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似平静的兮莫王朝,里面涌动的却是惊涛骇浪!
黑夜永远是阴暗最好的掩饰,漆黑的幔布遮住了一切丑陋,也朦胧了一切陷阱。
正是夜阑人静,一个老态臃肿的男人疾步前行,两只警惕的眼睛四处打量,目光锐利,似一只最为实用的侦察机,将一切可能的危险都尽收眼底。
他走到一偏僻处,角落里正立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那男子听到脚步声,回转身来。
老态男人对他恭敬地一揖,垂首道:“事情俱已办妥,只是前段时间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颀长男子用凌厉的目光扫了他一眼,“说!”
“是……是!”老态男人胆颤心惊地回道,“半个多月以前,我们布下的那个机关好像有……有人闯过。不过我们又尽快改良过了,而且就算真的有人发现,那人也绝撑不过一天,那上面的毒药可都是集天下至毒而练的,寻常人不可能有解。”声音渐渐变得得意洋洋。
“丢了什么东西没有?”颀长男子冷冷道。
“东西倒是没丢。”
“你小心点,这次的事情要是搞砸了,你就给我先去黄泉探路!”声音冷厉无情。
“是……是,是!”老态男子冷汗涔涔地道。
“蚩尧那边来信没有?”
“噢,有。他们说会派人拖住湛贤那个老家伙。”
“好!到时即便他回来了,也只会是死路一条!”
俩人交换信息之后,便分道扬镳。
谁在导演这场历史剧,男儿无泪,永远只有血化成雨的悲剧!如果一个人只有有限的能力,为何要给他那么大的贪欲?
就在那俩人离开之时,掩于黑夜中的一道人影迅疾串出,动身数跃,又再次消失不见,身形矫若猎豹,动如脱兔。
一朝潮起,四方涌动。
在那遥远的蚩尧,亦有俩人在对话。
“原来水元重有两个女儿?”
“已经查明,长女水无忧已随化名易之谦的柒冉谦私奔,次女正冒名无忧,还未查到她的真名。”
“哦?这次女……水元重为何要千方百计地隐藏他另一个女儿,甚至连兮莫王朝的皇上都不知道?”
“据查,她母亲乃烟花女子,当初怀上她之后便被妓院赶出,后来隐在外地约七年,水元重找到身患重症的她便把他已六岁的女儿接回了府。之后待那女孩儿也是极为冷淡。”
另外一人摇摇头,“水元重不可能只是因为她母亲是烟花女子就刻意隐瞒她的身份。或者,这其中……另有隐情也说不定。究竟是什么呢?”
“十年前,不觉得与一个时间极是凑巧吗?”
“你是说……可若是真的,那水元重为何对她放任不管?而且,也不太像是有预言中所说的能力。”
“我上次在宫宴之上见过那女子一面,风姿不凡。”
“这其中,谜局众多啊!你再派人好好查一下她的来历,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并密切关注她的动静!”
“好的。”
“三皇子那边如何了?”
“消息告知十日之后便会动手。”
“你认为我们为他拖住镇守于此的湛贤,他就会成功吗?”
“能力实有欠缺,但不管怎样,对我们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若二皇子成功阻止了三皇子,那么大的震荡波及甚广,后续事宜也不是那么好处理的;若三皇子胜出了,我们无疑会得到更大的好处。”
“是呵!不管哪方战胜,我们——都是最大的赢家!”
谁也没有预料到这场环环相扣的阴谋中会出现另外一个意外。
地点又切换到兮莫,一间燃着火把的暗室。
暗室中是或躺或倚或立的五个不同服色、风姿各异的男子。
先前那个矫若猎豹的人影正一身黑衣,对着上首一蓝衣银面男子拱手道:“公子,那人打算十日之后就动手。”
“火狐,都准备好了吗?”蓝衣男子转头对斜身躺于一旁的红衣妖娆的男子说道。
“是,公子,都已经准备好了!凭火狐我的能力,这点小事也太……大材小用了!”一听公子问话,连忙从躺椅上跳下,说完还一脸委屈地望着蓝衣公子,似乎颇有点怀才不遇。
身后一紫衣男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就知道显摆自己的能力,于是嘲讽道:“的确是大材小用了,可惜啊,是蠢材!”说着还惋惜地摇了摇头。
“你个臭貂给我闭嘴,嫉妒我就直说,我不会鄙视你的。”
“谁瞎了眼会嫉妒你这妖狐,也不看看男人的脸都是怎么被你丢尽的!还毫不自觉地出去祸害众生。”
“臭貂啊,你这是在夸我长得比你好看吧?想不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若长成你那副德性,我还不如去跳崖!”
“那你不去跳崖真是可惜了,至少能挽救你的形象。”
其他人很自觉地给他们让出地方来,因为吵不过半刻,那俩人就会用武力来解决问题,幸好这地方还算空旷,不至波及太大。这不,噼里啪啦的声音又开始了,偌大的密室里,只见两道快如闪电的身影,一紫一红。真是,风声(掌风)、雨声(语声,即谩骂声)、碎裂声(桌椅)声声入耳啊!
一白衣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两个正打得热火朝天的人,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说道:“你说,这次谁会赢?”
旁边那黑衣人摇摇头:“很难说。”
“要不咱们再赌一把如何。”
“你休想再剥削我了,我上个月的花销都被你骗光了,哪次不是我猜错!”
“怎么能说骗呢?我事先可是不知道结果啊!”
“反正我不和你赌了,要赌找公子去。”
“就我这点小伎俩哪能和公子叫板!”
“那你就吃定我了?”
“说不定这次是你赢呢?这机会可是均等的啊!要不这次你先猜?”
“嗯……好,那我下……紫貂赢!”说完豪气地一拍。
“那我赌他们两个都输。”白衣男子暗自奸笑,面上还是一副严肃模样。
怎么感觉自己又掉进这狸猫的陷阱了?本来他们武艺就是不相上下,每次打架也都是互有损伤,这不一定是都输吗?黑衣男子若有所觉。
“你看你看,紫貂不是在追火狐吗?我这次说不定要输了!”说完还唉声叹了一口气。不能让这傻豹发觉,不然日后上春风楼的费用就没有了。嘿嘿……
果然,黑衣人刚才仅有的一点思路又被他给堵死了,开始聚精会神地关注那两个人的优势和劣势。
先前那蓝衣男子此时斜躺于石榻上,正拿着一壶酒往口中倾倒,喝下一口后,摇摇已经没有了,酒壶一扔,用衣袖拭去唇边残余的酒渍,姿态优雅至极。然而微笑地看着那几个笑闹不停的人,眼底不知为何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浅伤。
是谁,将寂寞刻画得如此深刻,任流光落拓了逍遥,也抵不了孤浅哀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