是还不够,她摆动身躯更用力地朝那冰炉贴过去,她的理智和意识已完全被药性压制住,只懂得凭着本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慢慢的,那只冰炉不冰了,变得和她一样热,她嫌弃地想把冰炉推到一边,却感觉那冰炉像是生了根一般,怎么都推不动。
“苏芩……”
谁在叫她?她张开嘴巴想答应一声,发出来的声音却和自己想的完全不同,她怎么了?她怎么会发出这样的怪声?
来不及多想,嘴唇已经被一个柔软的东西堵住,有一双大手在她身上游走,她完全没法思考,只能被动承受。
好熟悉的感觉,好熟悉的气息,她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是怎样疯狂的去迎合。
终于,一切安静下来,药力挥发完毕,苏芩沉沉睡了过去。
恍惚中,好像有个声音,在她耳边叹息,好像还说了什么。可是她好累,她完全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
一觉醒来,阳光刺疼了双眼,苏芩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睛。
华丽的水晶吊灯,巨大的落地窗户,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这……这不是自己家。
猛的爬起来,扯得腿间生疼。
记忆回笼。
她和沈妙去酒吧,喝得有点醉,被几个小混混下了药。
后来了?
后来的记忆有点脱节,她好像记得自己被莫靖远救了。
所以,她现在实在莫靖远的家里面?
看这摆设,看这格局,看这被子的颜色,是莫靖远家没错。
那双腿间的疼痛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又……
浴室的门被打开,莫靖远裹着浴巾走出来,看到苏芩,露出一个淡淡的笑:“醒了?”
苏芩全身的血液往头上涌去,用沙哑的声音求证似的问道:“我……我们?”
莫靖远打开衣柜,拿了条毛巾自顾地擦着头发,声音里带着难得的鼻音:“你被下药了。”
“可是……可是,我们的合同已经到期了,不应该……”感受到莫靖远投过来的凌厉眼神,苏芩再也说不下去,把头深深地埋在臂窝里,不敢抬眼去看他。
她明白,昨天那种情况,不是莫靖远,也会是别人。
她甚至不敢去正视,当知道对象是他的时候,心里升起的那抹莫名的喜悦。
那感觉让她烦躁,让她焦灼,让她不敢面对。
为什么会对莫靖远没有抵抗?
为什么知道是他的时候,并没有感到屈辱与愤怒?
莫靖远突然一个跨步跨到床边,逼着苏芩与他对视:“你不高兴?你不愿意?”
苏芩咬着嘴唇,脑袋里一团乱麻,想了一下,她低低地说:“没有人会喜欢被人下药。”
莫靖远凌厉的眼神在苏芩脸上扫了一圈,复又看着她的眼睛:“你自找的。”顿了一下,又问:“谁准你去那种地方的?”
苏芩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现在我们只是上下级的关系,我去哪儿不用向莫总报备吧?”刚说完就有点后悔,这次确实是自己理亏,要不是莫靖远救了自己,现在不知道沦落到什么下场了。
莫靖远抱着手臂,凉凉道:“是不用向我报备,下次再发生意外,不要再求我救你。”
苏芩心里咯噔一声,昨晚自己求他了?为什么记忆里没有这回事?
随即是一阵钝痛,莫靖远那凉凉的,带点揶揄的语气,刺伤了她。
她多么卑微啊,五年前的第一次见面,为了姐姐,她求他;五年后的第二次见面,为了童晓敏的官司,她求他;昨天晚上,为了自己的安危,她求他。
她的骄傲,她的尊严,在这个男人面前,完全低到了尘埃里。他好像无所不能,只要她求他,他一定会让她满意,可是自己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呢?
身体,灵魂,全都卖了,一丝不剩。
“对,我就是懦弱,无能,我什么都要靠你,这样你满意了吧?!”心里升起一股无明业火,让她忘记了面前是一个怎样喜怒无常的男人,她哑着嗓子,几近崩溃地出声。
没想到莫靖远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笑意在瞳仁内泛出一圈光晕,嘴角大弧度裂开,露出几颗洁白整齐的牙齿。
“我很高兴,你终于在我面前除了麻木和胆怯之外,有了其他的情绪。”
若不是确定面前这人确实是莫靖远,苏芩一定会以为,他肯定被谁掉包了。
她突然想起他问过的那句“你很怕我?”和说过的那句“不要怕我”,他这样的人,也害怕别人的害怕吗?
搞不明白他莫名其妙的态度,莫靖远已经穿好了衣服,递给她一个崭新的包装袋,里面是一条新买的裙子,和一套内衣,吊牌都还没撤掉。
苏芩拿着裙子,脸颊上有可疑的红晕:“你……你先出去。”
莫靖远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迈着悠闲的步子出了卧室。
苏芩掀开被子,毫无意外地看到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这次比前面的任何一次都要严重得多。撤下吊牌,偷偷看了一眼标价,好几个零闪花了她的眼,这是她大半年的收成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钱还给他。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裙子合身也就算了,就连内衣也十分合适,她很怀疑莫靖远是不是趁自己睡着的时候偷偷量了她的三围。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中午11点,突然想起沈妙是和自己一起的。自己在莫靖远家里,那沈妙去了哪儿?
忙给沈妙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那边传来沈妙哈欠连连的声音:“喂,苏姐,今天周末不上班啊……”
听这声音好像刚从睡梦中醒来,还未完全清醒的样子。
苏芩问道:“沈妙,昨天晚上,你回家了吗?”
“嗯?”电话那头传来“梆”的一声,接着是沈妙大嗓门的惊呼:“苏姐!我怎么在酒店?!”
苏芩的心也随着沈妙的话提高了八度,只听沈妙在那边自言自语道:“衣服好好的,身上没有痕迹,房间很整洁,嗯,看来我是安全的……”苏芩暗想可能是莫靖远派人送沈妙去的酒店,于是说道:“哦,我突然想起来了,昨晚你喝醉了,我忘记了你家的地址,就托朋友把你送去酒店了。”
沈妙不疑有他,大大咧咧地道:“那谢谢苏姐了,话说这酒店真豪华啊,你那朋友老有钱了!”
苏芩没有心思和沈妙鬼扯,加上手机已经提示低电量了,很快挂了电话,只要确定她没出什么意外就行了。
刚挂断通话,手机就滴的一声宣布功成身退――没电了。
莫靖远买了点饭菜,苏芩胡乱吃了几口,就提了回家的要求。
莫靖远没有拒绝,开车将苏芩送到了公寓楼下,刚下车,就看到秦以风站在小区门口,时不时地拨打电话,又朝着楼上焦虑地张望。
“学长!”苏芩走过去问道:“学长在这里干什么?”
秦以风看到苏芩,脸上的焦急瞬间变为欣喜:“小芩,你没事吧?”
苏芩不明所以:“没事啊!”
秦以风一转眼,就看到停在路边的红色的法拉利,觉得车牌号很眼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