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何子余那边..."我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从长计议!"他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凶光,很快他又恢复如常,"这些事,暂时先放放吧。莫莫,我不会跑去跟他拼命的,打架这事是最低级的。"
我握住他的手,恩恩怨怨,越积越深,我都不敢往深处想。
日子一天一天的流逝着,吕明安越来越沉默。餐桌上,小福星的笑容都很难让他露出笑容了,我问了他几次,他说的那个银行贷款出了点问题,一直拖到正月末,我又问,还是没有办妥,而他公司已经撑不下去了。
到二月中旬时,吕明安有一天半个下午就回了家。
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他喊了我一声,我刚哄小福星睡着,听到他的喊声,我赶紧走出去。
"莫莫,过来。"他朝我伸手,脸上是明晃晃的笑容。
"是不是公司的事情解决了?"我看着他的笑脸,惊喜的问他。
他拉住我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莫莫,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了,因为已经到了不得不告诉你的地步了。"
"嗯!"我定定的注视着他。
"我们暂时请不起保姆了,所以,今天你给丽姐结工资让她回去。从今天开始,家里的事你得全部自己扛着,而我..."他长叹了一口气,"莫莫,我们没有公司了,而且还欠了一个客户一大笔钱,我要想办法赚钱。"
"银行那事..."我不死心的追问。
"章韵龄和我那朋友的父亲沾亲带故,所以,这事,她帮我彻底的断了后路,并且在整个业界内,她还顺带帮我宣传了一下我公司遇到的事情。现在,业界内,大家都我都是唯恐避之不及,怕我张口借钱。莫莫,至少在三五年内,我想要翻身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吕明安说这番话时语气特别平稳,就象在点评我做的某一道菜那般。
"毒妇,毒妇!"我气得手直抖。
"商场之上就是这样,如果是我,我也会乘胜打击,让对手彻底死绝。莫莫,我认了。"
"她为什么要这样么做?她和你并没有血海深仇,这个毒妇。"我咬牙切齿。
"听说现在张岱的情况好了许多,都是何子余的功劳。"吕明安惨淡的笑着,"她当然要帮着自己女婿。"
"明安,我们不能泄气,把房子卖了,我们一定可以再翻身的。"我急切的对他说。
"好累!"他的头慢慢的低下去,然后伏到两个人交握的掌心之间。
"明安,你还有我和儿子,我们会好起来。"我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
很快的,莫丛新指使人纵火的案子也结案了,在我妈的万般哭求下,吕明安在穷途末路之余卖了车给他聘请了一个名律师,法庭宣判后,莫丛新被判了六年有期徒刑。
莫丛新收监那天,我和吕明安去了一趟。
隔了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他,莫丛新瘦骨嶙峋的,他仍然就是那句话:莫郁青,姐夫,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想闹那么大。
"好好改造吧,争取减刑。"吕明安低声说。
"我不想坐牢,不想坐牢。"莫丛新哭得伤心。
我抱着沉睡的小福星站得稍远,对于莫丛新,我已经不想再浪费哪怕一个字。
那天回家后,我借口要去超市买菜,然后让吕明安抱着小福星先回家。看着他走远,拐了弯进了大楼,我才转身往大门外走去。
我打了一辆车直奔了张其勋的公司,并顺利在他的办公室找到了他。
"青青,怎么是你,来来,坐!"张其勋看见我十分惊喜的样子。
"我点事情找你前妻,你能带我去一趟吗?"我平静的问。
"找她?"张其勋皱眉,"她是不是又找你麻烦了?我打个电话给她。"
"没有,我有点事情想问问她,你直接带我去吧。"我说着就转身往办公室外走。
略等了一会,张其勋就跟出来了。
"是不是去看小岱,小岱现在已经回F城了,她现在跟何子余在一起时,偶尔能讲一些话了。现在看来,心病果然还需心药医。何子余这回看起来对小岱还挺有耐心的,要是早这样就好了。"张其勋自顾自的说着。
我一言不发的往外走着,现在我和吕明安一样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杀人不犯法,何子余跟章韵龄死一百回也不能解了我心中的恨。
"青青,你这段时间怎么瘦了这么多?"上了车后,张其勋侧头看了我好一会。
"带孩子挺累的。"我靠着座椅看着车窗外,太阳已经西斜了。
"前几天听一个朋友说你老公公司出了点状况,现在怎么样了?"他启动车子时问我。
"我不太清楚,我不管公司的事。"我淡淡地说。
"你老公做生意还是很有头脑的,我听几个朋友提过了。年纪轻轻的,城府也深,真是后生可畏!"张其勋略带感叹。
我冷笑了一下没接他的话。
车子开了二十多分钟后,终于在F城老城区一处临街的三层小楼前停下了。我下了车,张其勋关上车门也跟了上来。
"这两天小岱有点感冒,她一直在家照顾着。"按门铃时,张其勋提了一句。
"哦!"我攥紧了拳。
大门很快应声开了,我跟在张其勋身后进了院子,几米开外的芒果树下,张岱正坐在秋千上轻缓的荡着。在她旁边,章韵龄抱胸看着远处的天空。听见动静,她回过头来。
"有事吗?"她异常冷淡的看着我们。
"青青说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我没等他说完就快走了几步到章韵龄面前,然后抓住她披头盖脸的朝她就打下去了,"你这个毒妇,现在你高兴了,开心了,把我们一家害得倾家荡产你舒服了,半夜睡觉你能笑醒了。章韵龄,头顶有天,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会有报应的。"我拽紧了她的头发,一边打一边尖叫着骂她。
"你这个狐狸精,神经病。"她也咒骂着我。
"一把大火,明安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还落井下石。毒妇,我们上辈子挖你家祖坟了吗?你要这样对我们?你的女儿落这个下场,你不能为她积点德吗?"我哭喊着。
"你这个疯子!"她用力将我一推,我被推得一个趔趄栽向张岱坐着的秋千。被惊呆了的张其勋这才反应过来,快走了两步扶住了我。
"老张,我跟你没完,你什么意思,带着狐狸精上门来打我。你安的哪门子心,陈嫂,陈嫂,你出来。"章韵龄嚎叫着。
很快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跑出来。
"把小岱扶进去。"章韵龄的头全被我揪散了,这会象个疯婆子。那个妇人也不敢多问,赶紧跑到了秋千旁拉下了张岱,随后就把她拖进了屋子里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