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阑知道这里的文字和自己的文字截然不同,她那博学多才的父王都没有看明白,难道这个神棍能看懂?她不相信。除非这个人是穿越而来的,可是,方向不对,她是未来穿过去,他,是苦苦冰封千年,这种悲催的穿越方式,她庆幸自己没有经历。
可是,他一句话,却让她心头一颤。
"本宫见过一个人,会写这种文字!由于好奇,便让她写下常用的字,所以,很不幸地告诉你,本宫能看懂。"
石阑头皮一炸,日记,日记啊,那是写着自己内心最私密的话语,写着自己的小秘密,现在,却被这个男人给看了,那种感觉,就像脱光了,给他看了一遍!
气得她只想杀人,可是一想到,他刚才说,他是遇到一个人,会这种文字,那么,那个人也是穿越而来的?石阑狠狠压住心头的怒火,狐疑地问道:"是什么人?"
他想了想,难道是那个人给自己的子孙留下的文字?因为他问过公孙长琴,博览群书的他,居然没有见过,只能说明,她没有公开这种文字。
"是什么人?"石阑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不答反问,"这话应该本宫问你,你怎么会写这些字?"
石阑暗暗磨牙,"帝师管得有些宽了!"
"哦?那本宫若没有毁掉那本书,你会怎么想?上次只因一阵风吹开一页,看到里面不堪入目的内容,不知道是不是整本书都是那样的?本宫正好闲着无事,回去好好钻研一下你写的这种字。若想本宫不看,除非..."他说的云淡风轻,故意拖长尾音,就是不将'除非';之后的事情说出口。
句句都是要害,仿佛抓到石阑的小辫子,原本为那本书而烦恼,而今她的态度恨不得毁掉那本书,他却反其道而行,用书来控制这只白眼狼!
石阑狠狠咬牙,仿佛被谁抓来肋骨,明明心虚,却非要赌一把,"我不信你能看明白!"
他突然拿起她的小手,在她的掌心写了三个字,轻念道:"你的本性,白眼狼。"
她猛地缩回手,他这一招,击碎了她所有的希望,书中含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计划,若是这个神棍看了,是不是会从中阻挠。
"除非如何?"
"除非,日后听本宫的,否则..."他话虽这么说,却并无一**望去看那本日记,毕竟,那是别人最私密的心声,他不愿意去窥探她的过去!
石阑顿时心中全是怒火,真想咬死他,却只能坐在一边吹鼻子瞪眼,无法发作,她发誓,总有一天,她要报仇!她立马打断他的话。
"君子一言!"
他眉梢轻挑,其实,他只是想要吓唬一下她,否则如何,他也没有想好,随口应了她一句,"驷马难追!"
石阑索性信他一次,接下来端茶送水的粗活没少做,幸好不用在露宿野外,而是住进驿馆,她只有睡地板的份,这次,她真真切切做了一回真正的丫头。
他每日都会变着花样捉弄她,留在驿站里好几日,洗衣做饭,都是她来处理,石阑爬上爬下,忙得腰酸背痛,夜里还要给他烧水沐浴。尹小王爷难得看到石阑任劳任怨受罚,看戏看得那叫一个乐翻天,可是一看到公孙长琴,他的脸色顿时大变,扭头就走。
公孙长琴依旧温文尔雅,为人谦虚,帮着石阑提水,慕容哗也不反对,只当做没看见,静静坐在书桌旁,拿着一本关于朝堂官员名册的书籍,记载着所有官员的关系和背地里的勾当。
最后一桶热水倒进浴桶里,石阑几乎散了架。公孙长琴拿着桶离开,他当然知道帝师的用意,帝师做事,不会毫无理由,他这么做,无非是转移石阑的注意力,让石阑重新振作起来。只是他弄不明白,帝师为什么要在石阑身上下这么多功夫?
石阑洒了一些花瓣和草药,顺便将两条软软的东西从袖中取出,放进浴桶里,她的小脸上露出一个奸邪的笑容,很快收敛,待所有事情做完,她扶在浴桶边缘,只感觉身上所有的力气都已经被使唤得差不多,只感觉精疲力尽,没好气地喊了一声:"神棍,沐浴!"
他剑眉轻蹙,目光没有落在石阑那副臭脸上,而是,一根小竹筒,如利箭直射而来,穿破窗纱,他两只轻轻一钳,挑开竹筒,撩人摄魂的美丽紫瞳突然如万多绚丽的烟花绽放,点亮了整个夜空,璀璨而耀眼,定格在他美丽的紫瞳中。
石阑的听力极好,这个人应该是帝师的人,若非如此,不可能在公孙长琴的眼皮底下投下信件却不惊起动静。那个人到底给这个神棍什么消息,怎么感觉他在笑?就连呼吸,都变得轻盈,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个神棍如此释怀?
"是什么天大喜讯,让我们的帝师这么喜出望外?"
慕容哗轻轻抬眼,不自觉地扬起一个令人天地外物都为之黯然失色的笑容,他只是静静看着她,她的耳力和感官越来越强,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吩咐道:"明日本宫命公孙长琴护送你回京。"
石阑耸了耸肩,只感觉这神棍似乎要去做什么事情,而且是迫不及待,她好奇,这个人冷峻高傲,凡事都不上心,到底是什么,能让他如此惊喜?不过,一想到是公孙长琴,那个温文尔雅,儒雅斯文的美男,心中顿时畅快。
"哦...正巧,我与公孙公子算得上是至交好友,这次指不定又能把酒言欢,来个不醉不归!痛快!"
心里却想着,终于甩开你这个神棍,不用再折磨我了吧?舒坦啊,过回我逍遥自在的生活。
她却不知道,这几日繁忙疲惫的生活,让她忘却了忧伤,此刻的她,和冥河回来的她,已经有着天壤之别。
慕容哗手中的小竹筒瞬间化为粉末,从指间滑落,嘴角勾起一抹狠意,"公孙长琴!"
走廊外的公孙长琴一愣,推开门,声音温和,"帝师有何吩咐?"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透着无尽的威严,不可处罚的威力,他说得极慢,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在对她说。"这一路,她若喝酒,你知道本宫该怎么罚你!"(未完待续)