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神情的叶轮,不由得心里紧了两下。
他像一只发狂的魔,为了一个目的,吞噬了心智,变得麻木不仁不择手段!突然间周生有些害怕———他似乎在那样嗜人的目光下看到了自己的下场,被这头魔撕得体无全肤!
看来以后行事也要小心些,再不能向以前那样全盘拖出,得为自己留条后路。
纵是这样想,但脸上依然没有露出半丝破绽来。
“现如今那个女人就住这宅子里,而柳如……”叶轮停顿了下,微微敛了敛眼里的狠意。继续道:“想办法把柳如弄进来……我倒看看那对母子到底会忍到什么时候。”
他目前无暇顾及贺兰央这一波人,反倒是同党内的人……
“光盘被偷走目前尚未找到,那人原本被关入牢现在却跑了,那人可是掌握他很多秘密之人,以及在台湾时那个妖艳的女人。这三个无论是哪一个放出去,对市长您都是大大的不利!”周生说道。他和叶轮是绑一条船上的,如果叶轮倒了,他也会被淹。照目前这个形势来看,叶轮出事尽早的事,看大事或小事。看来回去之后,他得想个法子日后保全自己。
叶轮手掌一握,眸放精光!他不允许自己有置死式的把柄落在他人手上,绝不允许!
“柳如是位医生,而正巧……先前市长受伤时她也照顾过。而这次市长又是有伤在身,何不借机把她找回。贺兰少爷并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他要离婚的事不是么?”周生道。
叶轮点点头,“那贺兰央可精得很,如果柳如一来他必然知道我们已经知道的事。不过无妨,这样明着来彼此却又不戳穿倒是很过瘾!但是,柳如这个人也要提防着点,绝不是个简单人物!一并弄到身边来,也好就近处置!”
“好,市长。”
“白诗(干女儿)呢?”
“已处理!”
已处理在这里的意思便是‘已杀’。
“好………谁?!”叶轮突然间坐起来,冲着阳台处道,瞳孔缩起,目光戒备机警!
周生这时顺着叶轮的视线看去,见一黑色衣服的人缓缓朝这边走来,身形高挑,偏瘦,应为女人。
“你是谁?”周生挡在叶轮的前面,历声问道!手同时伸向床头抬头处的按铃,那是叶轮特意安排。只要一按,外面保全便会冲上来!
“怕什么?我来只是想看看叶市长的……脚伤而已。”来人缓缓走来,带着黑色的口罩完全摭住了脸,但那双精幽如鹰的双眸却让人看着不塞而栗!
尤其是叶轮,他微微一愣,神情有些激动:“你就是那次在台湾……你就是那个女人?”
“叶市长倒是记性不错!”柳如越靠越近,像一座无形的山,慢慢压向他们!
叶轮面露恐慌,但不过刹那。
“好大的胆子,你竟敢闯进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叶轮狠笑,他找了这么久的人如大海捞针,她竟自动送上门了!
“叶轮,在你下达命令抓多之前,首先你得考虑如何在我手中逃生!”柳如道,目光清如寒潭中的水!
“哼!你口气倒是不小,你……”楼下怎么还没有动静?还没来人?周生还是有点害怕的,但在市长面前他不能!他不能做个缩头乌龟!话未说完,突然喉头便被桎梏,窒息感睡意传来!他一摸,有一根极细的线缠着,力道很大!
“放开……放……”
叶轮颤了两下,在后面清楚的看到周生因为脖子被勒住而全身抽搐。
“别做无妄之争……我还懒得要你的命!”柳如勿地一拉,血从周生的脖子上溅出来!周生同时倒地,他没死,只是晕了过去。柳如很好的把握了力道,她是杀手也是医生,自然懂用多大的劲哪种技巧让人昏迷,而让外人看来他像死了一样!
叶轮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周生,不敢置信他就这么死了。
他的情绪没有任何变化,看向柳如:“你想怎么样?”
“我不怎么样,目前还不想要你的命!只不过想借你一样东西而已!”
叶轮没有说话,直直看向她!
柳如冷冷一笑,从袖口内掏出一把水果刀来……叶轮这时稍显慌,脚伤不能动,然而求生的意念依然让他挣扎!手指颤抖的拿过电话,打电话求救。
拿起电话才发现话筒里传来嘟嘟的盲音,根本拨不出去!
电话还未放下,那只受伤的脚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疼!
“啊!”他尖叫一声,柳如的那把刀剥开了缠着伤口纱布,尖刀以旋转的方式慢慢的插了进去!
伤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天,嫩肉滋生,本就是敏感时期,更禁不住这样残酷的方式!
