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就那样随着鹿儿进了客厅,喝了茶,吃了饭,甚至还唐突地在那里的一间别院住了一宿,只是那女子却据说因为身子不适,先休息了,所以一直都未出现,只有鹿儿在招呼他。
听鹿儿说她家小姐叫傲雪,是这梅园的主人。江湖上也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她好像还没有姓?问及此事时,那丫头只道:我家小姐说了,她就叫傲雪,姓只是个归属问题,她属于这山、这水、这大千世界,所以她无姓。好奇怪,好个性的女子,真是遗憾没有见到她。
第二日,他早起辞行,那女子仍未出现,照旧是差了丫头鹿儿来向他说了声慢走不送。他的一颗心高高悬着,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悻悻离开。
可是这里的一草一木,发生的所有事情,鹿儿所说的一切都牵动着他的好奇心,这好奇如春草蔓延,不可扼止。他知道他的生活将从此不一样起来。
桌上的一坛酒已空。白衣公子盯着空了的酒坛子,自语道:“为什么要让我遇到你?”
本来在这场邂逅里,她没有错,他亦没有,可是相遇了就是错,而且一错就错了一生。
记得小时候,爹常嫌我调皮。每次因贪玩磕着碰着了他老凶我,“你呀你,白白生得一副丫头皮囊,骨子里却是比男娃子都野。”
每当这时我总是把先前痛得龇牙咧嘴的表情换作狡黠的笑,钻到娘亲怀里。
“看你生的好女儿。”看着娘一脸的宠溺与心疼,爹更加吹胡子瞪眼。
娘亲斜他一眼,“是我生的,可她这性子还不是像你。”
这时爹总会摸摸头干笑几声,然后,然后就没了下文。
他们是这个世上最疼我的人,我知道,不管是爹还是娘。
所以我就那样“野性不改”、“嚣张跋扈”地活了十六年,一直到爹带我去长安那一天。
据奶娘说爹曾是红极一时的刀客,后来遇到了娘,想给她安逸的生活,便毅然结束了刀光剑影的生活,归隐江南,开始潜心经营米店。
我曾偷偷笑他,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快意江湖多好。到后来我才知道自己的想法竟是那么浅薄,世上像爹这样的好男子又能有几个?
那次爹要去往长安送货,我便要随他去看看那里的繁荣,他拗不过我的软磨硬泡,终于答应了,但是与我约法三章:不可私自外出,不可招惹是非,不可穿女装。我都答应了,不可因小失大,毕竟玩才是大事,我窃喜,再说去了事等去了再说,嘿嘿。
长安真的好热闹啊!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摊贩我都会好奇地打量老半天。皇上那老头儿也真是的,好玩的东西都留在他自己脚下,哼,小气!不过,既然本姑娘来了,就一定不虚此行。
爹还在和福记米行的刘伯伯商谈着些什么,看样子没几个时辰,这俩老友是不打算出来了,那我就先出去逛逛,马上回来,爹应该不会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