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之际,她已收剑,冲他嫣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
看来她早已发现他的旁观,定是故意练了那倾城剑法让他看,只是她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女子从相见之初便处处透着神秘,她的忧伤,她的剑法,她所在的梅园,她的身份,这一切的一切都谜一样困扰着他,也吸引着他一步一步向前,再向前……
又来到了这间雅舍,还是一样遇风吟唱的珠帘,还是一样精致的竹椅竹凳,还是一样的云英盏,还是一样的凤凰涅磐,只是这一切却均因一个人的存在而变得不一样起来。此刻傲雪就端坐在他的对面,默然地看着丫环送茶上桌。
待那丫环下去,她示意他用茶,自己也端起面前的云英盏,朱唇微启,轻抿浅酌,道:“连公子可知这茶为何叫凤凰涅磐?”
这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没有多余的客套,没有对他因何来访的询问,仿若只是又见阔别多年的好友,仿若对过去以及将来的一切都早已洞悉于心。
“凤凰浴火重生,虽痛苦却也美丽。此茶是用干枯的梅花花瓣泡制,花一夕枯萎却又可遇水绽放,宛若重生,所以称其为凤凰涅磐也不为过。姑娘,我说的可对?”
“不成想连公子是知音人呢,我有此问倒像是班门弄斧了。不错,凤凰涅磐正是此意。”
“姑娘过谦了,清洌如许、纯香如许的凤凰涅磐也只是这梅园才有。制这花茶的也定是个妙人了。”
“这茶是我家小姐取沾有晨露的花瓣晾晒而成,并且冲茶的水是以山顶至纯之雪融化而得,怎能不好喝?”这话却是站在傲雪身后的鹿儿所说。
“你这丫头,又多嘴了不是?”她看了一眼身后的鹿儿,眼神里却全是宠溺,并无一点责备之意。
鹿儿吐了吐舌头,噤声不语。
她接着道:“是啊,已然枯萎梅花可以在水中绽放如初,只是亡故之人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再生了。”话锋一转,竟突然伤感起来,水眸中复又盛满了忧伤。
“生老病死本是常事,姑娘看开些。”他连忙出语安慰。
“生老病死,此皆出于自然,人倒也无可奈何,可是如果是为奸人所害呢?这,连公子又作何感想?”
她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尽管心中疑惑,他仍答道:“奸人取人性命自然不该。”
正当他打算进一步探寻她的意思时,她却已收敛忧颜,复又归于平静,道:“你看我,好端端的又说胡话,让连公子见笑了。连公子此来不是为了听我说胡话的吧?”
“喔,是这样的。上次冒昧打扰了一宿,听说姑娘身体微恙,告辞之时也未见着姑娘。此番我来一则是为了当面答谢姑娘上回的盛情款待,一则是来探望一下,看姑娘好些了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