“你……你……”叶轮脸色瞬间卡白,那条腿不敢动,只要一动那刀更加往肉里戳去!
“别乱动!否则我废了你这只腿!”刀似一个螺丝钉那般在旋转扭动,一点点的往里面刺去。鲜血沾染了床被,叶轮痛不欲生!
“你……你……”一个猛力刺进去,叶轮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二分钟后——
“啊!”一声尖锐痛苦的撕吼,叶轮疼醒了。
那刀像割猪肉一样削去了伤口边上的腐肉,动作很慢极慢,慢慢的折磨着他!床单尽湿,从床上滴落到地板上,滴到周生的身上,叶轮痛得几欲死去,整个现场狼狈不堪也触目惊心!
唯独那施凶之人淡定得就像经常做这些事一样,眉色未变,动作娴熟且缓慢。几楼发丝从头上滑落完好盖住了眸,但那削瘦的背却总有一种让人望而退步的阴狠!
“记着!我要你的命在我的手中一点点的燃尽!我要你苟延残喘,猪狗不如!”女人说完,蹭地一下拨出了刀。血从剑刃上往下流汇聚到刀尖凝成一点,最后蹙然坠落!
叶轮痛苦不堪,这条腿似乎真是要废了,一根筋拉着他的全身,撕心裂肺都不足以来形容此刻的感觉!
几近昏迷,却又因为疼痛不能昏迷。
再抬头屋里已经没有了人……好像从来没来过这么一号人一样。
他艰难的从床上爬下来,从周生的口袋里摸出手机,打电话求救。
手指划开——却发现正在通话,上面显示贺兰央,通话时长分41秒。算算时间周生从那女人出来的那一刻,便把电话拨了出去。
他发抖的把手机拿到耳边,“央……央……救我……央……”他的声音低若蚊鸣,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来说这句话。
那一头没有声音,半点声音都没有!
“央……在吗……”叶轮用尽了最后一丝力量,眼皮搭拉,头缓缓下坠。
“舅舅撑住,我马上来。”那一头终于传来贺兰央的声音,缓慢而沉稳。
叶轮幕地扔下手机,再没力气拿,人也晕了过去。
宅子又一次乱了起来,保全出动,可谓慌乱。
就连贺兰媚也与心爱的韩剧分离,跑到前宅来。但她全然没有害怕,两双圆滚滚的眼晴反倒放出一种极有兴趣的光芒!宅里进贼了唉,活这么大也没见过哪个毛贼闯进来过,她可要去瞧瞧。
“小媚,发生什么事了?”住在主卧的白青如也跑了出来,脚一拐一拐的,眼部稀松显然是被吵醒。发丝凌乱,不同于一般的美,不似真人。
“啊……呃……没事没事……你去睡吧。”贺兰媚没有瞧她一眼,一边说着一边朝外跑。
她要怎么面对这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还带着一个女儿。那孩子还天天管她哥叫粑粑,她打心眼里可是喜欢柳如的,这个姓白的……
那幅柔柔弱弱的样子,不喜欢却也讨厌不起来。
白青如从落地窗前看到不停奔跑的人,却没看到央的身影。她想去看,想去帮帮他,但一想……她这幅样子能帮到谁?不给别人添乱就是帮忙了。
而且……若是碰到某人,她还不够勇气。
打转回房。
回到房间还来不及开灯,便看到屋中央站着一人!高挑,削瘦!
白青如吓得双腿一软显些跌倒地上,于是便也联想到她与这宅子的乱有关。
“你是谁?到这儿来干什么?”白青如扣着门板,做着随时逃跑的准备。
那人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眸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在审查她有什么好,又好像在欣赏她的美。
白青如,只要见过她的人无一不说她美。美到了骨子里,举手投足,都是赏心悦目。
屋子里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簿弱的月光投射进来,小脸如打簿霜,瞳孔灿黑如玉,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眸间皱起,多了丝我见犹怜,多了丝楚楚动人。
女人是水做的,在白青如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你赶快走!否则我喊了!”白青如见她不说话,不免有些慌。
她还是没说话……像是笃定了她不会喊。
白青如是真的没打算喊……直觉,这人不是坏人,而且直觉她也不会伤害自己。
此时——
叩叩——
白青如如惊弓之鸟般脸色更白了!
向屋里的人摆摆手,示意她走。而又想到外面那么多保全,指了指卫生间。
屋里的人依然没动……像石雕。
白青如无法,“谁?”
“是我。”是贺兰央。
白青如深呼吸几口,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回头看了下黑衣人……不见了。而洗手间的门却动了下,白青如勿自笑了下,开门。
贺兰央一身血的走进来,满身的血腥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